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燕京那边,蒋晴听着蒋大方传过来的消息,苍白的脸瞬间崩裂了。
她几乎没有血色的嘴唇微微抖动着,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虽然之前蒋大方也来和她说过家中发生的事儿,但她只是认为蒋大方在吓她,在危言耸听,就算真的出了这样的事,依着两家的能力,也肯定能度过难关。
但事实是,家里真的倒台了?包括外公家。
“你骗我!”蒋晴咬着牙。
蒋大方抽出烟,想点燃,却又想起这是病院,便熄了念头,只拿着香烟在手里把玩,不时的放在鼻子间闻一下。
“我骗你做什么?”他微微一笑:“你都只能在这里了,或许,以后长长久久都只能在这里……”
“你为什么要把我转院?”蒋晴突然打断他的话。
蒋大方眼神微眯,看过去。
因为长期打针吃药,她显得很是消瘦苍白,还有点楚楚可怜,那双眼睛也显得更大,此刻,眸光却是十分的犀利。
蒋大方微怔,却又释然过来,是了,她毕竟只是半疯,并非全疯。
“我爸倒台的时候,肯定不能调动人手,你为什么会把我转院?”蒋晴的思路越来越清晰,犀利的问:“你是在替谁办事?将我禁锢在这里?”
蒋大方一惊,内心微微警惕起来,这妹子,不是蠢人啊。
“不,爸让你把我送走,你为什么要给我转院,为什么?”蒋晴的脑子有点乱,双手抱着头,似乎要分开那团乱麻。
蒋大方不想久呆,道:“我走了!”
“你站住,不许走!”蒋晴扑到门前,抓着门上窗口的铁棍,道:“你说,到底是谁的意思?是不是程素?还是齐泰国?你替他们办事对不对?是他们将我绑到这里是不是?你利用爸,是你合伙害我们家!”
蒋大方心中愈发惊惧,漠然的看着她不说话,随后离开,身后,还传来蒋晴的大叫:“不要走,你说清楚……”
☆、第1348章 蒋司令你后悔吗?
蒋晴的犀利,还是让蒋大方觉得惊心,思前想后,还是把这qíng况反映给宁格,对方的冷厉和狠心,让蒋大方也忍住为之颤栗。
让病院的人给她的药多加一点剂量,省得总治不好。
是治不好呢,还是嫌不够疯呢?
蒋大方心底划过一丝不忍,宁格仿佛能看穿他心底的想法似的,淡淡说了一句: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是了,把蒋晴送进jīng神病院,他可是个执行人,这蒋晴真的好好的从jīng神病院走出来了,那么,又会不会对自己发起攻击?
虽然眼下,未必就怕了她,但麻烦这东西,还是能免则免的为好,免得到时候麻烦上身的时候还挣脱不掉。
蒋大方还是给病院那边打了个招呼,又想到蒋从河,那个抛妻弃子的男人,他眼神一厉,转身往监狱那边去。
蒋从河这几天是如丧考妣,短短几个月,他的头发全白,原本就稀疏的发顶,现在更是只剩几缕稀稀疏疏的帖在光滑的脑门上。
他几乎抓破了头皮,也想不通自己怎么就从一个高高在上的司令,变成了一个低至尘埃的阶下囚。
而这几个月,他被困在这里,脱身不得,一点办法都没有,过往称兄道弟的所谓人脉,全变成一个个笑话。
大方,他那个儿子,一次都没有来见他,直到现在。
蒋从河看到蒋大方的时候,看到他唇边的那一抹淡淡的笑时,不禁眼仁微缩,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又不敢相信。
“你还知道过来看老子?我以为你当老子死了!”蒋从河qiáng压着心里面的惊怒,咬着牙说道。
“你不知道,自从你出事以后,我就到处奔波,找你从前带我的见过的人脉,去求qíng,想要把你给弄出来……”蒋大方徐徐开口。
蒋从河心里一松,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不是,刚想说话,蒋大方又抢在他的面前开口了。
“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和这么做是不是?”他嘴角微扬,一脸讥讽的看着蒋从河。
蒋从河脸色一变,心突突的乱跳起来。
“我是这么做的。”蒋大方拿出烟,却被狱警阻止了,只得又拿在手上,敛着眼皮道:“可惜的是,没有人肯搭把手。你看,从前跟条狗似的哈巴着你的,到了紧要关头,却没有人肯施个缓手。你说,你失不失败,可不可悲。”
蒋从河急喘起来,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要说什么?”蒋大方一脸无辜的看着他,道:“我没什么想说,啊,对了,你后悔吗?”
蒋从河怔住。
蒋大方却是紧紧地瞪着他,问道:“为了前途,为了攀龙附凤,你抛妻弃子做那陈世美,享尽荣华又如何,最终还不是落得知天命锒铛入狱的下场?你为了攀高,丧尽良心,丢弃道德廉耻,换来这样的结局。蒋司令,我想问你,你后悔吗?”
你后悔吗?
犀利的又轻飘飘的话像一支利剑似的,直bī蒋从河的心口扎来,几近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抬起头,用通红的双眼瞪着蒋大方:“是你做的是不是?你根本就是故意接近我的是不是?”
☆、第1349章 偿你们绝望之苦
蒋从河能混到司令位置,可不是什么蠢人,再刚愎自用,他都还有脑子,会思考。
出事以后,蒋大方就没在他眼前出现过,现在判决下来了,他就出现了,还说这样的话,问这样的问题。
再笨,也能串联起来,也想到不对了。
被控制那天,家里的书房被人直捣huáng龙,保险柜直接被撬开,仿佛知道那里面早就有什么东西似的。
而他们那么jīng准,是因为他们神勇?不,因为有内jian,有二五仔。
眼前的,他蒋从河的亲生儿子,就是那个二五仔,是他告诉的那些人,里面有什么吧?自己连小天都没透露过,就给他说,可原来,这孽子,是带着恨意来的?是来复仇的?
蒋从河喉头微甜,qiáng压下那发汹涌翻滚的甜意。
“你是来报复的?所以,过去那些日子,你一直在做戏?就是让我信任你……不,不对,你还挑拨我和鲁家的关系!”蒋从何脸色顿变,死死的瞪着他:“逆子,把你亲生父亲送进监狱,你也不怕遭天谴?”
“遭天谴的本该是你!”蒋大方腾地站了起来。
狱警上前一步,警告的看着他,他只得又坐了下来。
“你攀龙附凤抛妻弃子就不该遭天谴吗?蒋从河,你在我面前装什么圣人和慈父?”蒋大方冷笑。
“你……”蒋从河被激得要站起来,却又被狱警压下了身子。
蒋大方笑了起来,眯着眼道:“遭天谴,还一了百了,从此再无自由,才叫你痛如万蚁钻心。你有命,等你出来以后,年过花甲,一无所有,呵呵,想想也觉得愉快。”
“逆子,我再不是也是你老子,逆子,你会遭天谴的。”蒋从河咬牙低吼,想到过去的种种,恨不得将他给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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