“这个人表面上是漕帮的军师,但实际上,与朝中重臣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况且他心狠手辣,为祸一方,留着确实是个祸患。”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对洛青染解释这些,只是总觉得不想让她以为自己是个滥杀无辜之人。
说到底,端瑾王爷这是颇有些关心则乱了……
洛青染刚刚明明说了,肖羽不能留,现如今他死了,洛青染又怎会替他可惜?
有时候,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重活一世,洛青染比谁的明白这个道理。
况且,肖羽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无辜的xing命,她又怎么会同qíng这样的人呢?
“王爷,肖羽死不足惜,但是不知您是否查明了他背后的势力?”
她这样说,是有意引着墨曜深究。
若是可以让墨曜察觉到墨凛的目的,也许将来解决墨凛的问题要容易一些。
“夜止查过了,”墨曜听到洛青染说肖羽死不足惜,终于算是满意了,冲她点了点头,面色又恢复了那般温和,“他其实是右相的幕僚,受右相的指派潜伏到漕帮,就是为了方便暗中控制漕帮。”
洛青染听到墨曜的回答,不免失望。
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前世她若不是跟墨凛那样的关系,恐怕也很难查到这二人之间的关系。
现在肖羽已死,墨凛埋下的最重要的暗棋已毁,肖羽发挥不了什么作用,也不必过多纠结。
不过,端瑾王爷查到了右相身上,不知他是否会有什么动作?
“王爷手上有了这些,可打算上报陛下?”洛青染扬了扬手中的证据。
明人不说暗话,端瑾王爷既然将这么重要的东西给她看了,也是对她的信任,她便没必要藏着掖着,该问的直接问出来最好。
“你觉得我此时拿着这些证据,能将右相等人拉下来么?”墨曜亦没有直接回答洛青染的话,反而有此一问。
洛青染想了想,还是实话说了。
“恐怕不行,这上面牵涉到右相的地方微乎其微,以右相今时今日的地位,宫中又有皇后娘娘帮衬,很难会定他的罪,皇上大抵顶多斥责几句,最重不过罚俸思过罢了。”
墨曜赞许一笑,“说的没错,时机未到,这份证据我此时并不打算拿出来,整治几个虾兵蟹将,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王爷高见。”洛青染不怎么走心地恭维了一句。
墨曜眉目微挑,暗暗摇头,“这事就先放一放,待来日得到更直接有力的证据再将他们一网打尽,今儿让你过来,还有一件大事,秋白,你跟她好好说说。”
“是,王爷,”慕秋白被墨曜点出来,忙应声答了一句,又面向洛青染,道,“此次收服了漕帮,王爷与我商量了,漕帮还是先保留着,不过要将内部的人都换成我们的,来日便利用漕帮在水上的威势,暗中协助我们打通海上商路,此事是洛小姐提出来的,不知洛小姐意下如何?”
“这是好事,我当然赞同了。”洛青染笑着点了点头。
这件事倒是与前世相差无几,只不过,前世此事受益的人是墨凛,他也正是利用肖羽在漕帮的地位暗中借助漕帮之手扫清了不少的障碍,终于成功打通了海上商路,让祁阳帝对他刮目相看。
可惜了,今世这一切却都跟墨凛没有关系了。
洛青染不免心生恶意地想到,墨凛汲汲营取的一切,都在慢慢地与他渐行渐远,当真痛快!
墨曜听见了洛青染肯定的回答后方道:“皇兄刚才与我说了,最迟不过明年初chūn,一定要开始着手开通海上商路一事,我们也要尽早做好准备,到底要做什么,还是要事先商量好。”
“自然的要做舶来品的生意。”
洛青染与慕秋白几乎同时说出这句话,然后二人不可避免地相视而笑。
墨曜看着他们这般“默契”,脸色又有发黑的趋势。
好在那两个人笑过之后便恢复了正常,并未再有什么“过密”举动,专心讨论起了正事。
“王爷,看来洛小姐与秋白想到一处去了,如今华京乃至整个祁国,舶来品都不多,若是咱们能拿下这条路子,何愁不赚钱!”
慕秋白说起这件事来,很是兴奋,神qíng中流露出一股难以抑制的激动,如此倒更加像个少年人。
不过想想也是,他其实才十几岁的年纪,与洛青染这个“表里不一”的不一样,他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少年人。
若不是他家中突然遭逢巨变,他还是家中那个富贵潇洒的小少爷,是长辈捧在手心里的掌中宝,合该恣意笑闹,无忧无虑地生活。
可人生在世总有为难之事,命运就是这么无常,不知什么时候,就要让你措手不及。
当真让人忍不住叹息一声:人生在世,总是命运难测,福祸无常。(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九章:qíng深无言
墨曜自问一向公私分明,既然慕秋白与洛青染并无什么过密举动,他觉得自己也不能小题大做,无端显得他小气,有失身份。
最重要的,他潜意识里觉得,不能让洛青染误会他是个小心眼的人。
于是也端正了语气,对慕秋白与洛青染道:“此次从漕帮收缴上来的东西,倒是有不少新奇玩意,可见漕帮与邻国私下一直有生意往来,我们倒是可以利用这一方便条件,以此方便我们行事。”
“这个我倒是听家父提起过,”慕秋白点了点头,“王爷您应该也知道,秋白家中从前也有自己的商船,家父他们行商时少不得要与漕帮打jiāo道,家父曾与秋白说过,漕帮与祁国周边的一些国家素有来往,那时候,家父还曾动过这个心思,想让漕帮从中牵线,拓宽这条商路,可没想到……”
慕秋白说到这里,神色陡转黯然,语气也不似刚刚那般轻快。
在座这些人都对他家族的事qíng知道得很清楚,因而也十分理解他的心qíng,不过大家伙都没有多作安慰。
因为旁人即使再理解你的苦痛,但总归不能感同身受,是以大家都没有多劝。
有些事,还是要当事人自己想明白了,才能彻底放下。
好在慕秋白也不是那心志短浅之人,是以很快便整理好了自己的qíng绪,冲众人展颜一笑。
“让王爷与诸位看笑话了,秋白大仇已报,现在只想好好完成家父的心愿,将慕家发扬光大!”
“一定会的。”洛青染笑着点点头。
她知道,这个少年来日会成为祁国第一皇商,声名大噪,如愿以偿地为慕家沉冤洗雪。
“嗯,本王也相信你可以做到。”墨曜也笑着点了点头。
他正是看中了慕秋白的经商头脑与人品,才敢将开通海上商路这么重要的事qíngjiāo给他去办。
况且,他也相信洛青染的眼光,那个丫头当初对慕秋白那般势在必得,就好像十分笃定他一定能做好这件事一样。
而事实也证明了,慕秋白确实有这个能耐,他似乎是天生的商人,有与生俱来的经商头脑和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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