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薇薇身边坐着严彬。李薇薇知道严彬身为国内优秀年轻指挥家曾经多次被派出国外进行jiāo流活动。可以说,现在录像播放出来的东西,严彬应该大部分有看过并且知道,但是,现在严彬的表qíng看起来很严重。
感觉到李薇薇探问的目光,严彬回头望了她一眼,答:“我大多数都是去和对方的jiāo响乐团进行接触。一些他们国家的优势节目我其实接触不多。现在很难说的清楚。老师应该更清楚一些。”
“我看不一定。”张帅在旁cha上话,“老师了解到的东西肯定也有他本人的专业局限xing。除非他本人也去学过这个东西。”
“这样说的话,芭蕾舞其实还不怎么可怕。我们国内很多学校有学芭蕾。现代舞,说真,和百老汇之间的差距,我们国内的舞者一直没有缩小过。”严彬透露出来的这句话,俨然是严彬自身掌握的qíng报中最准确也最可怕的一个了。
国际文化jiāo流的意义也在此。各国肯定有着各国传统东西的优势,如果说拿自己本国的优势和对方的优势相比,比的能是什么?肯定不能拿自己不擅长的和对方比。个个都拿出最优势的项目来比,最终比的还真是——李薇薇深思着考虑着,所以,在整个指导老师组中,顾长清第一个出来和他们接触不是没有道理的。
剧本,绝对是表演的最基础最基础的东西。没有好的剧本,所有艺术都不能在舞台上发光发灿。
观众们为之感动的,肯定也不仅仅是歌手的歌声和舞者的肢体演绎,肯定是jīng细到巧夺天工深入人心的剧本内容,让观众回味无穷,才有经典的剧目不断在舞台上表演。
这样看起来,她那个前世前夫张子聪,真的是走了一条他人看似毫不相gān其实很有想gān的路。难怪他那人,一直之前在她面前叫嚣说没有他成不了事。
李薇薇嘴角里不禁发出一声冷笑。
严彬和张帅听见她这声笑声不解困惑着。
李薇薇眯眯眼:“看这个qíng况,恐怕还没有出场,都得被某个人挑三拣四了。”
“什么人?”严彬问。
张帅想起了什么,沉下脸:“主评委不是有两个人吗?”
让钟其仲来当主评委之一,钟其仲本人又不是表演艺术家而是个文学家,一般人还真想不通他那个胜任的理由和资格。现在,看来钟其仲是很有这个资格来做这个事qíng。
“我怎么觉得,我们从一开始就优势全无了?”张帅转过头对着李薇薇皱着眉头说。
李薇薇挑下眉:这用得着说吗?那个老头子当上主评委那一刻起,已经说明了一切都是不利的。这点,顾长清这些指导老师应该心里比他们更清楚。
录像播放完了,时间其实不长。因为东西是偷录的,可以说录得十分混乱有些东西可能还被人发现后被迫剪辑掉。所以jīng华的部分很少。
选手们对待录像里的内容各有各的观点,议论纷纷。唯一大家一致赞成的是,他国有他国文化优势吸引人的地方,不可以轻敌。
顾长清拿着电话,和其他老师继续沟通jiāo流着。
“他们看完后有各自的想法,我已经让他们把自己的想法表达在文字上,写了递jiāo上来。文章字数不受限制,希望他们能畅所yù言自己的看法。他们虽然年轻,但是我个人认为年轻也是一种朝气和不可忽视的力量。或许能帮我们看到某种突破。”
顾长清在现场观察带回来的这番话,对于在隔壁坐着的一帮指导老师们来说,同样引起不小范围内的一番思考。
“等他们把写的感悟jiāo上来以后,我们每个人都看一看吧。”组长说。
甘声荣看下表,道:“时间来得及吗?”
其他国家来参加活动的选手可能都训来好了,准备好了节目过来的,他们现在连第一个节目都没有准备。能行吗?能上得了舞台吗?
“这个我相信不大是问题。”简辛提出截然相反的看法,“我们挑出来的这些人基础好,有天赋。学习飞快。几天下来定能出成绩。像这样的一群人,如果你长时间让他们做准备,做一个同样的歌曲舞蹈节目,会让他们反而产生一种疲累感,没有激qíng。这也是我们一开始讨论过后定出来的计划。国外他们准备节目也没有那么长的时间。”
“一切看临场发挥,简辛老师意思是这样的吗?”甘声荣不由冷嘲热讽。
其他老师看出他们两个又扛上了,赶紧在中间阻止。
没多久,顾长清带着所有选手写的感想走过来了。
筛选后留下来的选手不多,jiāo上来的文章也就几十份。年纪大的老师们戴上老花眼镜阅读着。有的人确实感想很多写了很多,但是恐怕临时写出来的,因此逻辑xing不qiáng,反而看着有点夸夸其谈。
文章不长不短的,似乎比较有见解一些。
老师们互相jiāo换着自己看过的稿子,把一些有特色的具有推荐xing的放到了组长前面,进行再次审阅。
组长看了一下,又挑了三篇比较具有代表xing的文章出来,摘下眼镜后说:“我感觉这三篇的内容,值得我们思考和借鉴。”
甘声荣瞟过去,只看这三篇文章的作者署名,居然有两篇都是和李薇薇有关的人。
组长拿出的第一篇文章就是严彬写的,道:“这个同学,我们这些老师也都是比较熟悉这个人的了。他到国外jiāo流活动的次数多,国外舞台上的经验丰富,可以说,他的意见是很值得我们参考的。”
“要说到国外jiāo流活动多经验多的话,我们每个老师出国的机会比他多很多吧。”甘声荣忍不住又出声反驳。
简辛在对面说:“甘老师,你这话又不对了。你是作为指导老师带团出国jiāo流,与他身为舞台上表演者的经验怎么能相同呢?”
“这样的话,我们现在在讨论的是什么?”
“讨论的当然是,以他们作为舞台上当事人的角度和经验来给我们这些幕后指导一些提示和调整,甘老师到现在都还不懂这个意义?”
甘声荣再次无话可说,不,他又憋着股气了。在国内的艺术团带队中,什么时候起,老师变成十分需要下面学生自己的意见了。难道是,学生的意见能指导老师了?
还真有人这么提出建议了。
组长拿出另一份,署名张帅写的稿子,说道:“这个人写的东西蛮有意思的。他貌似也出过国,看过国外一些艺术家表演。和他们有过类似配合。他不是传统艺术学校出身,是娱乐公司培养出来的学生。”
甘声荣简直不敢相信:“这种人说的话我们都能听?这不是在说我们以前的做法都是错的吗?”
“甘老师,你冷静一点。组长没有说我们做错。只是,这个时代一直在前进,我们怎么可以不跟着前进呢?”顾长清道。
“对。”简辛跟着想起儿子说的一件事,说道,“人家维也纳爱乐乐团的总指挥,根本都不在意与流行歌手合作演出,而且表演出来的节目有了一定程度的创新和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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