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县衙的官兵开始疏散人群,这火越烧越大,如果不燃尽,是不会灭的,不断有木头掉下来,整个房屋的架构随时都有可能坍塌。官兵有义务将人群疏散到安全的地方,否则一旦再有人被砸伤,会更麻烦。
刘皓将我带到可儿下榻的那个客栈,此时客栈已满,我们只订下最后一间房,此时天已朦朦亮,在房间里坐一会儿也好。
可儿还在昏迷,没有转醒的征兆,小二送来了水,我们洗漱好之后,便坐在椅子上等韦林回来。期间刘皓不知在想些什么,脸色很不好。
又过了一个时辰,刘皓突然站了起来,说:“韦林回来了。”
话音才落,便响起了敲门声,一听声音,果然是他。
韦林风尘仆仆,身上还添了新伤,他坐在椅子上前先往chuáng榻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可儿没醒,眉头微微一动,然后才坐下。
连着喝了两盏茶,才擦了擦嘴说:“果然不出殿下所料,他们果然没有马上出城,而是混在现场没有走。”
刘皓眸中闪过一道犀利的光,道:“是谁?”
韦林看了我一眼,说:“一共有四个人,他们在现场等了很久,那时葭伊小姐还没苏醒,殿下使了个计策,让我去棺材店订上好的板材,我便躲在暗处观察,大概过了一刻钟,他们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偷偷从人群中离去,从南门出了城,往临淄方向逃去。”
刘皓拍了一下桌子,愤然道:“果然。”
韦林接着说:“他们很警觉,出了南门之后留下了两个人断后,以防有人跟踪。我出了城后,在城外的杨树林遇到了他们中的两人,并与他们jiāo了手。他们的武功路子很奇怪,拳脚有些塞外的影子,他俩被我制服后,立即服毒自杀,丝毫没有犹豫。我沿着他们留下的蛛丝马迹继续追另外两个人,终于在临淄城外的渡河赶上了。”
刘皓说:“你身上的伤是他们留下的?”
韦林点点头说:“这两个人比守在峻阳县城外断后的人更加厉害,并且yīn险毒辣得很,我在制服其中一人时,被另外一个蒙着面的黑衣人发出的暗箭伤到了,幸好箭上没有淬毒,他放了冷箭之后,便往临淄城的方向逃去。”
刘皓笃定地说了一句:“你没有继续追击,是因为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
韦林点了头,此时他将视线落在我身上,说:“小姐,可还记得在土城的将军府袭击咱们的那伙人?”
我握紧了双手,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朝他点了下头。
韦林将自己的疑虑说了出来:“在土城,顾骋勾结匈奴人进城,想要趁火打劫,我那日与刺客jiāo手时就觉得很奇怪,混战中似乎有两伙刺客,他们一方属于匈奴,而另一方是另一伙人,他们当中有人使出了招式,与我刚才在渡河jiāo手的人是一样的。”
韦林顿了一下,从衣袖里拿出一块绸缎样式的东西,说:“这是我从刺客身上撕下来的我一小块,那人似乎很在乎这物件,用力一扯,以为自己拿回了全部,但还是被我撕掉了一个角。”
我一看,按住胸口处的丝丝绞痛,那是梅花的花瓣,只一眼,我便知道这东西属于谁。
刘皓此时说:“原来是他。”
韦林点了头说:“如果我猜的没错,他的目标应该是小姐,之前在土城没能杀得了小姐,现在又来这儿放了一把火。”
说着,他又从衣袖里拿出一个小布包说:“我在驿站的马棚里发现了这种粉末,相信是他们将药掺到马厩中,只是时间匆忙,还留下几匹好马。其余的,都被下了泻药,跑不动了,那马儿的症状跟咱们在月亮城外遇到láng群时候一样。我猜想,是同一伙人做的。”
刘皓拍了拍我的手,给我一个安定的眼神,说道:“十年前,完颜烈护送你和李霓裳来到临淄城,你对他的印象应该不深,他背后的人,你应该能猜到。”
我身上已经沁了一层冷汗,她到底为何要一次又一次地置我于死地?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双更哦!
☆、再见
刘皓握紧了右手,面露愠色,厉声道:“这个李霓裳,心思不是一般的狠毒,没想到她连自己唯一的亲人都下得了狠手!”
韦林说:“我早就觉得他是蛇蝎美人,殿下对她敬而远之真是对的。”
刘皓看了看我说:“小妹,你也不要难过,等回到临淄,我一定要把她做的坏事告诉世人,让她受到律法的制裁!”
我摇摇头说:“我们现在手中掌握的证据都指向完颜烈,并且没有人赃并获,一切都只是我们根据案发现场留下的蛛丝马迹进行的推测,如果她矢口否认,说这一切都是完颜烈做的,与她无关,该当如何?”
韦林皱了眉头,说:“的确,完颜烈已经逃走了,其他三个纵火的刺客也已经死了,整个驿站也被烧光,确实没有直接的证据……”
刘皓眼中露出狡猾的光来,说道:“不能让她过得这么舒服,我得让她知道,得罪了我,会有什么恐怖的后果。”
李霓裳,琼然公主大婚过后,就该要嫁给他了吧……
“小妹,别胡思乱想,我会替你好好报了这个仇的。”刘皓突然将手搭在我的肩上,说:“放宽心,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他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对于刘宇要娶李霓裳的事qíng,他又知不知道呢?
“咳……咳……”
痛苦的咳嗽声从chuáng榻处传来,可儿,是可儿醒了。我们连忙站起来,走到chuáng榻前。
咳了几下之后,可儿才幽幽转醒,最里面唤着“小姐,小姐,先去救小姐……”,睁开双眼后,发现我们几个都在看她,突然笑着哭了起来道:“小姐,你没事了,可儿发现着火了就想要开门去救你,没想要被砸晕了……小姐你没事儿就好,可儿好担心……”
我坐在榻前为她喝了几口水,说:“我已经没事了,倒是你,还受了伤,头还疼吗?”
可儿摸了摸自己的头,说:“不疼,可儿不疼,我只是觉得自己很没用,在关键时刻都保护不了小姐。”
韦林此时突然开口说:“你只要管好自己就好了,还要保护小姐?真是不自量力!”
可儿瞪了韦林一眼,可是似又想起什么,抿着嘴笑了一下,竟然没有理会韦林的挑衅。
我奇怪地看了一眼可儿,又看了一下站在一旁的韦林,心想着,这小丫头莫不是chūn心dàng漾了吧?
自那次驿站着火事件之后,可儿就追着韦林跟他学功夫,说是要学好武功保护我,我自然是赞成的,倒是韦林,整日闷闷不乐的模样,却也爱不过面子,会教可儿个一招半式。
我们一行四人再加上陛下派来的马夫,从峻阳县出发一路向北赶往土城。
等我们来到土城时,琼然公主出嫁的大队伍还没有抵达土城,届时,他们会在土城休整几日,准备和亲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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