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母后挂怀,”墨曜垂首谢罢,又冲太后笑道,“那儿臣可要好好挑一些拿回去,母后宫里的点心师傅手艺可是非同一般的,还是母后惦记儿臣。”
太后听了他这话之后嗔道:“哀家宫里的人在你眼里都是好的,连个点心师傅你也要惦记,放心吧,你要是爱吃,叫他做了给你送过去,想吃多少能没有,哀家供你吃个点心还是供得起的。”
“母后又打趣儿臣,”墨曜故作窘迫地冲太后笑了笑,然后话锋一转,又说,“不过能哄母后一笑,也是儿臣的福分,儿臣是十分愿意的。”
太后被墨曜这亲昵的耍宝态度逗得直发笑,指着他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孙嬷嬷看了看太后脸上的浓浓的笑意,对墨曜道:“王爷您不知道,这幸亏是您来了,太后才露了笑脸,否则这几日奴婢这心里担心的啊,生怕太后气病了。”
“哦…”墨曜听罢便收了笑意,问孙嬷嬷,“怎么回事,谁惹母后不高兴了!”
“不许多嘴,这些事跟曜儿说什么,别污了他的耳朵。”孙嬷嬷还未来得及回答,便被太后斥责了。
孙嬷嬷张了张口,yù言又止,但见太后面色沉了下来,也不敢再说了,只跪下磕头告罪道:“太后恕罪,是奴婢多嘴了。”
太后看了孙嬷嬷一眼,叹息道:“行了,起来吧,哀家没有怪罪你的意思。”
“是,太后娘娘,奴婢省得了。”孙嬷嬷应了一声,方才站起了身。
墨曜看了看孙嬷嬷,又看了看太后,问道:“母后,何事还要瞒着儿臣?您有什么不高兴的事,难道不能同儿臣说吗?您这样,不是让儿臣担心么?”
许是墨曜口气中的担忧之qíng太过真切,太后也有些忍不住了,叹息一声,说:“原也不是什么大事,这内宫之中,女人太多了,就不安生,总有那么两个不知道天高地厚,想要作出些事qíng来,本来也不是什么见得人的事,所以母后才不想告诉你。”
墨曜点点头,劝道:“既然是后宫之事,那儿臣确实不便打听,只是一样,还望母后保重自身,不要为这些事qíng太过烦忧,您自己的身子,自己应当也知道,太医都说了,不让您多思多虑,后宫之事自有皇嫂打理,她一直做得很好,您不要太过担心。”
他这话不过是就事论事,并不是想要替谁说话。
从前遇到这种事也都是这般做的,后宫之事,本就是威后在管,他一介外臣,如何会cha手后宫里的事qíng?
若是往常,太后听到他这般劝说,慢慢地也就消了气了,还会附和着他夸上威后几句,不过到底心中是否真的那般想的,那就不重要了。
可是今日太后听完他的话之后,突然面色更加黑沉,冷哼一声,道:“不提她还好,你这个皇嫂,现如今也是个能耐的,万事都能越过哀家去了!”
墨曜心头一凛,怪不得他觉得太后这一回的气来得有些大,没想到竟然是因为威后?
“这是怎么了,皇嫂最是孝顺您,怎敢忤逆您呢?您别生气了,倘或您气坏了身子,可叫皇兄皇姐还有儿臣心中如何能安呢?”
太后听见墨曜这话,心头的气还算顺了一些,面色也渐渐缓和下来,“哀家知道你们都是好的,可是…唉…罢了罢了,不说这个了,你过来一趟,净听哀家说这些烦心的事qíng了。”
墨曜忙笑道:“能替母后排忧解难,是儿臣的福分呢。”
话音刚落,只听门口内侍高唱:皇上驾到。
墨曜忙站起身来,便见祈阳帝笑着走进来,墨曜忙行礼道:“臣弟见过皇兄。”
祈阳帝摆摆手,笑着说:“无须多礼,“然后又转向太后,道,”儿臣见过母后。”
“才刚听墨曜说为母后排忧解难,可不知是什么事让母后如此烦心啊?”祈阳帝坐下以后便问。
墨曜心神一凛,忙答道:“回禀皇兄,其实…其实臣弟也并不知母后具体为了何事烦忧,母后不愿说,臣弟也不敢多问,只得是挖空心思地想办法哄母后笑一笑,想着笑过之后母后可能就不那么生气了,是以才有此言,没想到,被皇兄给逮个正着,还请皇兄给臣弟留些面子,可不要在母后面前戳破臣弟的小伎俩了。”
第四百八十四章:揣着明白,故作糊涂
祈阳帝听了墨曜的话,脸上的笑容陡然浓重起来,甚至连眼角的细纹都变得深刻起来。
他看向太后笑言说:“母后您看看,这小子心里头的鬼点子真是让人又爱又恨,我原本听了他先头那句话还以为母后您怎么着了,谁知他这是不懂装懂,故意拿瞎话糊弄您呢,该打该打!”
太后愣了一瞬,看了祈阳帝一眼,旋即也笑道:“打就不必了,曜儿可是哀家的开心果,哀家可舍不得打,不过他敢欺蒙哀家,还是要罚,哀家想一想,得怎么罚呢?”
墨曜见状忙求饶道:“母后饶命,儿臣也是想要哄母后笑一笑么。”
语罢又转过头去对祈阳帝苦着脸说:“皇兄快些救命,本来臣弟应该能蒙混过关的,谁知道皇兄竟这般直截了当地戳破了臣弟的小小伎俩,让母后怪罪臣弟。”
祈阳帝哈哈一笑,拍了拍墨曜的肩头,“胡说,还跟小时候一样,惯会胡搅蛮缠,朕何时坑你了,让母后评评这个理。”
太后见两个儿子都一脸“期盼”地看着自己,忍不住噗嗤一笑,嗔了他们二人一眼,道:“哀家可不给你们断这官司,平白得罪人。”
祈阳帝笑眯眯地,没有再纠缠下去,而是问墨曜,“难得今儿你上朝了,刚才他们说的事,你怎么看?”
墨曜心头一凛,随即正经其事地答道:“皇兄知道臣弟对这些事qíng一向不大了解,不过既然皇兄问到了,臣弟就说说自己的意见,若是哪里说的不对,还请皇兄不要怪罪臣弟。”
祈阳帝颔首道:“无妨,你说吧,这里又没有旁人。”
墨曜这才说:“臣弟以为,后宫之事乃是皇兄的家事,不应该拿到朝堂上大肆辩说,非要纠出个是非对错,也没必要上升到国民大事的高度上去。”
墨曜的口气十分清朗,带着一点点“不知天高地厚”的尊贵意味,可是却听得祈阳帝龙颜大悦。
“好,曜儿说得好!”祈阳帝拍了拍墨曜的肩膀,“还是朕的弟弟向着朕!理解朕!”
“皇兄谬赞,臣弟惶恐。”墨曜忙起身拜道。
“哎,咱们一家子在这里,还守着那些虚礼做什么,快坐下,”祈阳帝冲墨曜摆摆手,示意让他坐下说话,“你说的对,朕自然夸你,便是你说的不对,朕也不会罚你,你可是朕最亲的弟弟了,朕如何舍得,母后也不会让啊,您说是吧,母后?”
太后雍容一笑,“朝堂上的事qíng,哀家不懂,你们到哀家这里,也不要说那些事,说的哀家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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