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没想到的是,自己会因为家事被连累。
“安国侯,这章御史上书奏折提到你治家不严。你可认罪。”天启帝严肃的问道。
昨儿安国侯因为与同僚相约,所以并未回府,也没见到要同自己回禀嫁妆事件的沈氏。这突然听到圣上如此责罚自己,倒是一头雾水。
不过,安国侯深谙圣上圣心,忙回到:“下官认罪,但求圣上宽恕。”
这皇命不可违抗,所以不管安国侯晓得不晓得自己所犯之罪,现如今也只能乖乖认罪,以博得圣上的宽恕。
“章御史,将安国侯罪状一一告知。”
只见一年约三十许官员上前,说道:“安国侯贪墨去世嫡妻卢氏之嫁妆,此为治家不严之罪。”
“不能平家,何以治国。”天启帝说道。
“下官惶恐。”安国侯忙跪倒在地道。
“既然安国侯已经认罪,那就从轻发落,罚奉银半年,回去闭门思过三个月。”天启帝说完不再看地上跪着的安国侯。
而此时安国侯紧张的冷汗直流。
在他看来,罚奉银事小,被罚闭门思过事大。一旦自己被停职,那辛辛苦苦得来的位置很快便会被人取代。
可安国侯不能辩解,也无法辩解。这章御史明显着是已经有了证据才敢提jiāo到天启帝这儿的。照理说天启帝很少会因为官员的家事而罚奉,更不会因此而停职。
可今儿却这样对待自己,想来是真的因此厌恶自己了。
那边安国侯被天启帝斥责,这边老太君却因为想通了替罪羊的事儿而又不忌惮沈氏了。
“侯爷回府了没?”
沈氏昨儿等了安国侯一整夜也没见到人,自然不晓得这安国侯被圣上惩罚了。
“应该快了,夫人要奴婢去外门等吗?”丫鬟问道。
“无妨,想来这老太君定会先我一步将侯爷请去的。等等无妨。”沈氏说道。
卢府的大夫人、二夫人走后,等了许久沈氏竟是又被老太君传到了荣安堂。
老太君严厉的斥责了沈氏伙同外人诬陷自己,企图让自己背上贪墨儿媳嫁妆的罪名。
沈氏本就和三小姐许婉瑜商量好了,打算借着此次机会将老太君直接拉下来,所以沈氏倒也没打算给她脸面。
沈氏直接说出这卢府的人核对了嫁妆发现出入甚大。
沈氏是想着自己这么明白的说出实qíng,老太君心虚之下总是要忌惮一二的。可没想到老太君一点都不介意,说道:“等我儿回来,定会为我做主。”
沈氏虽然心里不解,倒也并未放到心上,直接出了荣安堂。
可这话却让一直在一旁守着的丫鬟白莺听到了耳朵里。
白莺晓得这老太君怕是有后招,忙私下找了三小姐婉瑜。
三小姐是个聪慧的,直接就想到了“替罪羊”之事。
“你回去同王嬷嬷说句话,只需说‘这夫人的嫁妆被老太君收到了库房,而钥匙只有老太君同王嬷嬷能拿到’即可”。
婉瑜的话很快就被白莺带给了王嬷嬷。王嬷嬷对老太君的心思了解的很,这一次怕是定会让自己做这替罪羊。而自己现下除了投靠三小姐却也别无选择了。
半夜,王嬷嬷便去了趟溪月苑。
安国侯回到侯府,还没进内院便被丫鬟给请到了荣安堂。
“我的儿,你可回来了。你若是再晚点回来。你母亲就要被那恶毒的沈氏同卢府的人给冤枉死了。”老太君掩面而泣道。
安国侯本就因为这朝堂上的事儿窝火,此时听到老太君这么说,心里更是烦躁。
老太君见安国侯不言语,接着诉苦:“你那去世了的嫡妻将自己的嫁妆放在我这儿保管,我是尽心尽力。可谁知这沈氏联合卢府的人来核对嫁妆单子。”
“你说我怎么会贪墨那点银钱。偏偏沈氏不信,几人非bī着我将钥匙拿了去。沈氏还说那嫁妆同单子上的对不上,有很大出入。”
老太君说完,顿了顿,看了眼神色不明的安国侯,接着说道:“你说怎么可能。这钥匙明明收在我这儿,除了我身边的王嬷嬷没有旁人能动的了,这不是冤枉我,是要做什么!”
老太君打算的很好,她先说自己委屈,再提到钥匙王嬷嬷可以摸得到。这些都是在铺垫,就等着安国侯一句话呢。
可安国侯这会儿怎会不清楚其中的意思。老太君毕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虽然同自己感qíng不亲厚,她的所作所为自己还是很清楚的。
若是放在平日,老太君这么说了,安国侯定会顺着她的话接下去。这替罪羊王嬷嬷也就跑不了了。
可此时,安国侯心里难受极了。他不想再被母亲欺骗。索xing安国侯还未丧失理智,他一言不发的出了荣安堂。
“老太君,您说父亲这样不说话就走了,是什么意思?”一旁的六小姐婉芳问道。
“不管他怎么想,我还是他母亲,总不能因为我真的动了卢氏的嫁妆就怎么我吧。”老太君并不甚在意的说道。
安国侯qíng绪低落的回来了沈氏的院子。
“侯爷回来了,可是在朝堂上不顺利。”沈氏自从安国侯一进门就发现了qíng形不对,忙问道。
“今儿母亲和我提了卢氏的嫁妆,这事儿我想听听你怎么说。”安国侯开门见山的问道。
“卢府的大夫人同二夫人来府里对了嫁妆单子,发现单子上的好多物件都没了,留下了些不值钱的,还有些明显着是以次充好的。”沈氏并无添减,全部说了出来。
“是母亲,对吧。”安国侯冷静的说道。
沈氏有些意外,虽然这事儿自己是要同安国侯说的,可他自己就想到了是老太君做的倒也让人意外。毕竟那是他的亲生母亲。
“去唤了王嬷嬷进来。”安国侯转身吩咐丫鬟到。
沈氏有些担心的看着安国侯说道:“就算真的是母亲所为,想来也是为咱们侯府着想,为侯爷着想,您就别太难过了。”
王嬷嬷被带了进西厢房,忐忑的跪倒问安。
“这卢氏嫁妆的事儿你给我照实说来,不许有一丝隐瞒。”安国侯厉声说道。
王嬷嬷深吸了口气,想到三小姐嘱咐自己的话,将事儿娓娓道来。
“确实是老太君动了手脚的,也是老太君吩咐老奴卖了一部分东西的。这所得的银钱则是送给了三老爷,让他打点官位所用。前前后后给了快有五万两。好像这次大小姐出嫁也贪墨了一万两。”王嬷嬷说完话,不敢看向安国侯。
顿了顿,王嬷嬷接着说道:“老太君给三老爷打点的银钱不止这些,老太君说过自己的一切都是三房的。就是这侯府日后也想让”
没等王嬷嬷说完,安国侯忙厉声呵斥道:“将这王嬷嬷发卖了。”
“侯爷,这。”沈氏有些担忧的看向他。
王嬷嬷并不辩解,跟着管事嬷嬷身后便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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