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华京城内的世家夫人小姐们都巴不能有机会巴结讨好婉儿,但纵使再做出那许多亲近的样子来,人的眼神却是骗不了人的,他能看得出来,洛青染是真心喜欢婉儿,心内带着怜惜的。
说来可笑,她们这样尊贵无匹的身份,这样一份真心,竟也是难寻的,所以洛青染这份真qíng在长公主看来就显得难能可贵了。
时间一晃到了腊月二十,钦天监择吉时封印,今日过后,便不上早朝了,官员们也都开始休年假,年也愈发地近了。
洛府每日都有事要忙,开宗祠洗扫就是这其中最大的一件要紧事。
虽说寻常也常去打扫,但年关将至,新的一年即将来到,还是要里外都大加清扫一遍,那些供器也得换上新的,以备除夕夜请真神,供先祖,祖上规矩如此,亦是为了显示后辈的敬重之意。
这日早起用了早膳,叶氏将正月里请酒走亲的日子拟了册子jiāo给赵氏看,她多年不曾cao心年节这样的大事,就怕哪里不周全,还是要让赵氏掌掌眼。
赵氏没有推脱,接过了册子细细看了一遍,见大体事项都无甚问题,便道:“不错,你想得很周道,该准备的都准备了,只是有一样,今年他们都分家出去,这老一辈的亲戚们怕是不会单走的,你着人去知会他们一声,叫他们心里有个数,别老辈亲戚们来的时候他们自己置办了请别的人,叫人家说我们礼数不周,不重视亲戚关系。”
叶氏点头应下,转身便去准备去了。
册子送到了洛昇,洛熹,洛珲府上,不日都收到了回信,说是知道了,不会叫老夫人cao心,这事就算是定下了。
腊月二十七这日,洛青染和杜若趁着叶氏忙着抽空去了铺子里一趟。
铺子也早就关了门,慕秋白带着茗礼独居在后院,听闻她们来了,忙高兴地迎了出来,“怎么这时候过来了,年下事忙,你们脱得开身么?”
洛青染和杜若对视一眼,果然见这后院冷冷清清,只他主仆二人,着实孤单。
待进了厢房,洛青染坐下后便道:“你这年节准备怎么过,就带着茗礼在这铺子里过了不成?”
慕秋白被她说得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她的意思,遂笑道:“这样不好么,难得清净呢。”
洛青染心中叹了口气,知道慕秋白这也是无奈之举,他家都散了,亲人也都不在了,又能到哪里去过年呢?
不过她也是没有办法,她们家里年节下人太多了,虽说分了家,可到底除夕夜是要一同过的,更别说那些亲戚什么的来拜年,怕是要忙上一些时日,便是没有这些事,她怕也是没法将慕秋白接去过年的,可看着他果真这般凄清,心中到底是有些难过。
杜若也有些发愁,今年过年她要随上官隐回洛青染外祖家去,商议他们的婚事,否则的话她定是要来陪慕秋白的,她一直将慕秋白当做自己亲弟弟,哪里舍得看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过年。
可就像洛青染的无奈一样,她就更是无奈了,她自己都没了家了,又怎么能将慕秋白带到别人家里去过年呢?
慕秋白看她二人俱都面色愁苦,知道她们是挂心自己,心中自然十分感动,可他是断不能去跟她们一同过年的,遂道:“你们不必为我发愁,我如今一身轻松,年下敬了祖宗便无事可忙,却也是难得休息了呢,况且我也不是孤身一人,不是还有茗礼陪着我呢么。”
他这边话音方落,便听门外传来了一道温润的声音,“何至于让你孤身过这年,不是还有本王呢么。”
洛青染等人抬头一看,便见墨曜带着夜止推门进来,几人忙站起身来行礼问安。
墨曜笑着冲他们摆摆手,“别多礼了,都坐吧。”说着自己也坐了下去。
大家伙见他坐了,方才一一又坐下去。
“看来咱们是为同一件事来的,倒巧了。”墨曜笑着对洛青染道。
洛青染稍加思索便知他的意思,遂也笑着答说:“确实巧了,还是王爷有心,青染是有心却无力的。”
墨曜见她手边正放着自己送的那件银狐披风,眼中笑意愈发地柔和,“有心就好,本王身份比你自由些,毕竟有自己的府邸,接秋白去过个年还是使得的,只不过年下本王怕是也不得空,秋白便只能跟府里的人一起过年守岁了,怎么样,秋白不会嫌弃吧。”
慕秋白一听这话当即便惊得站起身来,“秋白怎可到王爷府上去叨扰呢。”
他是万万没想到端瑾王爷会说要接他去王府过年,这可如何使得,王府规矩甚多,年下来客非富即贵,他怎好去王府过年。
墨曜挑了挑眉,笑道:“怎么就不能去本王府上了,你放心,本王府上没你想的那么多规矩,来人亦没有那么多,况且你不去,夜止他们往年也凑在一处守岁的,你去了不过添双筷子罢了,有什么不行的。”
他这话刚说完,就听夜止也从旁附和,“王爷说得正是,往年我们这些人都是凑在一处过年的,秋白你不必顾虑那么多,过年么,就是要人多才热闹。”(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四章:年下笞子,混闹撒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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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见慕秋白还有犹豫,当即道:“你这xing子什么时候竟也婆妈起来了,王爷从不是那在乎虚礼的人,既说了让你去过年,便是不妨事的,你去王爷府上也好,否则我跟青染都惦记得厉害,让你一个人在这里孤孤单单的过年,叫我们心里怎么过意得去。”
洛青染听见杜若这话也连连点头,“杜姐姐说的正是,王爷诚心相请,你又何必顾虑这么多呢。”
慕秋白被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心中反倒有些哭笑不得,也是,他从前xing子一向洒脱,如今却倒小气起来,无怪乎杜若说他婆妈了。
想通了,慕秋白便不再纠结,躬身向墨曜行了一礼道:“那秋白便多谢王爷盛qíng,恭敬不如从命了。”
“如此甚好。”墨曜笑眯眯地应了。
又说了会儿话,时辰久了,洛青染和杜若不敢久待,只得起身道辞。
墨曜和慕秋白将她二人送上了马车方才回去。
“你只收拾些换洗的衣物即可,其他的也不用多收拾,明日本王派人来接你。”
“是,王爷。”
墨曜jiāo待妥了慕秋白,便也走了,他年下忙是真的,今日来见慕秋白也是好容易才抽出空的,便是怕只差人来说这事慕秋白不敢答应,这才自己亲自来了。
而慕秋白自他们走后也心内感慨良多,亲人不在,背井离乡,年节时分他又怎能没有一丝伤怀,但是大家的qíng义实在叫他暖心,什么身份地位在他们面前都不那么重要了,得友如此,实在是他此生幸事。
再说洛青染和杜若这边刚回了洛府,便见府里不似刚才喜庆,倒像是出了什么事似的。
洛青染回了潇湘居,唤来半夏一问方知,原来是小赵氏来闹了一场,赵氏生了气了。
“大年下的,她来闹什么?”洛青染眉目微蹙,显然不解小赵氏这番作为是何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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