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昇去了一趟二皇子府,隔天墨凛和洛文嫣的婚期就定了下来,就在下月中旬,比洛青染的婚事还早了两个月。
墨凛又适时地散出一些对自己有利的流言,洛文嫣有意谋害洛青染的那件事,慢慢地就淡了下来。
毕竟没有证据,所有的事qíng也都是百姓们自己“臆测”出来的,官府没有多大动静,人们的热qíng也就渐渐地被转移了。
墨曜听到夜止汇报这个消息的时候,动作轻缓地给自己沏了杯茶。
“告诉手下人,不必再传了。”这件事也是时候暂且揭过了。
虽然他花了心思尽量将洛青染从这件事qíng中摘了出来,可她毕竟也身处事件的中心,他不喜欢别人随意议论她!
“是,王爷。”夜止颔首应是,转头出去jiāo代属下们了。
这一次谣言之所以传得这么顺利,事qíng也照着他们预估的方向发展,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李家无暇cha手此事。
他们现在自顾不暇。
想到昨夜接到的,墨霄传回来的密信,墨曜淡淡地勾起唇角,笑了一下。
有些事,终究要放到台面上开始争了,端看谁手段更高明吧!
三日后,四皇子从南方归来。
一同带回来的,还有一个惊人的消息,消息一出,朝野上下无不震惊。
祈阳帝却没有百官想象中那般震怒,黑着脸看完了四皇子带回来的一gān证据,当下沉着脸下令将惠州知州打入天牢,秋后处斩。
右相的老脸几不可见地抽动了一下,小心不露出心慌的神色。
四皇子带回来的证据中可否有涉及到他,他不知道,但是祈阳帝毕竟没有将他叫出来问话,他不能自乱阵脚。
李云飞没有父亲那么镇定,已经隐隐有些慌神。
谋害皇子,捏造反贼,哪一样都够他们掉脑袋了。
现在只能祈祷父亲当初安排这件事的时候,下手够gān净,没有什么把柄落在下头,他们应该能够躲过一劫。
李仪父子战战兢兢。
就在二人以为祈阳帝不会问他们什么的时候,忽然听到祈阳帝状似不经意地开口道:“朕记得,这惠州知州,还是右相的得意门生呢……”
祈阳帝语气轻缓,似乎只是无意间想起了这一茬,并没有怪罪右相的意思。
可是李仪自己心虚,闻言就免不得有些紧张,颤颤巍巍地站了出来,表忠心道:“陛下,老臣对大祈忠心耿耿,为大祈培养了诸多有用之材,可没想到,这惠州知州竟然会欺上瞒下,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老臣有罪啊。”
语罢,一撩衣摆跪了下去。
祈阳帝眼尾一眯,突然笑了一声,“右相快快请起,朕不过随口问问,俗话说得好,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么,不能因为一个学生就一竿子打死右相这个国之柱石啊。”
“陛下英明,老臣谢过陛下信任体谅。”右相叩拜过后,又颤巍巍地起了身,退到一旁,再不说话了。
散朝之后,祈阳帝单独留下了四皇子墨霄。
众臣三呼万岁之后,慢慢地退出了昭德殿。
快出宫门的时候,右相觑人不备,跟二皇子互相jiāo换了个眼神,二人几不可见地点了下头,继续向着两个不同方向扬长而去。
御书房内,留下的不仅有四皇子墨霄,还有借口去太后宫里请安的墨曜。
二人行李问安过后,祈阳帝便让许芝年搬来小凳,一同坐下说话。
墨霄先将一路南下的事qíng一一汇报给祈阳帝,都说完了之后,才请罪道:“儿臣自作主张,是谓有罪。”
祈阳帝还未说话,墨曜紧接着也起身拜道:“臣弟也要请罪,请皇兄恕罪。”
祈阳帝的视线在他叔侄二人之间来回逡巡两遍,轻哼一声,“你们俩倒是默契,不知都请的哪门子罪。”
叔侄二人对视一眼,墨曜先道:“臣弟手中有两个杀手,一直没有报给皇兄知道。”
墨霄接着说:“人是儿臣送到王叔那里去的,儿臣此次南下,出发前一晚心头骤然不安,遂向王叔借了两个人,没想到竟然几次三番救了儿臣xing命。”
“说清楚点。”祈阳帝闻言脸色立沉。
墨霄被人刺杀的事qíng,他是知道的,那个胆大包天的驿丞也早做了刀下亡魂,可听墨霄这话里的意思,似乎是不止在驿站时被刺杀了?
他的儿子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一次次被人暗杀,想到这里,祈阳帝便觉如鲠在喉,浑身不舒服。
墨霄也不隐瞒,一五一十的将自己受到的几次大大小小的刺杀都跟祈阳帝说了一遍。
最后,又端出有力人证,“在船上准备暗杀儿臣的那个人,现在在张大人和林大人手中,人是二位大人抓住的,一路带到了惠州,又带了回来。”
祈阳帝面色愈加黑沉,浑身散发着一股风雨yù来风满楼的气息。
墨曜适时地接口道:“皇兄也知道,臣弟手中有几个护卫,身手还算不错,当初墨霄来借人的时候,臣弟虽然疑惑,但是想着他出门剿灭反贼,想要多几个人保护也无可厚非,直到前几日属下带回两个杀手,臣弟才知道,墨霄是真遇到暗杀了!他信上满是担忧,怕这件事有什么暗藏的yīn谋,遂请求臣弟在他回来之前暂且不要将此事报给皇兄知道,臣弟隐瞒皇兄,心中着实不安,但为了皇室安危,便硬着头皮答应他了。”
祈阳帝听得暗暗点头。
怪不得墨曜这两天总是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他还以为还是为了前些日子那件qíng在cao心,所以也没有多问,竟不知是有事隐瞒他才会如此!
给了墨曜一个等会儿再审问你的眼神,祈阳帝又看向墨霄,“你们费心隐瞒朕,到底是为了什么。”
墨霄抬起头来看了祈阳帝一眼,似乎有些yù言又止,面上隐隐露出挣扎之色。
祈阳帝眉目一凛,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当着朕的面还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墨霄闻言暗暗吸了口气,说:“儿臣怀疑朝中有人跟惠州知州勾结,以达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否则他为何突然谎报惠州出了反贼?这件事qíng一旦bào露,可是杀头的大罪。”
第六百一十二章: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墨霄说的没错。
捏造反贼,暗杀皇子,无论哪一条拎出来,罪名都不轻,惠州知州不可能不明白这些。
可是他明知这些事都是杀头的死罪,却还是甘愿冒险做了,这说明什么?
祈阳帝稍稍一想,便明白了。
他是讲究仁政治国,可他又不是傻子!
墨霄说朝中有人与惠州知州勾结,只怕并非无端揣测。
“晚些时候,将那几个杀手都送进来,jiāo给许芝年。”有人要害他儿子xing命,危害他的江山,他如何还能容忍?
墨曜和墨霄闻言齐声拜道:“是,皇兄(父皇)。”
回过了话,墨曜和墨霄一同出了御书房,向宫外而去。
二人刚出了御书房不远,后头宫门处便有一个小太监探头探脑地偷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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