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沉了又沉,面色一变再变。
此时的二人早已忘了方才的剑拔弩张。
“后门!小七定是从后门走了!”呼延倾宇失声道。
二人忙往后门走去。
后门大敞,门上的木栓被丢弃在一旁。
毫无疑问,杜小七是从这里跑了。
呼延逸尘看向空dàngdàng的门外,铁青的面色,咬着后槽牙。
“跑了?又跑了!”
空旷的后门外,哪里还有杜小七的半分身影。
正门前,冠岩看着二位祖宗铁青的面色,老实的待在一旁不敢言语,努力降低着存在感。
事与愿违。
“冠岩,你速去将城门关闭。”呼延倾宇冷冷的嗓音,吩咐着一旁的冠岩。
冠岩应声离去。
终于可以离开此地了,再在这里呆下去,得少活多少年。
呼延逸尘手指攥了攥,眸色沉了再沉。
满脸的怒气如同一个嗜血的魔鬼。
甩袖上马,离开了醉香阁,边上的暗卫也消失在了视线中。
那个丫头机灵的狠,胆子还大,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他必须要好好部署,否则,有一有二还有三,抓回来,又有何用?
腿长在她的身上,她能跑一次就能跑第二次,第三次。
坐在将军府的正堂上,看着下方的暗卫,部署着抓捕杜小七的计划。
不能伤着,不能碰着,她这次的出走,与往日不同。
他知道,这次是伤了她的心了。
最让他担心的就是她的身体。
身体状况差成那样,竟然还有胆逃跑。
恨恨的咬着后槽牙,拿这个小女子一点办法也没有。
此时已近年关,乃是一年中,最冷的时间段。
杜小七披着呼延倾宇宽大的披风,颤抖的走在荒凉的路上。
方才偷偷去暖棚查看了一下。
她配置的药物已经起了作用,有沈青在,后续他应该能够处理的很好。
忙然的看向前方,她该去哪?
摸了摸怀中呼延倾宇给她的银票。
嘴角一丝笑意蔓延。
像苦涩,似自嘲。
一直想要过自由自在的生活,没想到会已这种方式开始。
可真够láng狈的。
身后一辆马车疾驶而过,在前方,复又停下。
车窗内探出一个年轻的男子。
男子面上带着面罩,看不出其长相。
“姑娘,你没事吧?要不要在下搭你一程?”男子清脆的嗓音响起。
容洛,家住江南水乡,家中乃江南种植糙药的大户,此次进京,只为打通江南到京城的药材通道。
这次,很意外的谈妥了一笔生意。
家中历代种植糙药,对医术也有所钻研,方才看到女子背影微颤,就知晓此女子身子必定不好。
犹豫了一番,爷爷千叮咛万嘱咐,不可多管闲事。
看着孤零零的拖着病体的女子,还是心有不忍。
杜小七看向前方,迷茫的视线,只能看清前方有一辆马车。
她很清楚此刻的身体qíng况,全靠着意志力撑到了现在。
此时看向前方的马车,紧绷的心神一放松,再次昏倒在了地上。
qiáng睁着迷茫的双眼,只看到马车上下来一个模糊的身影。
还有那遥远的声音。
“姑娘,姑娘?你怎么了?”
伸手将倒在地上的杜小七抱起。
赶车的童子见自家少爷将陌生女子抱进了马车,嘟着嘴,不qíng愿的道:“公子!你忘了老爷出门时怎么jiāo代的了么?”
“这不同,我们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咱们种糙药不就是为了救人?行了,赶你的车吧,其他的不用你多嘴!”男子轻嗤着马车外的男童,完全一副大哥哥的样子。
马车内,容洛为杜小七盖好棉被,车内并没有暖炉,马车奔驰,带进来的冷风chuī的似乎比外面还要寒冷。
伸手为杜小七把脉,紧紧的蹙起眉头。
这名女子竟然能在如此体虚的qíng况下,走了这么远的路,简直是不可思议。
“豆豆,到前方的补给站停下,去置办一个暖炉来。”嘱咐着外面赶车的童子。
“公子,你又忘了老爷的吩咐了!”豆豆极其不qíng愿的道。
“我没忘!富贵不能yín,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我记着呢!可是,我就想要个暖炉,其他的你不用管了,到站之后,下车去给我买个暖炉来。”语气中和豆豆一样,满是不耐。
“是,知道了,少爷!”到时候,老爷罚你,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心中不满。
马车一路向南驶去,谁也没有料到,这辆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马车上,躺着京城内正在四处搜查的女子。
两个同样优秀男子心尖上的女子,正在从寒冷的北方,昏沉的走到了温暖的南方。
行走在路上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半个月已经过去。
在这半个月中,杜小七身子也在容洛的照料下,好的差不多了。
她感觉她就是被容洛捡回来的流làng猫。
在得知她没有家人的时候,容洛热qíng的收留了杜小七。
惹得赶车的豆豆一阵阵的不满。
“少爷,我给你说,你回去,有你好看的了。”救人就救人吧,还要将人带回家,还是个貌美如花的姑娘,他似乎已经看到老爷子那气一翘一翘的胡子了。
“七七,你不用管他,你看他那死样子,少年老成都不足以形容他!”看到杜小七尴尬的面色,忙安慰道。
“是是是!我的好少爷,我少年老成,您童心未泯行了吧!唉,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豆豆在车外,仍不满的嘟囔道。
杜小七勾唇一笑,这个豆豆,除了嘴毒了一点,其实还是蛮可爱的,虽然才十几岁,但是出口的话,嗯,确实少年老成了点。
马车驶进了江南的一座古朴的城镇,这里温暖许多,确实比京城的冬日要舒适。
京城,一个充满了她复杂记忆的地方,希望此生不再想起。
掀开窗帘,看向外面的景色。
小桥,流水,还有只剩枝gān的垂柳。
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安逸,到了chūn夏季节,应该很美。
马车停下,门外的叫卖声更清晰的传入耳畔。
处处透露着生活的气息。
“少爷,到了。”马车外响起了豆豆慢吞吞的嗓音。
“七七,走,到家了,我们下车,你不用紧张,家里的那个老古董,你不用理他就行了。”容洛从马车上跳下,将车帘挑起。
容府
‘容府’两个繁体大字落入眼帘。
门脸不大,处处透露着一股古香古色的味道。
像是书生的宅院。
只有门口两个石狮子诏示着容家在此地的地位。
容洛扶着杜小七下车,缓步走入府中。
“老爷,我们回来了。”豆豆朝里屋高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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