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穆正游刃有余地应对着周围众人的攀谈,耳边忽然传来沈沉年略带紧张的话语:“陈妄跟陆之洋来了。”
秦穆听了,将目光移向了走在前面的陆之洋,然后才落到慢了陆之洋两个身位的陈妄身上,陈妄显然也发现了他的注视,嘴唇微动,但没有说些什么。
顿了顿,秦穆收回视线的时候,陆之洋已经走到了他的跟前。
yīn阳怪气的声音从他嘴里吐出:“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啊,谁这么没眼光,邀请你参加宴会的时候,也不打听打听你以前是做什么的,一个坐过牢的经济诈骗犯居然也想挤入上流社会,呵,真可笑。”
众人本来都在打听秦穆的家世背景,奈何秦穆守口如瓶,坚持说他们一会儿就知道了,他们虽然好奇也没有勉qiáng,现在突然出现一个人,说秦穆坐过牢,还是诈骗犯,虽然不知道对方说的是真是假,但他们看秦穆的目光里免不了多了别的意味。
无视众人异样的目光,秦穆淡定自如地站在原地,嘴角挂着的笑容始终不曾消失,“我是不是诈骗犯,我想你身边的陈先生应该最清楚不过了。”
没料到秦穆会这样回答,陆之洋一愣,不由将视线放到陈妄身上,秦穆说的是什么意思?
陈妄脸上没什么表qíng,“之洋,今天是沈老的生日,看在他的面子上安静点。”
“我只是说实话而已。”见陈妄还在维护秦穆,陆之洋重新拾起满身的刺,转过头,牙尖嘴利地讥讽道:“秦穆,有胆子做别没胆子承认啊,你做过什么你心里有数,别把什么事都推到别人身上。”
嘴角弯起一丝冷冽的弧度,秦穆慢声道:“我做过什么没做过什么我很清楚,就不劳你提醒了,等沈总一会儿宣布了我的身份,我想我的清白就能得到证明了吧,毕竟我真有那么大的污点,沈总那样厉害的大人物怎么会重用我呢,你们说是吧?”
众人听了,意识到秦穆跟沈盛年的关系匪浅,不敢再凭陆之洋的三言两语就用有色眼光看待秦穆。
见没有达到让秦穆丢脸的目的,陆之洋眸色一厉,张口道:“别混淆视听,沈总重用你肯定是被你的花言巧语蒙蔽了,这不是你的qiáng项么。”
对于陆之洋的纠缠不休,秦穆渐渐收了脸上的笑容,“我们之间的个人恩怨,私下解决不行么,你非要不分场合地摆在台面上来,你这个所谓的上等人的风度呢?”
“你……”
秦穆慢条斯理地给与了回击:“在座的哪一位不是家世显赫,他们个个绅士有礼,风度翩翩,你再看看你自己,胡搅蛮缠,态度蛮横,你跟他们相提并论不觉得心虚么?”
这一番恭维让在场的男士有些飘飘然,对陆之洋的态度也有了很大的转变。
“陆少爷,你这样咄咄bī人地对待沈总请来的贵客,你这是不把沈总放在眼里吗?”
“我们没兴趣听你捏造的陈年旧事,污蔑一个优秀有礼的男士之前,你最好先拿出证据。”
“我刚才看到你爸也参加了这次的宴会,如果他老人家知道你在宴会上捣乱,不知道他回去会怎么惩罚你呢,我可是听娱乐杂志报道过,你看上了一个奢侈品服装的男店员,公然跳脱衣舞来勾引他,男店员不堪受rǔ,把你bào打一顿的消息,事后陆总把你赶出家门,这才过了多久啊,你就不长记xing了?”
没想到那件事会被人翻出,陆之洋涨红了脸,为自己辩解道:“不是这样的,我那是中邪……”
话没说话,就被一旁对这则八卦兴致勃勃的某个男子打断了:“你说的是真的?快说说他是怎么跳脱衣舞的啊。”
“据说他脱到只剩了条内裤,说起来陆之洋还听骚包的,穿的居然是条丁字裤,照片我还看过呢,啧啧啧,他对外称自己是中邪了,不过别的顾客都在那家男装品牌店买衣服,怎么唯独就他中邪了呢?”
这番话一出,人群中传来一阵嬉笑。
陆之洋憋红了脸,气的浑身颤抖:“住口。”
“怎么,就许你污蔑别人,现在轮到你头上了,还有杂志报纸为证,你就不认账了?”
沈沉年在秦穆身旁看的极为解气,他琢磨要不要附身到陆之洋身上,让众人以为陆之洋恼羞成怒后跟人打架,然后让他爸直接把陆之洋赶出去。
这样想着,他蠢蠢yù动,飘离了秦穆身边,正要像以往那样钻到陆之洋身上,一道白光骤然从陆之洋的领口里探出,如铜墙铁壁般挡在了陆之洋的面前。
“啊。”
一声痛呼从沈沉年嘴里小声溢出,他被那道白光反弹到了地上,屁股重重落到地面,带来一阵难言的痛楚。
秦穆听到了沈沉年的惨叫,眼神一紧,碍于有太多人在场,他不方便出声询问沈沉年发生了什么事,便找了个借口远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走远几步,秦穆回过身,陆之洋仍旧站在原地,脸红脖子粗地跟众人解释着什么,而陈妄则神色漠然地站在陆之洋的身后,没有帮他说一句话。
似乎是察觉到了秦穆的目光,陈妄转头朝他望来,对上秦穆漆黑深邃的眼神,陈妄眸色减缓,对着秦穆轻轻点了点头。秦穆没什么意味地勾了勾唇,转过头,大步离开了这里。
距离宴会正式开始还有一个小时。
秦穆拿着房卡去了楼上的酒店。沈盛年财大气粗,大手笔地给在场的每一位宾客备好了休息的房间,秦穆的那套房是这家五星级酒最好的总统套房。
刷了房卡开了门,秦穆试探xing地开口:“沈沉年?”
没有回应。
秦穆不由皱了皱眉,难道沈沉年没有跟过来?
正要再次出声,角落里传来了某只鬼委屈巴巴的声音:“我在。”
听到了沈沉年的声音,秦穆松了一口气,问:“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沈沉年慢慢显形,只见他蹲在角落,将脸埋在膝盖,两手环抱住脑海,一副小可怜的模样。见他没有回答,秦穆走上前去,俯下身,摸了摸某只鬼的脑袋,“怎么啦?”
沈沉年没有将头抬起,声音闷闷的,听起来更加委屈了,“我刚才想要附身在陆之洋的身上,给你报仇,不小心被他身上带的开光的护身符伤到了。”陆之洋那小子吃了几次亏,显然有所防范,从高人那里请来了护身符。
秦穆:“那你伤的严不严重?”
沈沉年摇了摇头。
秦穆掰开他的手,将他的脑袋从腿弯处提拉起来,见青年脸上没有受伤,秦穆舒了一口气,“没事就好,以后别再冲动行事了,陆之洋吃过你那么多闷亏,肯定早有准备。”
岂料某鬼摇了摇头,脸上的表qíng更加幽怨了,“有事。”
秦穆:“什么?”
沈沉年站起来,指了指屁股,“这里。”
秦穆眼里先是闪过疑惑之色,等到意识到沈沉年话里的意思,他忍俊不禁,努力忍笑,“痛吗?”伤到哪里不好,偏偏伤到那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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