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打起来,肯定是一场硬仗。
黎国皇宫。
啪的一声,奏折砸到地面的声音重重响起,如一道惊雷,迅速在威严肃穆的屋内传播开来。
“据探子来报,极北边境近来动作频繁,有人出高价在除了黎国以外的其他地方收购粮食,并收留难民,秦穆果然开始反击了,朕就知道将他放了会后患无穷。”
现在继续追究黎苏的错误已然于事无补,他们只能积极想对策除去秦穆跟他身后的势力。
他知道秦穆打的是什么主意,战场需要的是流血跟牺牲,不到走投无路,普通老百姓不可能会去从军,只有那些家国灭亡流离失所的难民,才会为了一口温饱而铤而走险。
意识到自己的仁慈给他招来了多大的祸患,黎苏沉默了几许,主动开口:“父皇,儿臣愿意带兵出征,与秦穆跟荀夜羽一战。”
即使作战环境恶劣,甚至可能会举步维艰,他们都不能再迟疑下去了,再耽搁下去,等秦穆羽翼丰满,到时候陷入颓势的就是他们了,
捕捉到了黎苏沉静如水的眼里闪过一丝坚定,黎君炎目光沉沉,半晌,他启唇:“朕准了。”既然这件事是因黎苏而起,他自然要让他来摆平,也算是给满朝臣子跟天下百姓一个jiāo代。
这一厢,秦荀二人旗下招了不少男丁,只是这些男子个个饿的面huáng肌瘦,又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若贸然派他们上战场,只有被砍的份儿。
秦穆跟荀夜羽商量了一下,暂且将这些人带去严加训练,关键时候再派上用场。当然,为了防止黎国jian细浑水摸鱼混入队伍之中,他们会对每一个人进行盘问,有任何可疑之人直接斩杀。
由于秦穆有在极北之地作战的经验,黎国大军屡次进犯,都被秦穆的人马挡在了距离极北之地一千里的某处荒芜的地方。
秦穆这边占尽了地理优势,这里的老百姓家家户户都会制御风衣物来卖,粮食充盈,解决了饥饿跟寒冷这两个严峻的难题,抵御黎国大军的袭击不成问题。
反观黎国军队,从黎国出发来到极北就需要花上数十日,体力耗费许多不说,又没有能抵御风寒的房屋,只能在野外扎营,将士们的士气跟体力都在减退,就占了个人数多的优势。
无数人对秦穆恨得牙痒痒,黎苏手下的谋士商议用激将法bī秦穆出来,然而秦穆心理素质很好,就是缩在极北之地不出来,反正他有的是时间跟他们耗。
为了鼓舞士气,秦穆昭告天下,说他不日就要立后,这个消息一经发出,荀夜羽又惊又怒,当晚就冲去了秦穆的寝宫。
彼时秦穆正准备沐浴更衣,他刚褪下了身上厚重的盔甲,滑入盛满热水的木桶内,砰的一声,闭合的大门就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了。
寒风携裹着冰霜从dòng开的门口袭来,瑟瑟作响。
秦穆似无所觉,享受般地半眯起了眼,由着徐谨言服侍他沐浴,jīng致的木瓢被拿在了一只细腻而白皙的手里,徐谨言舀起热水缓缓浇下,对于荀夜羽的不请自来,他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是不动声色地用身体隔开了荀夜羽投向秦穆的目光。
哒哒哒。
战靴用力踩在地上的声音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秦穆的面前。
森冷的毫无感qíng机制的目光凝在了他的身上,秦穆微微侧眸,“荀将军进屋怎么也不记得敲门。”
荀夜羽绷着张面无表qíng的脸,问:“你要立后?”
秦穆笑了笑,轻描淡写地道:“将军不是知道了么。”
“不知这皇后的人选——”
荀夜羽顿了顿,目光扫向了一旁的徐谨言。
除了徐谨言跟秦穆关系亲密之外,他实在想不到秦穆还跟谁亲密接触过了。
秦穆微笑道:“如荀将军所见,朕要立琼之为后。”
话音未落,荀夜羽几乎是不敢置信地瞪着秦穆,右手指向静立在侧的徐谨言,约莫是气极,他的手指细微地颤动着,“秦穆,你是不是疯了,你要立一个太监为后?”
什么叫一个太监。
秦穆眉眼淡漠了下来,嘴角的笑容收起,声音低沉又不是威严,“朕想立谁为后就立谁为后,难道还需要得到你的首肯么?”
荀夜羽一噎,浓眉竖起:“从古至今从来没有立一个太监为后的先例,怎么,你被一个太监……就食髓知味,贪慕他那残缺的身体了?”
这句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毫不掩饰着对徐谨言的轻蔑跟侮rǔ。
未来的皇后被人这样侮rǔ,秦穆不高兴了,正要反驳,一直沉默的徐谨言出了声,声音平和淡定,丝毫没有被这句话所影响。
“说起来,我还要多谢荀将军成全我跟皇上这桩婚事呢,当初要不是荀将军给皇上下了chūn药,我又怎么有机会接近皇上,让皇上明白我对他的心意呢。”
这正是荀夜羽耿耿于怀的地方。
每次看到这个捡了便宜的小太监,他心里就十分的窝火,要不是碍于秦穆的权势,他早把这下贱的太监弄死喂狗了。
如今被徐谨言明褒暗贬,被一个太监马奇在头上的滋味让荀夜羽倍感屈rǔ,他神色大变,脱口而出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这样说话。”
将毛巾盖在秦穆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徐谨言抬起眼,冲着荀夜羽微笑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荀将军当初差一点就要成为皇后了,你此刻这般大动肝火,可是气皇上宁可要我这个阉人,也不要将军呢?”
言下之意就是,荀夜羽还不如他这个太监。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荀夜羽。
只听刷的一声,银白色的光芒一闪而逝,等到徐谨言睁开因为刺眼而闭上的双眼时,他的脖子上稳稳地架上了一把散发着寒气的利剑。
秦穆眉目一寒,斥道:“荀夜羽,你这是做什么?!”
荀夜羽没回话,只是用看死人一样的目光盯着徐谨言,“我早该杀了你。”他应该在把徐谨言扔到乱葬岗前,补上一刀,让他假死变成真死。
那随时能要了他的命的利器就架在他的脖子上,徐谨言却像是感受不到危险一样,嘴角甚至噙着盈盈的浅笑:“原来将军恼羞成怒后,就会不分青红皂白杀人啊,那以后还有将士敢追随将军么?”
真是看不出徐谨言生的文文弱弱的,嘴皮子这么厉害,三言两语就激的荀夜羽差点失去理智。
秦穆虽然热衷于在一旁看戏,但荀夜羽xing格素来冲动,别真的把小徐子杀了,于是他出声道:“荀夜羽,你若想复国,就放下你手中的剑,若是伤了朕的皇后,你就是在挑衅朕,朕有理由撕毁跟你的盟约。”
这话一出,理智渐渐回笼,荀夜羽铁青着脸,抓着剑柄的手指用力收紧,手背青筋bào起,看着好不狰狞,好半晌,他深吸一口气,收了剑,眼也不眨地将剑cha入剑鞘,动作行云流水,qiáng劲的剑气在徐谨言的衣服上划开一道口子,幸好人没有受伤。
但见荀夜羽挺直背脊转过身,背对着两人,声音彻底失去了温度,“既然你执意要成为天下人的笑柄,我也不好阻拦,我倒要看看,你能守着一个不男不女的太监到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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