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出身最不好的,要属二皇子墨霄,他生母微贱,不得祈阳帝喜欢,本应是此生与皇位无缘了,可偏偏他讨得了威后喜欢,后来勉qiáng算是养在威后膝下,威后无子,李家如今势力滔天,权倾朝野,虽未明确表示过要支持他,但他也因此有了几分争权夺利的筹码。
最后,就是出身尚可的大皇子墨初了,按说如今二皇子出身低,四皇子地位尴尬,大皇子应该是储君最有利的人选,可偏偏,这大皇子比之其他两位皇子,实在平庸!对,就是平庸,他样样都尚可,可样样没有出挑的地方,母族又没多少势力,所以大家也都不敢轻易将宝押在他的身上。
这么多年,祈阳帝一直未曾立储,大家猜来猜去的,皆不敢随意决定。
可是今日祈阳帝突然让三位皇子协助端瑾王爷处理海运大事,朝臣们的心思不免又都活泛了起来。
大家忍不住猜想,祈阳帝这样安排,莫不是要准备立储了?这件事只是个契机,用来考验三位皇子的?
第五百一十六章:临行眼色,另类劝解
百官们揣度祈阳帝圣意,三位皇子也是各有心思,一时之间,昭德殿内又静了下来。
祈阳帝也不管众人是何心思,大手一挥,又安排了几个不大不小的官员协理海运一事,便叫退朝。
随着许芝年那一道略带尖利的“退朝”声响起,众臣方如梦初醒,齐齐叩拜,三呼万岁,恭送祈阳帝离开。
好一会儿,大家才三五成群地互相拥着出了昭德殿的殿门,直至出了宫门,方才与自己jiāo好的同僚耳语起来。
挥退了一gān想要深谈的近臣,右相径自去了自家轿子旁。
待坐定后,他忽然抬头向墨凛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见墨凛笑着颔首后,右相才命轿夫放下轿帘,打道回府去了。
墨凛眼神不变,笑意如初,转身也上了自家轿子,趁乱走了。
等嘁嘁喳喳地官员们回过神来,便见事件中心的几位正主儿,都已经离开,大家也只得暗恼一声,纷纷离开。
墨曜回了王府,换了常服,jiāo代了管家一句概不见客,便从偏门出了王府,转道去慕秋白那边了。
慕秋白事先得了暗卫的传信,知道墨曜要来,便早早地到后院门处等着。
果真,过了不到一刻钟的功夫,便见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到了近前。
马车停在了后院门前,夜止率先跳下来,慕秋白见此忙打开院门,同夜止点头示意过后,二人一同将马车迎进了后院里面。
待马车停稳了,墨曜才下来。
“见过王爷。”慕秋白忙行礼问安。
“不必拘礼,进去说话。”墨曜摆摆手,率先向厢房里面走去。
慕秋白和夜止均跟在其后,院中留着隐身在暗处的暗卫,时刻注意周围的异动。
待进了厢房,茗礼送上热茶,替几人斟茶完毕,便垂首退了下去。
墨曜指着自己对面的位置让慕秋白坐下,方才道明来意,“刚刚早朝之时,皇上下旨,正式提出重开海运一事,已经命了本王做主事官。”
慕秋白听罢神色一喜,“恭喜王爷,这是好事啊!”
可这喜刚道完,便见墨曜眉心轻皱,语气一转,又道:“可皇上又派了三个人协理我主事。”
慕秋白一愣,抬首看向墨曜,“敢问王爷,不知是哪几位大人?”
“是我那三个皇侄。”墨曜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地摩挲着手边的茶杯边缘,眉心依然皱得很紧。
慕秋白此时也听出他口气中流露出的不喜,因而斟酌着问:“王爷的意思是说,皇上指派了三位皇子协理您开通海运?”
墨曜眉眼疏淡,轻轻地嗯了一声,慕秋白一时间也有些不敢随意回话。
他是看出来了,王爷这明显是对此事不喜。
也对,早先他们商量此事的时候,并不曾听王爷说过三位皇子要参与进来,而且观王爷刚才的反应,想来事先也不知道皇上还有如此安排。
如今乍然接到这样的命令,王爷心中只怕也是颇有微词……
慕秋白正暗自出神,便听墨曜吩咐道:“现在事qíng与我们打算的有所不同,jiāo代下去,让你手下那一批人做事都警醒些,不要泄露出我们对此事筹谋已久的痕迹来。”
“是,王爷放心。”慕秋白神思一凛,忙答道。
墨曜语气低沉,“皇上安排他们三个过来,怕是想要我们互相牵制,以后做事必然不如从前便(biàn)宜,万事小心为上,等路子铺开了,再做打算。”
慕秋白恭声答道:“王爷放心,秋白定不会辜负王爷的信任。”
“嗯,这就好,我自是信任你,知道你的能耐的,往后你便多费心吧。”墨曜紧皱的眉头终于放松了下来。
慕秋白见墨曜面色缓和了,暗自松了口气,缓了缓神,问说:“那这件事,可需要知会洛小姐吗?”
且不说洛青染也是这铺子的东家,又是他的知jiāo好友,单单论她与墨曜如今的关系,他都不敢大意轻忽,必得问上一问。
许是提到洛青染的缘故,慕秋白总觉得墨曜面上的表qíng又柔和了下来,“我已经派人传信给她,想来过会儿她就会过来的。”
话音刚落,便听门外暗卫来报,说洛小姐到了,墨曜忙叫请人进来。
洛青染进了门,先与二人见了礼,方才坐下。
“王爷急信唤我,可是海运的事qíng出了变故?”洛青染轻声问道。
她虽不知墨曜再次传信所为何事,不过因他们昨日才说过海运一事,知道祈阳帝安排好今日早朝要商议此事,所以她才估摸着,墨曜急急唤她出来,多半是为了这件事。
且从他略带几分薄气得语调中,洛青染猜想,应该是中间出了什么岔子,让墨曜不大高兴了。
大抵是她的语气太过清亮,态度太过恬淡,目光中又隐隐带着关切之意,墨曜刚才在朝堂上攒着的那口气,不知不觉间就消散于无形了。
“事qíng与我们料想的有异”,墨曜语气不自觉地放软了,“皇上突然指派了我那三个侄子给我做助手。”
洛青染了然地点了点头,语带遗憾道:“这样啊,那我们可要少赚不少银子。”
谁承想她会这样说呢?墨曜和慕秋白愣了一瞬,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洛青染反倒一本正经地看着他们,“你们笑什么,我说的不对吗?咱们是要少赚不少银子啊。”
墨曜哭笑不得地摇摇头,“你就光想着这个啦?”
洛青染歪着头,不解地看向他,“不然还有什么?
墨曜被她问得一愣,自下了朝,他总觉得心里有道坎,有些过不去,皇上这样摆了他一道,还要让他帮着“带孩子”,倘或他做得好了那还好,若是出了什么纰漏,他又该如何jiāo代?
怎么看,这都是个大麻烦!
偏皇上连商量都没有,便硬将这麻烦塞给他,叫他如何能甘心qíng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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