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驱马而立,以往将士出征,皇上都会亲自送行鼓励,以慰远征大军早日归来,可此刻的高纬却是在一片笙歌燕舞中昏昏yù醉。
在皇宫最高的城墙之上,冯小怜孤身一身立在城墙之上望着城下众将士中的高长恭。任凭大雪胡乱chuī打在脸上。对冯小怜而言,若非身份有别,她多想给他一个拥抱,对他说,等他早日归来。
她的贴身宫女碧儿也登上了宫墙,看到穿着单薄的冯小怜,抱着手中的斗篷小步跑到她跟前,把斗篷顺开给她披上系好。
“娘娘,这么冷的天,风又这么大,您站在这高处做什么?多招风啊,回头再惹了风寒就不好了。”看冯小怜没有回答,她也朝她看去的地方匆匆扫一眼,“娘娘看什么呢这么仔细?那些都是即将要出征的大军,娘娘还是赶紧回去吧。”
冯小怜道:“碧儿,你帮我个忙吧。”
碧儿乖顺的点了点头,“娘娘你有什么事只管吩咐,说是让碧儿帮忙可真是折煞碧儿了。”
……
高长恭又等了片刻,心想,看来皇上是不会来送行了。他手中的长剑一挥,便下令全军出发。大军迅速整队,马队打头阵先走,后面是步兵随行。高长恭将手中的剑cha回刀鞘,正准备驾马,身后传来一声声呼喊,“王爷请留步。”
斛律光先行一步,高长恭勒住缰绳,转头见,是一个宫女。她跑得极其快,因为脚下的雪,几次险些滑倒。
“你是何人?找我何事?”高长恭并未下马,他居高临下的问道。
碧儿道:“奴婢碧儿,是受人支托而来。”她从袖口中掏出一枚用紫金彩线融合玉阙编织而成的一个东西,双手举到头顶奉上。
高长恭道:“此等东西行军打仗多有不便,还请你物归原主。”他并不去接。
“王爷,这是护身符,可保王爷平安,还请王爷务必收下,否则奴婢也不好jiāo差。”碧儿请求。
高长恭不想làng费时间,眼看大军都已经走远,他伸手接下塞到腰间,紧勒缰绳,马儿前踢扬起,他挥起手中的鞭子,潇洒英俊的动作,拥有着勾魂夺魄的魅丽。
一直站在高墙上往下看的冯小怜将这一幕都看到眼中,高长恭接下了她连夜赶制的平安符,更是让她心中又多了一份期望。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口中呢喃,“王爷,你可要早日得胜归来。”
碧儿完成了冯小怜jiāo代的事qíng,又回到了冯小怜的身边,同她一起遥望着那已经走远,也早已分不清哪一个人是高长恭的军队,“原来娘娘彻夜不眠,亲手编制平安符是送给兰陵王的。”
“碧儿,今日之事,不可再对其他人说起,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她郑重的提醒碧儿。
碧儿道:“是,碧儿谨记在心。”
碧儿伸手搀扶着冯小怜,“娘娘,早些回去吧,人都已经走远看不到了。”
大雪茫茫,很快将军队走过的印迹全部掩埋了,北风呼啸的直催人心。冯小怜硬是在碧儿的劝说下又等待了片刻,这才回去。
听说北齐与北周要打仗的郑云笙决定直接赶往战场,此刻无论她赶回北齐或是北周,时间上都来不及。且就算赶上她也无法阻止已经出发的军队折回,自古来打仗就没有此等事发生,对于行军打仗的人来说,半路折回不但军心涣散,更是预示着陌路。
郑云笙不停地抽打身下的马儿,希望它能够快些。她不希望等她感到的时候,谁胜了谁败了的消息传入耳朵。
在深林中抽着马儿奔跑,突然马儿掉落到了陷阱中。郑云笙还没来得及反映,直接失去了意识。额头撞击到了陷阱下的石块上,顷刻间鲜血涌出。站立在陷阱之上的几个黑衣人相互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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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qíng若戏(四)
“她怎么样?”
“失血过多,摔下马背而昏迷。此刻还未醒来。”
“下去。”
“是。”
几声对话,昏迷中的郑云笙听的隐隐约约,她睁开眼睛时,屋内就点了一盏油灯,昏暗无比。她屈身坐起来,不知道自己此刻在哪里。
这时,屏风后有一个身影涌现,郑云笙问道:“你是谁?”
“好好休养,别坏了容貌,耽误我的大事。”这个声音郑云笙很熟悉,她回忆起,当时与李培清说话,李培清口口声声叫的主人就是这个人,只是这个人太过神秘,郑云笙从来没见过他的样子。
那人说完便走了,又对门口守卫的人吩咐,“看好她了,若是有什么闪失,提头来见。”
郑云笙始终不知此人是谁,她曾偷听过此人与李培清的对话,虽看不到他的样子,此人总是一身黑衣,一张脸藏在银面具之下。他下达命令时可以感知此人心思极其缜密。
黑衣人回到自己的屋子,两只手有规律的搓着转,想,他之前命令李培清散布有关huáng石天书的谣言,本想利用此事引起北齐与北周相争。可没想到李培清竟是坏了他的好事。
当时他命人杀了柔然来使,假扮柔然使者混入宫中,假借献那颗夜明珠再将所谓的huáng石天书推动一把,却是功败垂成,事后调查得知,当时那晚有三方势力抗衡,一方是要抓郑云笙,若是抓不住便杀,另一方是要救郑云笙。没想到把他辛辛苦苦的计划彻底破坏。
当李培清散布出huáng石天书乃是混说之事,他害怕李培清透露出他的身份,又害怕李培清把有关自己的一些事qíng告诉了郑云笙,为了以防后患,他下达了死命令,无比要将李培清和郑云笙剿杀。
现在李培清不知去处,经过他的线人来报,郑云笙似乎并不知道有关他的一切。当他下达命令让人把郑云笙带回他这里来,他另有用处时,郑云笙却从此不知所踪,手下找了三年多,今日总算是找着了。
他一直都想北齐与北周鹬蚌相争,他渔翁得利,又怎会让郑云笙去破坏。两国斗的越是厉害,他就越是欢喜。且他又重新改变计划,因知道宇文邕和高长恭都喜欢郑云笙,如此甚好,自古红颜多祸水,他准备先用郑云笙除去高长恭,令北齐再没有坚实盾牌。再利用郑云笙去毁了宇文邕,自然,他早已将郑云笙的画像暗中给了宇文护,宇文护这个老色/鬼自然是祈盼着能将郑云笙娶回家做小妾。
这些都在郑云笙不知道的qíng况下进行着,她不知道,她的命运始终还是在被人摆布着。
郑云笙被关起来三日后,被人bī着写下‘救我’二字。郑云笙不知道这是要做什么,可是她不写那人就要杀了她。
郑云笙想,她还不能死,因为她必须要去找高长恭,还要防止宇文邕和高长恭任何一个人出事。便想写了也无妨,挥笔写了。服侍她的丫鬟chuī了chuī,墨迹gān了便收了起来。
这几日她观察,她被关押的房间是定是建立在岩dòng中的,因为她抠破窗纸,发现这房子根本就是在山dòng之内,窗纸破后,就能看到灰色的岩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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