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外站着的夜止听见王爷这番话,忍不住在心中腹诽:他就说么,昨儿个陈大送来这个手串,说是孝敬王爷的红颜知己,先不说他这么些年就没见过王爷的那位“红颜知己”,王爷从得了这个东西,就有些坐立不安的,感qíng原因是在这儿呢?可王爷送东西就大方点送嘛,做什么非说是卖不出去,硬塞给洛小姐的?
不说夜止这边胡思乱想些什么,屋内,洛青染又跟墨曜说了几句话,便起身告辞了。
墨曜也知她身份所制,不便在外久留,遂亲自将她送了出去。待洛青染三人上了马车,墨曜在店门口直到再看不见洛府马车的踪影,才转身回了店里。
“今日就这样罢,本王也回府去了。”墨曜向站在自己身后的慕秋白道。
“是,恭送王爷。”慕秋白恭恭敬敬地将他送了出去。
等回了王府,墨曜直接就去了书房,夜止亦在他身后跟着。
“她今日来铺子里找慕秋白,所为何事?”墨曜坐下后,沉声问下边站着的夜止。
夜止深知他心意,遂回道:“回王爷,洛小姐今日去铺子里,找慕秋白替她查一个叫卫信的商人,似乎是跟李国舅还有些关系。”
“卫信?”墨曜不解,“这是哪号人物,我怎么不知?”
“就是个小商人,因为家里生意做的大了,没少给李家送银子,因而攀附上了李国舅,便开始有些不知自己斤两了,这种人,还不值得王爷在意。”夜止不屑地嗤了一声。
“那那个丫头怎么会认识他,还叫慕秋白帮忙查他?”墨曜似乎对这个有些耿耿于怀。
夜止这时候也听出来了,王爷的口气似乎有点不对味?他偷偷地觑了王爷一眼,绷着神小心答道:“前几日他们似乎说过,这个卫信去过洛府,不过属下以为没什么大事,便没来回您。”
墨曜听了夜止的话,霎时间神色一冷,“是何事?”
夜止忙单膝跪下,“具体的,他们也不知道,只是看见卫信被五花大绑的送到了京兆尹衙门去了,要不,属下再派人好好查查?”他早该知道,王爷叫他们盯着洛府的动静,他就应该事无大小,件件详实的报给王爷,哪能等着王爷自己发问!
唉,看来他这个侍卫长,是快要做到头了!
“自己去刑室领二十鞭子,查清楚事qíng经过,再来回话。”墨曜冷冷地扫了夜止一眼。
“是,多谢王爷开恩。”夜止磕头谢道,然后便起身去刑室领罚去了。
幸好,只是二十鞭子,这回他可记着了,但凡跟洛府“那位”有关的事,没有小事,需得件件都弄清楚了,马上报给王爷知道。
是夜,墨曜便从夜止口中知道了,端阳节那日,洛府发生的事,还一并知道了,那卫信的三代身家。
“你说是那个丫头将卫信迷倒了,然后送进那间厢房里的?”墨曜眯了眯眼角,这个丫头,为何要这样做呢?
夜止忙回道:“是,还有那位杜姑娘,就是岭南药王杜天南的女儿,是她下的药,然后洛小姐她们合力将那卫信送到了那间厢房里,跟那位洛二小姐放在了一起。”
墨曜摇摇头,“不对,一定有什么别的还没有查出来,她做什么要这样坑害自己的堂妹?再仔细查一查。”
“是,王爷放心。”夜止一一应了。
“这个叫卫信的,常去chūn风楼?”墨曜把玩着手中的慕龙佩,扫了一眼书案上的信件,语调轻缓地问道。
“是,他是华京内各大秦楼楚馆的常客,尤其喜欢去chūn风楼,求见那里的清官妙怜姑娘,只不过,这妙怜常年被大皇子包着,他总也不能得见。”夜止谨慎地回答着,就怕不小心再遗留了什么消息,再惹王爷不快,他这背上,现在可还火辣辣的,疼着呢。
“那就叫他见见那位妙怜姑娘吧,然后小心给大皇子传个信儿,就说这卫信不老实,无视大皇子威仪,硬闯妙怜的绣楼,企图凌rǔ于她。”说完,墨曜便将玉佩放在书案上,起身出去了。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夜止低着头,恭敬地等待墨曜走远了,才直起身,朝暗处挥了挥手,沉声道:“都听见王爷的吩咐了吧,抓紧去办妥当了,都上点心,以后这洛府出了什么事,马上来回报,切记,是无论大小!”
“是。”
就听暗夜里,不知从何处传来整齐划一的一声是,然后便再没了声响,恍惚间仿佛叫人以为,刚刚那不过是一时幻觉罢了。
安排好了底下人,夜止便也快步离开了。
虽说晚上有夜戈在暗处守护王爷,可明面上,还是要有人替王爷守夜的,今日正好是他当值。
第六十章:措手不及
这日,早起给长辈们请了安,吃过了早膳,洛青染闲qíng逸致突发,便在房里练起字来。
眼见着一幅字就要写完了,半夏突然咋咋呼呼地跑进来,喊道:“小姐小姐,出大事了!”
洛青染被她吓得手一抖,一滴墨便滴在了宣纸上,好好的一幅字,生生毁了,她无奈地摇摇头,看着半夏,“怎么了,何事这样惊慌?”
半夏这才看见洛青染在练字,看样子,现在这幅字好像是弄坏了?她吐了吐舌,放缓了步子走到洛青染面前,讨好地看向洛青染,“小姐,您别生气,都怪我太莽撞了。”
“你呀,”洛青染哭笑不得地点了点她的额间,“说说吧,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值得你这样着急忙慌的?”
半夏这才凑近洛青染,附在她耳边压低声音道:“前几日来咱们府中的那个卫信,不知为何得罪了大皇子,叫大皇子给收拾了,听说人都给打废了呢!”
“大皇子?”洛青染眉头微蹙,“你从哪听到这样的消息?”
“哎呀,”半夏见洛青染似乎不信,着急地直挠头,“小姐您怎么不相信呢,现在阖府都在传呢,今早府里的奴才们出去采买,便听满大街都在说这件事呢!”
“恩,是么?”洛青染却有些心不在焉。
倒不是她不相信半夏,而是她心中实在有些疑惑?就算这个卫信,平日里仗着李家的威势,横行无礼,欺压百姓,可到底不会平白去招惹皇子才是啊?皇子们再不得势,身份也在那摆着呢,绝非是他一介平民可以惹得起的,难道这卫信,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小姐,您不高兴么?”半夏也弄不懂,小姐怎么听了这个消息反应这般平常?
“不是,只是有些奇怪罢了。”洛青染摇摇头。
“管他是怎么得罪了大皇子的呢,反正华京城内的百姓们听说他被大皇子整治了,都在背后拍手称快呢!哼,奴婢看他也是活该,如今得了报应才好,让他癞蛤蟆想吃天鹅ròu,还敢惦记小姐您!”半夏恨恨地说道。
“也是,”洛青染听了她的话,也不免发笑,“也许真是老天开眼,出手收拾了那个登徒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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