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氏拍拍女儿的手,眼眶红了红,也没有再说下去。
洛峥见这气氛又转凝重,不想让妻女难过,遂转换了口气,用较为轻松的口吻说道:“咱们担心是应该的,但也不必太过担心了,士衡兄长和杜姑娘的医术咱们有目共睹,有他们二人在,咱们都该放心才是,必然是可保青染万无一失的。”
“爹说得对,有舅舅和杜姐姐在,我的身子反倒不需过多担心,这往后在人前演戏才是重中之重,可万不能出了差错,到时候咱们这些准备都白做了不说,整个洛家和舅舅他们也都要受牵连。”
叶氏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娘知道,这个你不必cao心,娘与老夫人都商量好了。”
“那就好。”洛青染知道叶氏和赵氏都是很有分寸的人,因而也不再过问这事。
“对了,你晚膳也没有吃,光吃点心能行吗,要不娘让厨房做些吃的来,就说娘自己要吃,然后偷偷端过来给你可好?”叶氏想到为了做戏,女儿晚膳也没有用,她身子一向又不好,总怕饿坏了她。
洛青染忙摇了摇头,“不可,这一餐不吃也没什么,医书上不是都讲了,过午不食乃是养生之道么,女儿这一晚上不吃,不当事的,况且因为知道晚上要做戏,午膳的时候女儿还特地多吃了,这会儿根本没觉得饿呢,娘您就放心吧。”说着还故意按了两下肚子,以显示她吃的很饱,这会儿确实不饿。
叶氏和洛峥都被她这副样子逗得想笑,又怕别人听见这屋内的笑声,因而只好忍着,叶氏还伸出手虚点了女儿一下,点的洛青染笑眯眯的。
时辰渐渐晚了,洛峥和叶氏便回自己院子去了。
洛青染夫妇俩去沈家了,晋阳侯夫人生了病,因为离得近,赵氏做主让他们夫妻回去侍疾了,因而算是错过了这件事。
不过这样也好,大家都觉得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反而越好。
这并不是因为不相信沈婧诗这个长孙媳妇,而是知道的人越少,越不容易出纰漏,事qíng太大,一旦出了岔子,他们谁也担当不起。
不让他们夫妻知道这件事,其实也算是对他们的一种保护。
酉时过半,洛府渐渐地归于沉寂,主子们渐渐地都歇下了,忙碌了一日的仆从们也准备休息了。
月朗星稀,夜空中有沁寒的凉风刮过,大家都想躲进暖融的屋子里,尽早入眠,做个温暖的美梦。
洛青染屋里的烛火却一直未歇,她带着半夏和知书知礼坐在外室的玫瑰椅上,仿佛是在等什么人一样。
约摸着又过了一刻钟的功夫,潇湘居的院墙外传来一声轻鸣,知书知礼互相对视一眼,小声对洛青染道:“小姐,王爷来了。”
洛青染点了点头,吩咐道:“你们小心点,将王爷迎进来吧。”
“是,小姐。”知书知礼应了一声,转身开了房门,对着院子里的东南方向发出一声短啸。
须臾间,便见几道人影闪过,疏忽一晃,便到了知书知礼面前。(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五章:虾ròu云吞,味美qíng真
“王爷,小姐正在里面等着您呢。”知书知礼行了一礼,便迅速将墨曜和夜止引进房门内。
墨曜和夜止亦未作停留,闪身便进了屋内。
知书和知礼这才将房门关好,并守在门边,没有跟着墨曜他们一同进去。
“见过王爷。”洛青染向墨曜行了个礼,不过礼未毕,便被墨曜一把扶住了。
“又没有外人,守着这些虚礼做什么。”墨曜眉目微蹙,似乎为洛青染的生疏有些不快。
洛青染没有管墨曜那个略有些纠结的表qíng,引着他到椅子上坐了,方才问道:“王爷让知礼给我传话,说稍晚的时候有事过来,不知是何事?”
墨曜笑了笑,“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来看看你好不好。”
洛青染被他说得一愣,旋即反应过来便去瞧半夏和夜止,发现这两个人站在不远处,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站着,似乎并未听见墨曜说什么。
洛青染暗暗叹了口气,总算是没有红了脸。
偏墨曜还没有所觉,疑惑道:“你看他们做什么?”
“没什么……”洛青染想要说什么,但是一看墨曜的那个表qíng便说不出来了,只能在心里无奈地叹气。
墨曜倒也不纠缠这个话题,反而高高兴兴地拿过一个小食盒,然后从里面端出了一个小小的瓷盅。
洛青染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他,就见墨曜将那瓷盅的盖子打开,霎时间,一股幽幽的清香味便传了出来。
“这是……”洛青染看着面前冒着热气的瓷盅,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墨曜献宝一般将那瓷盅又推近了洛青染几分,“这是虾ròu云吞,今儿下午的时候宫里送来了鲜虾,厨房晚膳做了这个,我吃了觉得特别鲜美,便想带过来给你尝尝。”
洛青染看着墨曜亮晶晶地带着期待的双眸,心里突然觉得酸酸地,但又隐隐透着甜蜜,一时间眼眶有些发热,她忙低下头去看桌子上的云吞。
那白瓷盅里的云吞小小的,透明的面皮里隐约可见粉嫩嫩的虾ròu,清透的汤面上飘着油绿色的芫荽[yánsui,即香菜],周边浸着晶亮的芝麻香油,不断地向外散发出阵阵的鲜香味儿,勾得人食指大动。
洛青染本来还没觉得自己有多饿,如今闻到这香味,立即便觉得有些饿了。
墨曜看她迟迟没有反应,而是看着那盅云吞发呆,恍然想起这会儿的时辰,面上突然讪讪地,冲她笑了一下,“这时辰有些晚了,你都要准备睡下了,是我考虑不周,应该……”
他想说,应该早些过来,又发现这样说也不对,一时间手里拿着瓷盅的盖子,也有些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洛青染听到他这话,忙抬起头来看向他,“王爷多虑了,青染还要多谢您带来这云吞呢,您不知道,我晚膳就没用,这会儿闻到了这香味,正饿的不行呢。”
“什么,你晚膳没用!”墨曜听到这里也顾不得不自在了,忙将瓷盅又推向洛青染,自己到食盒里拿出一副碗筷和汤匙,摆到洛青染面前,口里直催促她,“你快些吃,这晚膳怎么能不吃呢,是哪里不舒服了么?让大夫来看过没有,大夫怎么说?”
洛青染接过墨曜递过来的汤匙,愣了一瞬,旋即笑了起来,“王爷,您忘了,我今日跟祖母和爹娘说了药的事qíng,这会儿要开始装病了,是以晚膳就没有去用,不过也吃了点心的。”
墨曜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随即便舒展开来,放缓了语气对洛青染道:“便是为了这事,也不能不用晚膳啊,你身子本就不qiáng健,倘或为了这个再饿出病了怎么办,难道这往后为了装病,你都要不用膳了不成。”
他心中清楚这件事兹事体大,洛青染不可能一点苦都不受,可真正见到她为这事这么早就开始受罪,他这心里还是难过得紧,这种感觉很不好,让他觉得自己无能得厉害,要看着她受罪,却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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