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
没听过兵马未动粮糙先行吗!粮食的重要xing还需他来提醒?他派去送粮糙的人,被人劫了还不自知,等到了城关才乍然发现里面全是无用的稻糙!古代jiāo通运输极为落后,送一次粮糙便要
废掉他整整半月时间,而这一来二去不及时的通报,没有粮食边城如何守得住!
果然,前线失守战败的令笺像是火钳般烧得肖绯怒意冉升,将手中令笺狠狠摔落在地,而旁边已有三团一模一样的笺团静悄悄地躺在白玉地砖上,脏污的仿佛在嘲笑龙椅上焦头烂额的人。
广川、蓟门、临曲、丘济围绕守卫着东恒的四大城关,有的已然失守,有的即将失守,四面八方团团包围的压力令他溺死般喘不过气,又仿佛独独告诫自己一人,他cha翅难飞。
但肖绯不相信,他问系统,四关带兵的首领到底谁是主角!结果系统居然说间距太远不知道。
他又问:【主角为何这么快便攻下东恒的四大主关!】
系统:【您忘了您以前教过主角,知己知彼百战不怡,主角到底是在东恒长大的人,而且带兵不少,对地形山势也无比熟悉,并且军队的编制也是主角从前留下来的。您上次说嫌麻烦复杂
了,也就没有重新编制。】
肖绯:【……】
早知有今天,他就该把主角给废了!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毙,那些人根本不是主角的对手,这场仗迟早要打过来!是的,他必须想个办法。对,自己可以加紧时间,只要他登基了,任务一
成功,他何惧之!
三千里外,边城广川关。
烽火连天如怒波涛,这是守护东恒最后的一道大关,这里的茶马大道早已失去了平日的繁荣昌盛,如今天差地别,恍惚一派凄烈慌乱之态。兵马jiāo战,霜重鼓寒,冰碴子般的裂风仿佛将城
门烽台上的战鼓都禁锢了,也仿佛它知道城池即将失守,沉闷地传递出颓败的擂响。
“快、快跑啊!!”
“滚你娘的蛋,给老子守住了!!”
“将军!跑吧!!汴陵的援军不会再来了!”
“不可能!国师答应过本将军的!”
汴陵那边自顾不暇,那新封的骠骑大将军仍然带领着一众残军死守城门,紧闭的孤城城门正一次次承受着木桩‘嘭嘭’地剧烈撞击,似承受不住,门屑随着撞击颓颓下落。
忽然,‘呼呼’风鸣声、人马嘶吼声,伴随着广川城关外斗志昂扬地北狄敌军的号角声,在四面琼山峰峦下震天回响。终于,在一次刺耳巨鸣下,那紧封的最后一道城门像颤巍地老人般轰
然冲开。
“杀!!”势不可挡,顿然,北狄军吼着一阵阵慑人的战号沸腾而来,如汹涌波涛般自城门冲驰而入。城门之上代表着东恒国至高无上的旗帜被拦腰砍断,旗塔轰的倒塌扬起一片灰尘像是
溃散的军心,里面死守的残兵见此吓得立马拔腿就逃。逃得逃,降得降,场面一片混乱。
广川一破,东恒瞬间陷入了百年来前所未有的战争急告,而这一消息,八百里加急地自汴陵城门一路传进了皇宫中。
御书房。
金碧辉煌的雕栏玉屏前,‘功高惟志’四字金丝匾额下,肖绯一身金龙huáng袍,手撑额角半仰龙椅,退去翠竹长袍的他,少了丝淡雅如仙之质,多了几分俗沉的潋滟。闭阖的眸子依旧jīng致,
只眼瞧去,却深深透着一股散不去的疲倦。而他身后一名盈盈而立,身着宫装的美人勾着兰花指正替他揉捏着额xué。
肖绯闻着美人身上的熏香,昏昏yù睡却无论如何睡不着。
“报!”
御书房外突然传来的告令惊醒了肖绯。缓缓睁眼,一眼朝下看去,见那大监得到指令,踱步下台走到门边,将手中拂尘cha到后腰后,好像接了个不大不小的木盒子回来。
“这是什么?是不是广川的战报回来了?”肖绯立马挥手止了那美人的动作后坐起子,朝大监问到。他正急着广川的战况呢,哪里距北狄最近,他猜想主角定在其中,所以派遣的兵马相比其
它关口多得多。
“回国师大人,好像是从广川那边传来的。”大监快步上前,将手中盒子呈上御案。
肖绯蹙眉看着眼前盒子,一边祈祷着广川能多抗一会,一边扣开了按钮。
暗扭一开,‘砰’的声那鬼纹盒盖自动弹开,骤然,一股恶臭冲鼻而出,混杂着美人的熏香,jiāo织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腐烂气息。
“啊——!!”
美人尖吟声刺激着静谧的大殿。一眼看去,弹开的盒口赫然露着一团脏乱不堪的头发,不必怀疑 ,里面正是一颗血ròu模糊的头颅。而这瞪着不瞑目的人头不是别人,正是肖绯亲封的为他镇
守广川的骠骑大将军。
丑陋的头颅呲目充血,仿佛在讨诉着他生前所受折磨,又像是在讨诉肖绯援军何在!
肖绯脸色难看的可怕,触目惊心无法开口,他只觉这定是主角对他的威吓震慑。并qiáng势像他透露着令人灼心的消息:广川败了!
忽然,身子一沉,原来美人吓得扑进了肖绯怀中,六神无主地哭颤声道:“国师大人,呜呜呜,城关失守了吗,六皇子是不是要打过来了!我们该怎么办呀!六皇子会不会杀了我们,呜呜
呜。”
若以往,美人落泪,肖绯定然温柔安抚,可此刻他正震撼于广川的失守,那还耐得住xing子,看着美人梨花带雨只觉无比丧气。“滚开!”说罢,冷眼将那美人一把推开。主角会不会杀她肖
绯不知道,他只知道,主角一定会杀了自己的!不,他不能坐以待毙!
这样想到,于是他立刻看向一旁战兢兢也吓得不轻的大监。这太监此刻正无比后悔跟错了主子,他以往帮着国师做过不少见不得人的事,而六皇子下狱之时,自己没少折rǔ过。他那知这六
皇子竟还有翻身一日,又看国师焦虑颓败模样,这大监更是心惧发颤。
“你是聋了吗!”肖绯拍暗一斥:“我问你羽卫军和建章军呢!!”
“回、回国师大人,”那大监身子一抖,这才回神,慌张道:“羽卫还有建章他们都、都被您派去广川了。现、现在只留有一小部分守卫皇城。”
听他一提醒,肖绯这才想起。叹了口气,只觉头痛无比。于是他揉额又问:“一小部分?是多少?”
“不、不到三万……”
“那其余三大关的兵马呢?”
“奴、奴才不知……”
肖绯:“……”
已经连续三日未收到前线的战报了,整个皇宫像是被无形力量封闭在内。而汴陵城一度陷入极度恐慌中,城内的消息仿佛比皇宫灵通得多,西街二十六巷至东街三十三港一片萧条,街角破
败的灯笼,摔坏的瓷盏,以往热闹繁华的街道此刻杂乱不堪,一阵冷风chuī过,只留有一地láng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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