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īn九渔找准了方向,又继续赶路。
就这样,五天后她终于到达艮州城门。
此时的yīn九渔一头油腻腻的杂乱短发,穿一双破布鞋,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跟小乞丐似的。
可这些对她来说都不是问题,让她郁闷的是,城门根本没有开,也没有想象中的很多人排着队等着出城门。
高大的城门紧闭,两名士兵拿着红缨枪守卫,门口一个要出门的百姓也没有。
yīn九渔在不远处眺望了一阵,还是没有一个人出城,决定主动出击。
一步一步朝守卫走。
还没走近守卫就驱赶道:“小孩子一边玩去。”
yīn九渔没走,指指城门说:“我想出城去。我爹在坤州,我娘生病死了,我家里没人了我要去找我爹。”
守卫的表qíng依然没变,严肃地看着她又说:“死了爹娘去找乡邻,让乡邻带你去找村长,村长会帮你通知到州府,然后通知你爹。”
怎么这么麻烦?yīn九渔咬咬嘴唇,装可怜说:“这位大哥,你就行行好吧,我都走到这里了走不回去了,你就让我出去找我爹吧,呜呜呜……”嘴一瘪就哭了起来。
或许是看他可怜,守卫跟对面的另一名守卫做了个动作,那人转身朝城楼跑去。
不一会儿,守卫身后跟着一名四十来岁的男人下来。男人没有穿军装,穿的是蓝色长衫,看样子是名文官。
文官看着yīn九渔说:“你的事我听说了,跟我来吧。”
“跟你去哪里?我不去,我要出城找我爹。”yīn九渔不动说,感觉事qíng怎么比自己想象中复杂得多呢。
他听完认真地解释说:“你一个小孩子哪能随便放你出城,你把你的事qíng详细跟我讲了,我这边报到州府,再由州府派人跟你们村长联系。等联系上了你们村长了解了qíng况,再让人去坤州通知你爹。”
完了!yīn九渔心里大叫一声,一开口还不全露馅儿了。
“那我不出城了,我自己回去找村长吧。”yīn九渔赶紧说,先藏起来找机会再出城。
说完转身就走,可没走了几步身后却响起了脚步声,回头一看,那名守卫朝自己走了上来。
yīn九渔一惊,拔腿就跑,可没跑了几步就被捉住。
“放开我你放开我!”yīn九渔挣扎大叫,一用力,真从守卫手上挣脱了。拔腿就往前跑。
守卫被她大力挣脱没怎么反应过来,看了一会儿她奔跑的身影才回过神,突然大叫起来:“抓住那个小孩!抓住她!”
他边追边喊。
yīn九渔正试图跑进小巷子里藏起来,却没想到大街上的人都抓贼似的朝她跑来,很快就被一群大人围住。没想到的这艮州的官民如此一心,yīn九渔都要感动哭了。
束手就擒。
被抱起来带进一个房子里,那名文官又问她为什么要逃跑,到底家在哪个村,爹娘叫什么。
事已至此,yīn九渔知道自己再隐瞒也没用了,只有一一回答。只是在被问道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出城去时,说不喜欢艮州雾天太多,听说坤州天气很好很少有雾天,想去那里瞧瞧。
这理由……文官哭笑不得,把她扣下,让人骑马去九村通知艮蛮牛。
三天后的中午,艮蛮牛匆匆赶来。
一看到她就冲上来抱起她激动地说:“三丫头!你可吓死爹了!”
yīn九渔被他抱得紧紧的,勒得都快出不了气。尽管他想要个儿子,可对三个女儿也是疼爱有加,丝毫没有重男轻女。也算是条汉子。
就这么,yīn九渔又被艮蛮牛领了回去。
回去的路上,她要自己走路,可一双布鞋早已烂的不成样子,五个脚趾头就钻了三个出来。艮蛮牛笑了她几句,还是执意把她抱上,在城里买了双新鞋子,才让她下来走。不过走一段路又把她抱上,生怕她累着。
“三丫头,爹和娘还有奶奶对你不好吗,你为什么要一个人跑出村子,还要去坤州呢?”艮蛮牛好言好语地问她说。
两人已经出了州府,走在空旷的原野小路上。
yīn九渔想了想说:“既然你也问我了,那我就实话跟你说吧,我有一件事早晚必须去做,我要找一个人。”早点说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哦?找谁?”艮蛮牛纳闷地问。
“一个大仁大慈的人,一个绝世无双的人。”yīn九渔犹似自言自语地说,眼眶微微湿润。
“咱村儿以前有这人吗?你说说,他叫什么没名字,爹帮你打听打听。”
yīn九渔摇摇头:“不必了,连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叫什么名字,我大概只有亲眼见到他才能认出他来。”
看看一头雾水的他又说:“谢谢你们对我的养育之恩,等我有出息了我一定会报答你们的。如果有一天我突然不见了,不要再来找我了,我早晚都是会走的。”
听到这样的话艮蛮牛还是愣了一下,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看她虽然还是一脸稚气,可这话却怎么想都不像是一个孩子随意说出口的。
艮蛮牛有点被吓到了,不敢再继续跟她谈论这个话题,换了话题说媳妇儿又怀上了,问她想要个弟弟还是妹妹。
yīn九渔无奈地叹了口气,顺着他的意思回他说“弟弟”。
三天后,回到家。
一进门大着肚子的艮氏就提着一把扫帚走上来,抓住yīn九渔的胳膊就是一顿好打,边打边骂:“你这小祸害jīng,老娘白养你了!你要跑是吧我打断你的腿看你还往哪跑,我看你还跑看你还跑!”
“行了你这是gān啥,别打三丫头了别气坏了身子……”艮蛮牛上去抱着媳妇儿护女儿说。
yīn九渔知道她这口气是怎么都要出的,一动不动地任由她打。更重要的是她此时心里绝望得厉害,挨顿打正好清醒清醒。
艮蛮牛把媳妇儿抱住制止住后就叫yīn九渔赶紧躲回屋里去。yīn九渔走后,夫妻俩又在屋外拌了几句才散去。
过了一会儿艮家老娘听说了消息回来,又拧了yīn九渔的耳朵骂,还给了她脑袋两巴掌。yīn九渔也不吭声,都受了。
晚上,同屋住的两名姐姐好奇地凑到她chuáng边,问她州府什么样,是不是有大马车,还有很多卖糕点的。
“想知道自己去看,不要问我我要睡觉了。”yīn九渔懒得跟她们废话。她很少跟两位姐姐说话,虽然她们的身体比她大了几岁,可心理年龄上却跟她差了十几岁甚至更多,哪里有共同语言。
两个女孩子撅噘嘴,冲她“哼”了一声,只有各自回chuáng睡了。
这天后,艮蛮牛小心提防了她好一段时间,还吩咐两个大点的女儿帮忙盯着。却不知道yīn九渔知道出不了城已经不打算短期内再行动了。
必须要等机会才行啊。
时光如梭,一转眼又是三年过去。
今年,yīn九渔的ròu身已经长到八岁了。身体还年轻着,可她的心已经熟到沧桑了。
她也仔细想过小公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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