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们是想,这对方家世上不那么如意也有个好处,那就是多半的事qíng都要听他们来安排。
他们之所以将这事定的这般急,说到底还是因为大选的事qíng,这夫家家世不行,在婚期上他们也好商量做些手脚。
这样一来,等宫里来人对册的时候,便会以为洛青染的婚事是早在几年前就定下来的,也好瞒混过去。
否则的话,若是被人知道这婚事是近日才定下的,必要惹出乱子来,往严重了说,这也算是欺君之罪,照样没有好果子吃!
如此一想,赵氏和洛峥夫妻二人心内才算是勉qiáng好过一些,也渐渐地觉得死了心,打算将这件事qíng跟洛青染说了。
谁知就在他们要说这事的当口,洛青染却突然带着上官隐和杜若来说了这等奇药之事!
这一时间,他们心头都有些松动了,这才有了几人暗中相互jiāo换眼神那个举动。
按理说,这两个法子都不算是什么好的办法,都十分冒险,但是若仔细斟酌下来,赵氏他们竟也觉得洛青染她们这个法子更加好一些,
别的不说,就上官隐和杜若的医术,他们从前都是亲眼见过的,当真是比宫里的御医还要高明,连长公主和端瑾王爷都对他们推崇备至,足可见这二人医术之高。
再说上官隐与叶氏的关系本就不同旁人,洛青染又尊称他一声舅舅,他为人一向可靠,便是赵氏也觉得他十分值得信任。
而这杜若也跟他们一同生活了小半年时间,他们不敢说十足了解,也是心里有数的,如今她又与上官隐有了婚约,这两个人就算是他们半个家人了,怎么想都比那不知根知底的外人要可靠多了。
原本他们想要凭借着家世来拿捏别人在婚期上做手脚,也实在是无奈之举,但毕竟这件事qíng不可控因素太多,一旦被人发现,整个洛家数百年基业恐怕都将毁于一旦。
都说凡事就怕有比较,因而这两相比较下来,他们心内自然更倾向于信任上官隐和杜若。
不过这个法子也是极其凶险,因而赵氏他们才没有立即应承下来。
又想到洛青染此举实在太过“胆大妄为”,这么大的事qíng都敢私自做主,便想要吓唬吓唬她,让她以后行事知道收敛,早些与他们商量好了再做决定。(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九章:心有牵念,余心亦痴
现如今虽说也算入chūn了,可毕竟天气还冷,所以远香堂的暖阁里还是烧着地龙,暖融融的,平时人待在里头,通身上下都觉得温暖又舒服。
可今日洛青染却觉得这暖阁里的地龙烧得实在太旺了,一阵阵的热气涌上来,让她头脑直发晕,额上也慢慢地沁出汗来,脑子就愈发地乱了。
她那时候并不知道,自己这是太过着急紧张所致。
自重生以来,她面对很多事qíng都很淡然,她的这份淡然也造成了她与许多同龄的女孩子截然不同的气度,吸引着很多人想要一探究竟。
她那时候并没有在这方面过多留意,所以对很多人的探究并不在意,只是小心地不将自己的心事外露,也不给别人探究的机会。
所以,她面对赵氏他们突如其来的“不理解”和“刁难”,她竟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般着急?
若是平时的她,遇上这种事,她心中定然已经百转千回,静下心来一下子就会发现赵氏等人态度上的怪异之处。
可她现在一心都在急着端瑾王爷那头,竟然也没有发现长辈们这怒气来得并不像她想象中那般浓烈。
到底是心中有所牵念,才会一时乱了方寸,将往日里的从容不迫都忘得一gān二净。
她此时此刻心头第一个念头竟然是,若是祖母和双亲坚持要替她说亲,那王爷那里该怎么办?她才同王爷说过,此qíng不敢轻易辜负,转头竟然就定了亲了,这简直是形同背叛,实在是可耻又可恨!
这样的她,又与前世那个道貌岸然,满口谎言的负心人有什么区别?
她不敢想象,自己竟然要成为自己最不耻的那一种人了!
这个念头在她心里翻来覆去折腾不休,一时间掀起了滔天巨làng,以致于让她一时间方寸大乱,再没有了往日的冷静。
那一刻,她心中突然起了一个念头,想要将端瑾王爷的事qíng跟几位长辈说了,也许这件事qíng说出来,祖母他们就不会再想要替她说亲了。
她张了张口,话到了嘴边,又突然惊醒,想到自己要做什么,后背上突然起了一层涔涔冷汗,心中一紧,乱跳的心慢慢地却平静下来了。
她不能冲动,她这样做,与前世那个不孝的自己又有什么分别?难道重活一世,她就是为了用至亲之人对她的心软来威胁她们,来达成自己的目的吗!
洛青染想到这里,心中实在羞愧,但却不像刚才那般紧张了。
她慢慢地呼了口气,又面向几位长辈磕了个头,用无比沉静地口吻说道:“青染不孝,让祖母和爹娘为青染的事qíng如此烦心,可青染知道祖母和爹娘此举都是为了青染着想,你们舍不得青染入那深宫受苦,青染心中实在感念,这次的事qíng,是青染的错,这样大的事qíng,没有事先与几位长辈商量好就自作主张,还将舅舅和杜姐姐牵连进来,如今事qíng到了这般地步,青染不敢奢求祖母和爹娘的宽宥,只盼这事qíng能够圆满解决,青染只求一样,求祖母和爹娘不要将青染轻易许人,余下的,全凭几位长辈做主。”
她本以为自己能说出婚事全凭长辈做主的话来,可话到了嘴边,却发现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那个人为她做了那么多,她纵使不能回应他,也不想用这样的方式来刺他的心。
赵氏和洛峥还有叶氏听了洛青染这话都很是动容,他们都知道洛青染是个孝顺孩子,若是这件事qíng他们非要坚持自己的想法不肯退步,洛青染多半也会妥协。
可他们本意也不是想要如此为难孩子,只是想要让她受到些教训,知道这件事qíng里面的利害关系,待到往后行事的时候多些分寸,万事三思而后行。
赵氏见这吓唬得也差不多了,再吓下去反倒与他们的本意相悖,也没有必要了,便想要让洛青染起身。
谁知她还没来得及开口,杜若那边倒是先坐不住了。
“老夫人,国公爷,夫人,杜若有句话想要说,”杜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洛青染身边,突然面向赵氏几人跪了下去,“这件事qíng,其实并不怪青染,说到底还是我不知分寸鼓动了她,她才起了这么个心思,若是当初我不在她面前夸下海口,说能用药帮她躲过大选,她也不会生了这么大逆不道的荒唐心思,如今老夫人和国公爷还有夫人要怪罪,就怪我吧,都是我蛊惑了青染。”
“杜姑娘,这可万万使不得,你快些起来,你可是我们家的大恩人,青染蒙你相救才能活命,你这样,不是叫我们心中不安么!”叶氏这下也再坐不住了,忙几步奔向杜若,想要将人扶起来。
可杜若却不肯起身,仍旧跪在那里。
叶氏无法,只得去看上官隐,又求救一般地去看赵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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