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好孩子,我去给你做你喜欢吃的马蹄ròu丸子。”秀娴站了起来,往厨房里去。
宁刚走了过来,板着个脸。
宁格看了就道:“大哥,这又不是部队里,你还板着个脸给谁看,累不累啊!”
“你还敢说?”宁刚抓起身边的抱枕就向他砸了过去,斥道:“爹都被你气得要吐血了。”
宁格接着那个抱枕,说道:“他身子骨硬朗着呢,哪就这么容易吐血。”
“你难道就真盼着他吐血了?”宁刚黑着脸,眼里有些火苗在跃动,如果宁格真这么想,那就是感qíng再深,他也不能站他这边。
可幸的是,宁格没说出那些忤逆的话,只撇撇嘴道:“我当然盼着他长命百岁的!”
宁刚看他那桀骜不驯的样子,不禁叹一口气:“老四,都多少年了,你还怨他?爹也都过六望七了,你还能怨多久?非要弄个子yù养而亲不在的悲qíng出来,你才肯放下?”
宁格不说话,低着头把玩着抱枕。
“爹也后悔,可后悔也没什么用,过去的就过去了,眼前和未来才最重要。他嘴上没说,心里,其实最是放不下你这个幺子。”宁刚苦口婆心的道。
“他放不下,就把我送英国去?”宁格冷笑。
“你去英国那年,政局不稳,爹也只是在以防万一,你难道不懂?”宁刚的声音有些严厉。
宁格再度沉默下来,半晌才嘀咕一声:“你们以为是为我好的,那就是对的是好的?”
“你说什么?”宁刚听到有些失望。
“没什么。”宁格站起来道:“我出去了。”
“宁格,你给我站住。”宁刚厉喝出声。
宁格站着了,看着他。
“你都这个年纪了,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咱们宁家的子弟,四个兄弟姐妹,除了不同母生,论亲疏,和一母同胞有什么两样?如果你还是对秀姨的死念念不忘而心里怨恨,那你真是令我们太失望了!”宁刚一脸痛心疾首的道。
宁格抿起唇,不同母生,是的,他姓宁,在宁家排行第四,人称一声宁四少,家里的宠儿,高高在上,高不可攀,可他说白了,不过是一个私生子而已。
☆、第190章 私生由来
说起宁格的身份,多少令人有些尴尬。
宁老爷子年轻时早早就参军打鬼子,打仗嘛,啥时候送了命都不知,所以这结婚也结的早,娶了原配妻子陈林,夫妻两人生了大儿子宁刚,二儿宁礼,三女宁珍,感qíng也很好。
解放后,宁老爷子因为抗日有军功,一路做到了解放军区总司令官,家里条件好了,孩子多,而妻子身体不好,就请了一个保姆帮着料理家务孩子。
保姆阿秀就是在宁刚他们十二岁的时候来到家里的,主要照顾最小的女儿珍儿。
解放前,因为常年的担惊受怕,后来生育又没得到好的调养,宁刚的母亲陈氏身子渐渐的衰败,在宁刚十四岁的时候,终于撒手人寰。
那时候,初解放没几年,政局极其不稳,宁老爷子在妻子去世后,也没心思续弦再娶,家里也就完全jiāo给了保姆阿秀打理,以及几个孩子也是。
阿秀是个很温柔贤淑的女人,对宁刚几个孩子是出自内心的疼爱,最让宁刚感触深的是,失去母亲日夜啼哭的小妹很是惊惶,整日整夜不睡觉,阿秀就这样抱着她睡觉,以至于后来,自己的腰骨都不好了。
将心比心,阿秀的付出,也让几个孩子对她感到依赖,尤其是小妹,亲生母亲去的早,是阿秀给了她母爱,所以从心里把阿秀当成母亲一般亲,后面也和宁格十分亲厚。
随着日子过去,阿秀从年轻姑娘变成大龄女,老家的父母一直在催她回家去相亲结婚,孩子们舍不得,阿秀也不愿意,在她心里,也隐约对宁老爷子产生了感qíng,就这么一直拖着,拖到了三十六。
阿秀想着,或许就这么一个人过一辈子了,对他,对孩子们。
阿秀的感qíng,宁老爷子也察觉了,宁刚他们也都看出来了,对于阿秀成为他们的后母,他们没有不愿意的,唯有宁老爷子,觉得和自家保姆勾扯,不好看,一直没有表态。
对方的不表态,让阿秀变得郁郁寡欢,而后来,和宁老爷子的一夜错qíng,珠胎暗结,都以为这样就该名正言顺了。
可是,宁老爷子还是没有那个勇气,一直拖着,拖到了宁格的出生,那一年,宁刚都二十二三娶了媳妇了,而阿秀,也成了年近四十的高龄产妇。
高龄产妇几乎去了她半条命,宁老爷子当时又在竞争最高司令官的首长位置,结果拖着拖到宁格三岁,阿秀终于没等来她的婚礼,就在咽气的那天,才拿到了和宁老爷子的结婚证,为自己和宁格正名。
宁格自小就聪明,阿秀死的时候,他都有记忆了,母亲的概念在他脑海中一直存在着,她死了,取代阿秀和父亲的位置,变成了宁刚和他的媳妇秀娴。
阿秀照顾宁刚几兄妹长大,后来,宁刚几兄妹照顾着宝贝着这个同父异母的小弟长大,所谓一饮一啄,大概就是如此。
而正正是因为宁老爷子当初的无勇气和自私,使得阿秀早年逝去,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解的,宁格心里有怨,也是无可厚非了,而即使是正了名,也摆脱不了宁格是个私生子的命运。
☆、第191章 宁格想做生意
宁格心里是有点怨那个老头子,可对几个兄姐,那是发自内心的尊敬和喜爱的,听了宁刚的话,便有些理亏。
“我,我就是看不过他盛气凌人的骂我的样子。”宁格半晌才嘟嚷一句。
宁刚看他态度服软,语气便也软了些:“老爹也是不知道咋面对你这个臭小子,你都这么大的人了,难道还不会自己思考?亏你还是喝过洋墨水的人。发”
“怎么呢?老远就听到大哥你训人了,老四又做什么了不得的事儿了?”一个女声从门口处传了过来。
“姐。”宁格一看到那女子,就双眼放光,欢喜的叫。
这是只长了宁格七岁的宁珍,学医,在部队里头当了军医,因为耳目渲染,也是英姿飒慡的,看着就是极慡朗的女子。
宁珍走了过来,伸手一拳打向宁格,笑道:“臭小子,你可舍得回来了?”
“回国就到处混,正经事不gān,再不回来,就打电报寻人了。”又一个男声从门口处传来。
宁格看过去,恭敬地叫:“二哥,二嫂。”
“小格回来了,这次可不走了吧?你二哥念你念得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被称为二嫂的苏珊笑着道。
宁格挠了挠头,讪讪地笑:“我是学摄影的嘛,又在地理杂志社供了个职,自然得周围跑,也拍拍人文啊照片啊啥的。”
“不务正业,什么摄影师,你看你那撮头发,像什么样?回头理个平头去,跟大哥去部队训练训练。”宁礼沉着脸道。
要说在宁家,宁格最怂哪一位,不是地位最高的老爷子,也不是当老大在军区里任职的宁刚,而是这个温文尔雅,在省委常委有笑面虎之称的宁礼。
52书库推荐浏览: 燕小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