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远香堂的堂厅里,气氛十分融洽和乐。
只是,小赵氏面上虽然笑着,但心里总归是有些担心,时不时地就要偷偷瞄上叶氏两眼。
她是想,从叶氏的面上看出些眉目来。
这些时日,她每日在家中提心吊胆的等着,就怕叶氏带着人冲到府上去,说她收买慧香谋害沈氏。
她这样担心并不是在害怕叶氏,而是怕这件事传出去了,二皇子那边会不高兴,再影响了女儿跟二皇子的感qíng。
不过,她等来等去,也不见叶氏上门,今日趁着端阳节的机会到国公府来,也不见叶氏对她有什么不对。
小赵氏心想,难道说,慧香并没有乱说话吗?
如此也好,倒是省去了她不少麻烦。
既然慧香能够守口如瓶,那她便回去跟洛昇说说,再提拔提拔她那个不成器的表哥吧,就当是还了慧香的qíng了!
心里的大石落了地,小赵氏总算不再那般战战兢兢的了,话也开始多了起来。
她自以为是的想法,叶氏此时并不知道。
若是知道的话,一定会忍不住嗤笑一声,骂她愚蠢。
小赵氏还以为她什么也不知道呢,殊不知,慧香早就jiāo代得清清楚楚,女儿那边也早就查有所证,她们按捺不发,不过是为了来日数罪并罚罢了!
可笑小赵氏竟还以为她们什么都不知道,当真是蠢不自知。
“娘,今年龙舟赛事,可是二皇子主持的呢,二皇子特地给我们留了个视野极佳的位置,要不您今年跟媳妇到侍郎府那边去看吧。”小赵氏一说起墨凛来,就不免带上了几分炫耀。
今年龙舟赛事的主持事宜落到了二皇子头上,小赵氏似乎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家跟二皇子的关系似的,逢人就要提一提这件事。
而她又一向怕在赵氏面前被大房给比下去,所以才特地跟赵氏提了这个。
可赵氏本不是喜好张扬的xing子,见小赵氏这样,只会更加不喜,何来高兴,就更不用说觉得脸上有光了。
不过到底是大节下的,赵氏也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下了小赵氏的面子,便好言说道:“我就不去了,你知道我一向不喜人多吵闹,视野好的位置,肯定也闹得慌,你们自己好好看吧。”
小赵氏早就料到了赵氏这个回答,所以也并不算失望,仍旧笑呵呵地应了一声。
然后,又自觉矜贵的拨了拨头上的金钗,拢了拢耳边不存在的碎发,对其他几房的说:“大嫂,三弟妹,四弟妹要不要到我们家这边来观赛龙舟,这样好的位置,旁人家里可是都没有的。”
这是在国公府上,叶氏不好同小赵氏正面计较,便淡淡地摇摇头,说:“家里人多,青辰媳妇又不能到人多的地方去,就不làng费二弟妹的好地方了。”
苏氏也不是爱热闹的xing子,再说跟小赵氏一向又不亲近,就更不可能去了。
她虽看不上小赵氏盛气凌人的样子,却因为身份所制,不得不好声好气地回绝了。
只有陆氏,惯常与小赵氏不对付,生起气来颇有些不管不顾的架势。
小赵氏这样自抬身份,想要压人一等,陆氏自然气不过。
遂玩笑一般地说道:“二嫂的面子是不比旁人,往后借着二皇子殿下的东风,可是要做这华京城里独一份的贵夫人,我们是比不得的!谁让我们家里没有文嫣这样的好闺女,为了家里,什么都豁得出去,什么都敢做呢。依我看,二嫂这就是命好呀!对了,说到文嫣,文嫣的身子病了有些日子了吧,怎么还没好,今儿也没过来。”
有些事qíng,虽说小赵氏竭力想瞒,但到底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洛文嫣未曾出嫁便珠胎暗结的事qíng,陆氏早就知道了。
之所以一直没有将这事传出去,乃是顾虑自己家中也有女儿,怕洛文嫣的丑事传出去,来日再影响了自己女儿的名声,实在不划算。
因而,陆氏虽知道了这件事,却一直没有对外说过。
今日当着大家伙的面暗暗指出这件事,也是被小赵氏那副自以为是的样子给气的。
不过她到底理智还在,知道这件事说出去对大家都没有好处,因而也没有明说。
可就是这样意有所指的口气,也足够恶心小赵氏的了。
不明真相的人可能不明白陆氏的意思,可小赵氏几乎是瞬间便明白了陆氏话中暗藏的意思。
她面上不可控制地露出了一抹慌乱,随即又站起身来,指着陆氏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再敢乱说文嫣什么,当心我撕烂你的嘴!”
陆氏故作惊异,“二嫂你说什么呢?我可听不明白,平白无故的,你做什么跟我这样说话,你可不能因为自己找了个好女婿,就这么糟蹋人吧!”
她就是要恶心小赵氏,最好将她气个半死才好!
“你……”小赵氏被陆氏一通抢白“歪曲”,真是有苦说不出,只能指着陆氏气得直喘气。
“行了,大节下的,你们是特地跑来气我的不成!”赵氏气得一掌拍到身边的案几上。
小赵氏和陆氏见赵氏发了怒,这才又老实下来,依次又坐下了。
只是人虽坐下了,也不掐了,但是那目光却像是带着刀子,你一眼,我一眼的飞得欢快。
好像谁多剜了谁一眼,对方就能受到什么实质xing的伤害似的。
沈婧诗和洛青染陪在赵氏身边,见赵氏气得厉害,忙柔声劝了几句。
赵氏被她二人劝了,这才稍稍好了一些,懒得再去看那两个不成器的媳妇。
第五百七十五章:谕旨赐婚,右相失言
端阳节一过,早朝又恢复如昔。
五月初六的朝堂上,因昨日龙舟赛事的圆满完成,祈阳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又夸了二皇子几句,百官皆跟风附和,纷纷赞扬二皇子能gān。
二皇子一贯谦逊,被这么多人夸奖也不见得意,反倒十分自谦。
祈阳帝见了更觉满意,暗道此子亦有可取之处。
大皇子看二皇子如此风光,不免心生怨愤,但当着祈阳帝的面又不好表现出来,便只能暗自忍气,留后待发。
四皇子照旧木头一样杵在一旁,仿佛对这些事都没有什么兴趣。
说过了一gān政事,祈阳帝忽然单叫出卫国公洛峥。
“洛爱卿啊。”祈阳帝笑意盈盈,态度亲和,看得众人心中一头雾水,皆在揣度洛峥做了什么值得祈阳帝这般高兴的事qíng。
“臣在。”洛峥似乎也如其他朝臣一般,并不知细qíng,恭谨有礼地站了出来,行了一礼。
祈阳帝却不管众人如何迷惑,仍然笑眯眯地,闲话家常一般问道:“洛爱卿的千金,今年有十六了吧?”
洛峥微微讶然地看了祈阳帝一眼,随即垂首答说:“启禀陛下,小女今年已芳龄十六。”
“十六了啊,真是个好年纪。”祈阳帝满意地点点头。
百官心中无不惊异,皇上这是何意思,难不成是看上了洛峥的女儿,要纳进宫中为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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