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曜听了却轻哼一声,转头吩咐夜止说:“让暗一他们警醒着点,本王倒要看看,他jīng心训练的死士,能否突破禁卫军和本王的双重防卫。”
“是,王爷,”夜止颔首应道,然后又问,“那,威后那边呢?”
威后一直对四皇子暗藏杀心,这次四皇子抢了二皇子的差事,威后便又忍不住动作了。
墨曜沉吟片刻,说:“找个合适点的机会,将我们手边的证据透露给母后吧,毕竟是后宫之事,我们不便cha手太多。”
“是,王爷。”
威后害死珍妃的孩子,总以为做的天衣无fèng,以为下手杀了所有与此事相关的人,就死无对证了,却没想到,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句话,绝对不仅仅是说说而已。
时辰很快便至入夜。
因白日里受了惊吓,几位戎狄使臣不敢再随意出门,因而天色一黑,便收拾收拾,各自回房准备睡下了。
夜色渐浓,云雾遮住月光,只有几点星子的微光闪烁天际,天色显得分外黑沉。
驿馆内的戎狄使臣们,早已进入酣沉的梦乡。
夜风chuī动树梢,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有野猫爬上屋檐,叫了几声,便一跃而下,投入这浓黑的夜色里,不见踪迹。
四周静得仿佛只有风声。
时近子时,守卫在驿馆周围的禁卫军们开始换班。
被换下来的那队禁卫军忍不住打了个呵欠,尔后jiāo代了同僚几句,便列队回去休息。
就在这换班的间隙中,驿馆西侧的高墙边却忽然起了一阵疾风。
有警醒的禁卫军忙跑去查看,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是不是你听错了,今晚风挺急的?兴许是要下雨的缘故,所以风chuī的树梢动静大了些。”跟来的同伴对那名警醒的禁卫军说。
那名禁卫军奇怪地左右看了看,也有些不明所以,只好点了点头,说:“兴许是我听错了……”
可是他总感觉有点不对劲,难道,方才真是自己听错了吗?
几名禁卫军又回到自己值守的地方去了。
他们走后不久,方才空无一人的西侧高墙处,忽然闪身出了几道人影,顷刻间便又消失不见。
周围,隐隐飘出淡淡的血腥味,被风一chuī,越来越淡,直至消散无形。
驿馆周围似乎又恢复了平静,一直到天露鱼肚白,都再没有异样。
卯时刚过,阳光便露出来了,值守了一夜的禁卫军们,看到暖阳初升,都忍不住松了口气。
还好,昨夜一切安然,待会儿戎狄使臣就可以去觐见皇上,他们的差事,也算是完成了一半。
卯时过半,四皇子墨凛策马到达驿馆门前,亲自带着戎狄使臣们进宫觐见祈阳帝。
昭德殿内。
戎狄使臣按规矩给祈阳帝行了礼,问了安,便将戎狄王耶律寒亲笔所书的邦jiāo协议呈给祈阳帝。
祈阳帝接过来一看,暗暗点了点头,还算满意。
看来耶律寒的确是诚心相jiāo,协议书写的很有诚意,并不过分。
祈阳帝看得满意,自然面色也好看了许多,他本就不是好战的君主,现在能与最大的边陲敌国搞好邦jiāo,他自然乐见其成。
“几位大人辛苦,待你们回到戎狄,还请代为转达朕对于你们大王的友好问候。”祈阳帝客气道。
戎狄使臣忙也好生应下。
耶律寒此次派往祈国出使的几位使臣,都以文官为主,为的就是怕戾气太重的武官将领来了祈国,再压不住火气,破坏了两国邦jiāo。
现在戎狄内乱尚且未平,他不愿多出jīng力来与祈国jiāo战。
能够和平止战,对两国都有好处,祈阳帝一定会同意,所以他才放心派些文官过来。
双方谈得很融洽,所以事qíng办得也很顺利。
祈阳帝当场命人照着耶律寒写好的协议誊下一份,然后在两份和平相jiāo的协议书上都签下大名,并盖上传国玉玺,这份协议,便生效了。
戎狄使臣拿到祈阳帝签字盖章的协议书,也暗暗松了口气。
大王jiāo代的差事,总算是圆满完成了,他们也可以动身回戎狄去了。
华京这里太危险,还是少待为妙。
地五百九十五章:休戚相关,荣rǔ与共
差事办得圆满,戎狄使臣归心似箭,谢过了祈阳帝的恩赏,便踏上了归程。
四皇次此次接待使臣有功,被祈阳帝大加赞赏,一时间,风头似乎隐隐压过了二皇子。
二皇子面上笑容不变,心内波涛暗涌。
今日的早朝,他上得极为不安。
昨夜派去的死士至今未归,驿馆那边却一点风声也没有传出,戎狄使臣好好地上朝来朝见,父皇也一切如常。
可是再一切如常,那几个死士也不可能凭空消失了吧?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们失败了,不仅失败,而且是惨败,否则不可能一个人都没有回来。
那么,下手的是谁的人呢?
是父皇,是老四?还是,另有其人……
墨凛心中难安,眉心微微蹙着,暗中打量着每一个有可能之人。
可是看了半晌,所有人都还跟寻常一样,没有丝毫不同。
看来是碰上了劲敌了,墨凛心道。
早朝散罢,墨凛便匆匆回了皇子府。
片刻后,换下朝服,做了寻常打扮的墨凛,从二皇子府后门离开,上了一辆不起眼的青帷马车,转道去了右相府。
右相府,李仪的书房内。
二皇子忧心忡忡地对李仪父子道:“外祖,舅舅,咱们都忽视老四了,看来老四一直是在扮猪吃虎,迷惑我们!”
李仪面色沉沉,轻轻点了点头,说:“殿下所言甚是,这一位,怕是比大皇子更加难缠,从前是我们疏忽了。”
墨凛心道如何是你们疏忽,是你们一直就没下手处理gān净。
别以为他不知道李家暗地里对老四下了多少回手,可是迟迟没能除了老四,可见他们有够无能!
虽心中不屑,但是墨凛却不会表露出来,而是继续忧心着道:“外祖说得对,从前是我们疏忽了,以为这小子无yù无求,谁知竟是个甘心蛰伏的呢,可见心机之沉!”
“谁说不是呢!”李云飞恨恨地拍了下桌子,“平日里装出一副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的样子,原来是等着大事露脸呢!爹,您瞧见没有,方才皇上夸他时候那副欢喜劲!前些日子二皇子的殿下差事办得也好,可也没见皇上这么高兴啊!”
李仪装模作样地扫了墨凛一眼,转头假意斥责儿子,“休要在殿下面前胡言。”
墨凛闻言忙说:“舅舅说得极是,外祖不必顾虑我,舅舅正是没有拿我当外人,才会这样说的,不妨事不妨事。”
“就是,我就是这个意思。”李云飞见墨凛没有在意他的话,气焰更盛。
殊不知,墨凛早在心中将他凌迟过千万次,可面上却还是一副恭顺的模样,笑得亲近极了,让李家父子生不出怀疑的心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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