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着她一同坐下,问:“今儿个怎么想起给我炖这么名贵的滋补品了?难不成,是有事儿求我?”
蓝雨笑着摇摇头说:“我也只是替别人拿来的,今个一大早,灵儿在值班前就炖好了燕窝,因着她当值,所以就求了我送给姐姐,她说姐姐身子不好,需要补补。”
打开炖盅的盖子,一股清香便散发出来,我盛出一碗来,将剩下的整个炖盅推到蓝雨跟前说:“我看你最近喉咙总是不舒服,还有些咳嗽,这燕窝对内脏最好了,咱俩一起喝吧,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蓝雨拿起丝帕挡着嘴巴清了清嗓子,才点点头说:“那我就陪姐姐吃点。”
我和蓝雨才吃完燕窝,承乾殿的小顺子便从院内跑进来,许是跑得急,额头沁着一层细汗,他在进屋前擦了擦,才打了个歉作揖道:“奴才小顺子见过姐姐。”
我连忙站起来扶了他一把,说:“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怎么还一口一个奴才,咱们都是替陛下办事,都是一样的。”
小顺子笑笑说:“姐姐对奴才好,奴才敬姐姐,所以请安这种事必须见一次做一次的。”
我好笑的轻轻敲了下他的脑袋,问:“什么事儿啊?跑的这样急?”
小顺子说:“今儿个晌午,琼然公主陪陛下用了午膳,午膳后,琼然公主一时兴起,想要去城西郊外的别院避暑,她做东道主,请了三位殿下和几位侯府小姐,而且还求了陛下让姐姐也一同去。”
我闻言一顿,心想这琼然公主与我并不相识,为何会特地求了陛下让我也去别院避暑呢?于是问道:“小顺子,琼然公主果然求了陛下让我也去?陛下恩准了?”
小顺子点点头说:“陛下当下就恩准了,还赏了琼然公主一千两银子,说是作为这几日的日常花销。”
我又问:“这几日?这么说这次出行还不是当日可回的,还需要在别院待上几日?”
小顺子说:“具体几日我也不知,只是往常去别院避暑都是至少半月有余的,不过这次北燕国主就在临淄,估计不会时间太长。”
蓝雨此时动了动我的胳膊,轻声说:“姐姐别担心,琼然公主虽然高高在上,但从未为难过宫女,既然她主动让姐姐去避暑,那么她一定会照顾好姐姐的。”
小顺子也连连附和说:“是啊姐姐,琼然公主对待宫女一点都不苛刻。”
我点点头,对他们笑了笑。我对于琼然公主倒不是很怕,只是那个大殿下刘溯,他似乎对我很上心,如果在别院当中,让刘宇瞧出什么端倪,反倒不好。如果这样新生嫌隙,只怕日后……
小顺子接着说道:“姐姐,赶紧收拾细软吧,琼然公主说今日申时便出发。”
蓝雨说:“啊,那还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姐姐,我帮你收拾吧。”
我点点头说好。小顺子的话传到了,便回去总管公公那复命了。
因是去别院避暑,华贵的衣裳都没带,只装了几件常服儒裙,还有搭配衣服的简单发饰点缀一下,穿戴整齐后,我便跟着来领路的小太监来到宫门外。
我来得似乎有些早,便早一步上了马车,将事先准备的清凉油涂在太阳xué上,清净了一会儿后,身上的暑气也渐渐散了些,汗也消了大半。不多时,我听见有人从我的马车旁走过,那人
“咦”了一声,突然车帘被掀开,刘皓那喜出望外的面容便落在我眼里。
他激动的一下跳上马车,热忱地坐在我身侧,道:“小妹,早知道你也去城西的别院避暑,本王就早点去雨花阁接你了!刘清那丫头一定是故意的,竟然没说小妹你也在。”
我重复道:“刘清?”
刘皓一拍大腿,道:“忘了你失忆了!刘清就是琼然公主的闺名,这次提议去别院避暑也是那丫头的主意。”说完,他便掀了帘子朝外头说:“韦林,去告诉公主,本王就坐这辆马车了!”
随后马车外传来韦林略微低沉的嗓音:“奴才已跟公主禀明,殿下放心。”
刘皓颇为赞许地点点头,说:“不愧是跟了本王这么多年,好!”
自从土城一别,我与韦林也是许久未见了,如今碰到,自然是要说几句的,于是我掀开车帘探出头去,说:“韦林!好久不见了,你身上的伤都养好了吧?”
韦林骑在马上,见到我连忙下马,说:“见过小姐,奴才身上只是一点小伤,难为小姐还记挂着,着实不敢。”
刘皓此时也从马车内探出头来,说:“行了韦林,人都到齐了吧?到齐了就走吧。”说完顿了顿,又开口:“韦林啊,这其实有些时候吧,许久未见的朋友会互相寒暄问好,而问好就是问好,而不是记挂。你明白的吧?”
韦林冷峻的面容松动了一分,说:“回殿下,奴才明白,小姐说的不是记挂,而是寒暄。”
刘皓此时颇为满意的点点头,一面拉着我进去,一面对韦林摆摆手,说:“下去吧。”
韦林道了声“诺”,然后扶鞍上马。
刘皓颇为细致的将帘子挡好,才转过身来坐好,见我看他,便微不可查地往外略坐了坐,说:“小妹,说实话,你这正经笑起来还有点淑女的意思,可是这笑中稍微带着点yīn谋,可就鬼祟了些!本王念在与你一同玩乐,今儿也就不跟你计较了,可是你这一笑,还真让本王想起一桩往事来。”
我闻言挑眉一笑,问他:“哦?却是什么往事啊?”
刘皓轻咳了一声,又喝了口酒润润嗓子,才慢条斯理道:“那也是一个闷热的午后,小妹你大病初愈之后被姨母带着去岫云寺祈福,本王恰好得空就一同去了,那时你胆子很大,还设计将本王推入了小水沟里,那时的一幕,本王还是记忆犹新啊!”
我将头一扭,飞快地说:“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刘皓“唰”地打开折扇,煽了两下,说:“仔细看看,你今日的神qíng与那日相比,还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啊!”言罢,他又“唰”地收起折扇,敲了下我的脑袋,说:“快说!你眼睛里闪烁的许许多多的小心机都是什么?”
我瞋目结舌地瞧着他,摇摇头说:“哪里有许许多多的小心机啊!我只是刚才看到韦林,想起一桩坊间的传闻罢了!”
刘皓一听,听出了八卦的意思,然后又微不可查地往里面挪了挪,说:“传闻?说来听听。”
我笑了一下,说:“其实我对于这个传闻也并没有很大的兴趣,但是一时间听到了觉得有趣,就记了下来,但是诚然,并不是我特意去记的。”
刘皓听了,想了想,又微不可查地往外挪了挪,道:“诚然,本王对于这个传闻也并不感兴趣,只是事关韦林,本王作为体恤下属的好主子,听上一听,也是可以的。”
我睁大双眼看着他:“那我可就说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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