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伊丫头,你这次的差事办的很好,说吧,想要什么赏赐?”景帝话锋一转。
我连忙跪在地上磕了个头说:“回禀陛下,奴才幸得陛下庇佑,才办妥了陛下jiāo代的差事,尤其是护送奴才去土城的侍卫,我们在去土城的路上被láng群围攻,他们拼死保护,奴才才能如期抵达土城。陛下如若要赏赐,奴才恳请陛下厚赏他们。”
景帝低头沉思,须臾说道:“此事便依你所说,此次护送你的侍卫,已故侍卫厚葬,赐亲属huáng金百两,余下侍卫晋升一级,赏huáng金百两。”
我低头谢恩,道:“奴才叩谢陛下。”
景帝又说:“王安,朕记得,西域进贡的翡翠手镯是一对儿?”
王安这边忙笑着恭敬道:“回禀陛下,西域进贡的翡翠镯子是一对儿,上元佳节时陛下赏了一只给琼然公主,还有一只。”
景帝说:“另一只,就赏葭伊丫头了。”
我磕头谢恩道:“奴才谢陛下。”
之后景帝留了三位殿下一同用午膳,因着我余伤未愈,陛下恩准命我先行告退,只留了红蕊和灵儿侍候用膳。我回到雨花阁,戴上陛下赐的翡翠手镯。这西域进贡的翡翠成色几号,水头很足,也很透,好像将一汪碧水缠在手腕般,清澈雅致。把玩了一会儿,我听见院门轻叩的声,于是出了屋子。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
☆、暗涌
我走到外间打开院门,却发现空无一人,仔细瞧了瞧,也没见到一个人的影子,正要转身进门,突然看到院门口地上有个包裹,顿时疑窦丛生。我又往远处看了看,只有一队侍卫巡逻而过,转了个弯朝甬道方向去了。没见着可疑之人,我想了想,把包裹捡了起来。
包裹很轻,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我走进内室关了房门,打开包裹一看,却是一方手帕,上面绣着的花样,正是之前在土城将军府里灰衣刺客身上出现过的一枝梅花。
我嘴里呢喃着:“一枝梅花,这样子我在皇宫里见过,难道真的是她?她为什么要派人刺杀我呢?”
那还是在去年冬天,李霓裳生病,我进宫侍候汤水,在锦澜殿住过一些时日,我曾看到里衣领口处的刺绣,就是一枝梅花。
可是没理由啊?按理说,这个李霓裳和李葭伊一个被华贵夫人收养,一个被王宫外的宰相夫人收养,两人井水不犯河水,更何况李葭伊只是个痴傻的小庶女,身份如此悬殊,她怎么会派人来刺杀呢?
难不成他们两个之间有什么秘密吗?
而这方手帕又是谁送来的呢?
想来想去,我便有些头疼,揉了揉太阳xué,闭上眼睛不去思虑这些事,过了一会儿才好些。
过了晌午,王宫中就有些热了,内务府送来的一小盒冰块早已融化掉,热度难忍,我便开了门,通了窗,想要煮一壶清茶。才打了水,就听见院内“扑通”一声,转头一看,确是刘皓四脚朝天的摔在地上。
我连忙放下手中的器具,跑出去要扶他,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嘴里也欢快地笑他:“哎呦呦我的三殿下,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有门不走,你偏要翻墙。”
刘皓被摔疼的龇牙咧嘴,见我跑过来的脚步过于欢快,于是沉着一张脸,颇为悔恨地摸了摸肚子说:“刚才陪父王用膳,那个酱肘子格外好吃,多吃了一口,这就连翻墙都有点费劲了。”
我把他扶起来,让他做到院子里的石凳上,仔仔细细地看了看他的脸,说:“唔,这才几日没见,你怎么胖了一圈。”
刘皓咳了一声,然后叹息道:“小妹,你不知道这其中的坎坷,那种复杂而又跌宕的心qíng,是不会理解的。”
我一笑,问:“什么事qíng能让您产生那种复杂而又跌宕的心qíng呢?”
刘皓摆摆手却说:“去去去,弄碗茶来喝喝,刚才吃得咸了,这会儿口gān舌燥的。”
我去把刚才煮好的水放凉,差不多的时候把那一小坛子蜂蜜柚子茶拿出来,给他冲了一壶,他到了一杯,仰头一饮而尽,夸我说:“小妹,你这茶做的真好,这个时候喝正好,待会儿给我弄点带走。”
我将坛口封好,放到石桌上,拍了拍坛子说:“这个只有两小坛子,今日给了你,你可是有口福了!不过我这东西可贵,您看看要不赏我点什么?”
刘皓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说:“你这丫头,我可是白疼你了,这会儿子又要用这一小坛子东西来骗我的宝贝。”
我作势要将小坛子拿走,却被他挡住了,我撇撇嘴说:“这么长时间不见,难道就不能要一点见面礼了嘛!”
刘皓拿手中的折扇敲了敲我的脑袋,说:“小妹,这一年你从我这儿骗去的宝贝还少吗?什么翡翠,发簪子,茶具,茶叶……我都数不过来,更何况你今儿才得了父王的赏赐,那个西域进贡的翡翠镯子可是无价之宝,也不知道你走了什么运了。”
我稍稍挽起衣袖,露出手镯,问他:“这个手镯,很名贵吗?”
刘皓眸中闪过一丝疑虑,却马上被隐藏起来,他点点头说:“对,很名贵,你千万别把它当了,好好收着。”
我点点头说:“好,奴才一定日夜跪拜,还好谢谢陛下赏赐的无价之宝。”
刘皓黝黑的眸子里透出淡淡的笑意,他拍拍身旁的石凳,说:“好了,现在说说正事儿,你先坐着。”
我又给他倒了一盏柚子茶,才坐到他身旁,见他严肃着一张脸,自己也收了脸上的笑,说:“好吧,我洗耳恭听。”
刘皓沉思片刻,才问道:“当日在土城你被陛下派去土城办差事,因着事发突然,我来不及问,当时陛下如何会选了你?”
我思考半晌,将当时事qíng发生的始末一五一十的讲给刘皓听。
刘皓听了,迟疑道:“静美人?她怎么会帮你?”
我摇摇头,说:“我也不清楚,我们之前虽然都在御前奉茶,但毕竟相处时间短,她又有些内敛,所以jiāo流并不多,我也想不出来她为何会出手帮我。”
刘皓说:“看来,我要好好调查一番,她能到今日的地位,有些手段是必须的,可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她一个小小宫女,背后一定有人替她筹谋。”
我说:“事qíng越来越复杂了。”
刘皓拍拍我的头,安慰道:“如今看来,得先查清楚那日在土城将军府行刺你的那伙人,他们能混入跟匈奴一起行动,并且还被灭了口,背后的真相一定不简单。”
想起那个灰衣此刻惨死时的样子,那股子血腥味儿似乎又钻进我的鼻息间,我不由得哆嗦了一下,道:“当时韦林查看过那人的伤口,他身上虽然小伤很多,但最终令他丧命的是颈部的一剑,是一剑毙命。”
刘皓似有些后怕似的,说:“早知道土城那么危险,本王就是拼了命也会阻止你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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