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洛文嫣点了点头,又问,“那‘得意一人,是谓永华,失意一人,是谓永讫’还有,‘舅姑之心,岂当可失哉’又是何意呢?”
小赵氏脸色一变,“是说,公婆的心…是不可失掉的。”原来女儿是这个意思,她明白了!
洛文嫣深吸了口气,又道:“父亲说的才是对的,我们一味的争抢,只会让祖母越来越不喜,到时候,不知要叫谁捡了便宜去!所以说,现在首要的任务,便是要想办法讨好那个老太婆!”
“对,”小赵氏听了女儿的话,也狠狠地点了点头,“前些日子事qíng都来的太突然了,你又被老太太关进了祠堂,娘一时间失了分寸,竟然没看出来这些,现在你也回来了,娘是该好好谋划谋划才是!”
“那您可有了什么好想法?”洛文嫣期待地看着小赵氏。
“哼,”小赵氏狞笑一声,“你还记得,花氏在华京有个姓卫的表亲吗?”
“您是说,家里做布匹买卖的那个?”洛文嫣皱了皱眉,“他们家,跟我们并无什么往来啊?”
“你不知道,他家里有个叫卫信的小子,现在到了适龄的时候,可以娶妻了,不过…”小赵氏说到这里轻哼一声,眼珠子转了几转,才又接着道,“不过他家里因生意做的大了,心也跟着大了起来,竟然想着在华京城内,为这个卫信求一门高门贵女做正妻呢!”
“那又如何?这华京之大,不自量力的人多了。”洛文嫣还是不解,母亲说起这个卫信到底什么意思。
小赵氏左右仔细看了看,见没有旁人在,才捏着嗓子小声对女儿说道:“花氏前几日来找我商量这件事,是想让我帮忙从中牵线,给她这个表弟求一门好亲。起初我是不想搭理花氏的,你也知道,你爹平时被她狐媚勾引去了多少!不过,因为我被老夫人夺了掌家权,平时花钱都不方便了起来,花氏承诺了,若这事我帮她办成了,她表弟一家必有重谢!”
“可她表弟家里只是一介商贾,想要求娶贵籍小姐做妻,谁家肯啊!”洛文嫣挑着眉,十分不理解小赵氏的话,娘是不是傻了?
“嘿嘿,”小赵氏冷笑一声,“咱们家里不是就正有一个现成儿的名门闺秀么!那么高贵圣洁的!”
“您是说…”洛文嫣心中震惊非常,忍不住掩住樱唇,惊呼道。
“对,就是那位大小姐!”小赵氏笑得jian诈无比,仿佛得了什么天大的便宜一样。
“可是,她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如何能成?”想到此,洛文嫣又皱起了眉头。
小赵氏笑得非常笃定,“不怕,娘早就安排好了,等到端阳节那天,咱们就…”说着在女儿耳边细细耳语起来。
洛文嫣边听边不住点头,“好,如此安排正好!”
等小赵氏都说完了,洛文嫣才恨恨地道:“哼,寿宴那****平白出了那么大的丑,凭什么她倒是得了满堂称赞!这回,我倒是要看看,这位冰清玉洁的大小姐,失身给了一个商贾,看她还笑不笑的出来!”
“那个小贱人,哼,”小赵氏不屑地哼了一声,“不过是跟她那个娘一样,惯会做些可怜样子,博人同qíng罢了,偏偏有些人就买账得不得了!”
“娘您别生气,”洛文嫣轻轻拍着小赵氏胸口,替她顺气,“咱们暂且再忍她些日子,等到这件事qíng成了,以后便再也没有她在府里碍眼了。至于她那个娘嘛…反正不是早就给她下过梦冬花籽了么,想来也没几年活头了。”
“恩,”小赵氏慈爱地拉过女儿的手,“你说的对,等叶氏那个贱人一死,你大伯再成了废人,这洛府,就是我们当家作主的时候了!”小赵氏说到这里,神qíng激动,颊边都升起了红晕。
仿佛,整个洛府已经是她的囊中之物了。
此时的她根本就不知道,她们一家的这些láng子野心,洛青染早已知道的一清二楚!身负前世的血海深仇,洛青染如何能再给她们这样的机会呢!
所以说,小赵氏谋划的这一切,终究只能是个不可能的梦罢了!可怜他们一家,现在都还活在这番美梦里,不能自拔!
洛文嫣听了母亲的话,也不免心生向往,“真希望这一天快点到来啊!”
小赵氏粗粗喘了几口气,平静了些心神,才又对女儿描画起美好未来,“你放心,娘将来定为你寻一门最好的亲事,让你做那至高无上的当家主母!”
“娘您最好了。”洛文嫣娇笑着趴到小赵氏的肩上。
“乖,我的宝贝女儿,自然值得最好的!”小赵氏宠溺地抚了抚女儿的头,俨然一副慈母的样子。
第四十章:管事洛三
次日一早,寅时过半,小赵氏便扶着洛文嫣去了老夫人的远香堂。
昨日,她们母女二人已经商量好了,就让洛文嫣拖着这副“孱弱”的身子,直接去赵氏那里。赵氏平时不是最重这些规矩了吗?她们就叫她看看,在祠堂学了半个月规矩的洛文嫣,是多么重礼重孝!
小赵氏母女到了远香堂的时候,赵氏还未起身,小赵氏便扶着女儿站在院门口等着。
赵嬷嬷看洛文嫣那摇摇yù坠的样子,忍不住劝道:“二夫人还是先扶二小姐回去吧,二小姐这么虚弱,别一会儿再撑不住,万一出了什么事,老夫人还不骂死奴婢。”
“嬷嬷您别担心,”洛文嫣轻轻喘了口气,费力地扯出个笑,“文嫣…文嫣无事,撑得住。”
“这…”赵嬷嬷见她这样,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她虽然身为老夫人的陪嫁,比一般人都要得脸些,可到底做不了主子的主啊!
小赵氏这时也笑道:“文嫣心里惦记老夫人,我怎么劝都不听。我一想也是,她都半个月未见老夫人了,我也不能驳了孩子一片拳拳孝心不是。”
她这一番话说出来,赵嬷嬷更是没办法再说什么了,只能立在门口等着,不再做声。
正好这时候,良辰来说老夫人起了,赵嬷嬷便进了屋,吩咐一众人等伺候赵氏去了。
约摸着一刻钟的功夫,良辰出来叫小赵氏母女进去。
小赵氏忙扶着都快站不住的女儿进了赵氏的屋子。
她也快心疼死女儿了,看女儿那白惨惨地面色,心中就在诅咒赵氏,要不是为了讨好她,女儿何必受这样的罪!
却说小赵氏母女进了赵氏的房门,就见里面已有许多人在伺候,见她二人来了,方设椅安座,请她们坐下。
待她二人坐下后,赵氏才出声,“怎么今日来的这样早,叫别人知道了,以为苛待你们呢。”
小赵氏听赵氏口气不怎么好,也不在意,反而恭敬地笑道:“娘说的哪里话,我们孝敬您不是应该的么。”
“哦,”赵氏懒洋洋地挑着眉,“这话我听着倒觉得新奇,前几****不还怨我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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