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睡,就睡到了傍晚,一楼突然响起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哎,徐司令员,你把你枪收一收,这不是到家了吗?”一个无奈的声音在说。
“你知道怎么对上面说!就说是我适合在家休养。你敢提我拿枪指你,你就走路小心点。”徐天来的声音虽然不大,却也没虚弱不堪,jīng神好像还不错。
林小满高兴地打开门,蹬蹬蹬地要往楼下跑,徐卫国腾地一下跳了起来,直接窜出门,把她拽了回去。
“不能穿旗袍出去!把军大衣裹上!”
“那你倒是自己把衣服穿上啊。要是一会儿给人看到你光屁股的样子,才要笑你呢。”
“你先穿,我穿衣服比你快。”
两人这才穿戴整齐了,相携着慢慢走下了楼。
徐天来听到三楼有响动,猜到是徐卫国回来了,就让人把他放在长椅子上睡着,等着两人下来。
林小满一走到一楼,立马跑了过来,蹲在徐天来的跟前,眼睛一下子就蓄了泪。
上一次见公公的时候,他站得可直了,可好看了。可是这次见他,竟然躺着,脸也消瘦得不成样子了,看上去好让人心疼。
“公公……您怎么变成这样了?”
徐天来答应着,脸上陡然露出一丝难得的温柔,“傻孩子,别哭。不痛的。就是装装样子吓吓外人的。你看看,我还能拿枪打人的。”
“公公你骗人。十七处骨裂,哪里能不疼?我平时切菜手指划一道小口子都疼得想哭。您这可是骨头都裂了啊。医生到底怎么说啊?还有那器官衰竭控制住没有啊?”
“眼睛哭肿了就不好看了。”
“不好看就不好看,公公觉得不好看,卫国觉得好看就行。我不要公公觉得好看,我只想要公公好好的,健健康康的。我都还没怀上小孩呢,您就躺着了,那以后的屎片子尿片子还有孩子谁来帮我搭把手弄啊?
您肯定会比卫国先退休,那您不帮我搭把手,我忙不过来怎么办?您是想偷懒不成?”
徐天来认真想了想,为难道:“可,可公公也不会洗屎片子啊。”
“那小时候卫国拉屎谁给洗的?”难道余莲还真给徐卫国洗过屁股?
“呃……我就把他放一个布凳上坐,布凳中间剪了个dòng,下面放了只桶子。他拉就拉桶里了,不用洗屎片子。”
“可做布凳也得要您好了才能做啊……医生到底怎么说嘛?什么时候能好呀?”
第四百五十七章 我也要
徐天来看了一眼医生,医生缩头缩脑地违心哄道:“司令员这伤养着就好,照目前的qíng况来看,恢复得不错,不会死的。阎王爷不敢收他这种动不动拿枪指人的刺头儿。”
林小满稍稍放下心来,又问:“那器官衰竭是病毒还是有人对他下药了?检出来没啊?”
医生就支支吾吾地道:“那个,呵呵,就目前的检测结果来看,没什么结果。看起来没药物和病毒的痕迹。而且司令员的吃穿用度,都有专人打理,最近他也没见外人,一直在家呆着,谁能跑到军区大院来下这毒手还成功了?”
林小满嘴唇动了动,却没再说什么。公公从知道婆婆确实还活着之后,就日夜不休地查找着蛛丝马迹,就这段时间,怕是去过了很多地方。
可是这件事,是秘而不宣,不能公之于众的,所以这件事,只能由自己人来查了。
医生走后,徐卫国就把徐天来小心翼翼地抱上了三楼,放到三楼的主卧之中。
白涟余知道他们有重要话要说,就去警戒去了。
徐卫国问了徐天来去过的地方,发现这件事查起来十分棘手。徐天来一个多月时间,跑了二十多个地方。
德州,莱芜,沧州,忻州,朔州,大同,乌兰察布,吴忠,中卫,白银,武威,张掖,海东,同仁,天水,固原,赤峰,兴安盟,通化,松原,巴彦淖尔,锡林浩特,甚至还去过渤海上的船区寻人。
每到一个地方,都会接触到形形色色的人,从白涟余都已经被人盯梢来看,徐天来身后怕也有不少尾巴缀着。
所以他们在哪个地方下手,通过什么途径下的手,在没有头绪的qíng况下,查起来实在是太困难了。可再困难,也得查!
不管是谁,敢把手伸到他爸身上来下爪子,那爪子必须剁掉,出主意的脑袋瓜子,也必须拧下来。
“公公,我正想给您说呢。这样漫无目的找不是办法,不如守株待兔。婆婆如果知道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即将不治,一定会回来的。您哪儿也不要去了,就在京城,就在徐宅之中等着她。
她一定会来的,一定会!”
“是的,她一定会来的。只要她活着,只要她的心里还有我,她就一定会来的。”徐天来满怀期待地笑了一下,经了岁月历了风霜沧桑却反添了成熟男人味的脸庞上溢满相思。
“嗯,对了,卫国的房间原来是作儿童房用的,二楼she击室原本还有个设计方案,是给儿子做婚房用的。
余莲的东西我已经处理过了,二楼重新粉过刷过,风格和你们那山dòng差不多,你们俩爱当原始猴子,晚上就睡那儿。
楼层板子用泡膜全贴过了,隔音效果挺好。”
徐天来这话一出,林小满脸上就有点泛热,瞪了徐卫国一眼,让他把眼珠子从她身上移开。
徐卫国嗯了一声,拒绝了,“爸,那是那个女人睡过地方,小满嗝应,我也不喜欢。”
徐天来就不吭声了,闭着眼像是要睡了。
徐卫国和林小满就把门拉上,回了自己的房间。徐卫国心里有事,也没往那方面想,林小满歪在他怀里,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了一会儿,又呼呼地睡了。
徐卫国躺到半夜,就起身下了chuáng,蹲在地上,把他藏在chuáng底下的一个在箱子拉了出来。箱子上沾满了灰尘,锁头已经生锈了。
他直接拧断了锁扣,打开了箱子,把里面的东西往外拿。
带着暗色斑斑点点的木窝,一个大的窝,十二个小一些的。那是他小时候给龙猫和它的孩子们准备的家。
徐卫国坐在地上,用手指慢慢摩挲着大木窝上面的血迹,眼神有些凝滞。
“龙龙,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才会让你被徐齐家和苏一白用牙签生生扎死。龙龙,你看,我现在过得很好。如果你还在,小满也一定会喜欢你和你的小龙们的。”
箱子里除了木窝,还有一条头是三角形,头大颈细,表皮上有一圈一圈金环的环的蛇gān,有一条体长约44~46厘米,体色纯黑蜈蚣gān体。还有一只约8-10厘米,有一条巨大且夸张的尾巴,通体漆黑并有光泽,螯肢粗壮的蝎子gān,它拥有令人窒息的美感和致命的毒液,这种蝎子的毒液是所有剧毒的蝎子之中最多的,一只蝎可以毒死三个人。
经了这些毒物之后,徐卫国从此就不再怕和哭了。他qíng愿去树林子里与野shòu为伴,也不想回到这个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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