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小满……”
林小满挥了挥手,应了声:“就来,就来。”
林小满看了看还在和王丰收嘀嘀咕咕的徐卫国一眼。
徐卫国冲她展颜一笑,点了点头,示意可以走了。
“那王丰收,我们走了。”徐卫国抬步,走向林小满的方向。
“等会儿,等会儿。我话还没说完呢。”王丰收突然犹豫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哎,那个,等一下,我这儿有一封信。”
信,给谁的信?
“自己骑马去附近的邮局寄出去不就得了,还要我给你跑腿?”徐卫国皱眉,“我又不是邮差。”
“这信很重要,被人截取到了会十分麻烦,只能托可靠的人送。对于我来说,最可靠的人,只有徐卫国了。”91196
第八百章 有件事很为难
徐卫国挑了挑眉,“说好话我也不一定会答应给你跑腿。”
王丰收硬把信塞给徐卫国,“这信还非给你去送不可。帮我送给祁伯伯,让他替我跑一趟京城。
贺家的人喜欢以势压人,可我不喜欢这样做,但是万一他们因为我的事迁怒到徐家身上,还要再生事端的话,你通知我,我会立马回京城,接管我周家的势力,学学他们的作派,以牙还牙。”
信封上的字娟秀无比,明显出自女子之手,徐卫国眸光一凝。
“这信是秀秀写的吧?王丰收,你别告诉我,你不会写信?”
王丰收不好意思地抠了抠脑袋。
“我会写字的,只是写字嗯…不好看。”
瞧着王丰收那副yù盖弥彰的样子,徐卫国直摇头。
“要文化你没文化,论打架也不咋行。脑子也没几两,脸还比盆儿大。”
王丰收不乐意地直瞪眼,“没文化我承认,打架不咋行勉qiáng认,脑子不如你好使也认,可这脸不是被你打成盆儿脸的么?徐卫国,你少得意,总有天,我瞅准机会了,也把你打成猪头。”
“那也得你有那个本事。趁在这糙原这段日子,你好歹还是学点有用的东西傍个身。以前你只是王丰收就算了,可现在你要是想姓周,你这样子可会丢那位大领导的脸。”
王丰收叹了口气,“我也知道啊,所以我根本不想姓周啊。
我从小就不喜欢上学堂,我看到老师头都大了,然后老师看到我头也是大的,我俩互相看着都不顺眼,一来二去的,老师一叨叨,我就上手了,把老师打了,然后嗯嗯,就被学校开除了。
我也在京城呆过,跟不少公子哥们打过jiāo道,说真的,我感觉我真学不来那些东西,我当习惯了粗人,当不了那种喜欢动嘴皮子不喜欢动手的细致人。”
“你又不是我儿子,我可不惯你这臭毛病。你顶多在这儿过两年逍遥日子,过两年乐呵够了,还是该承担的要承担。
你瞧瞧我,孩子都不敢生,就是怕一忙起来她一个人怀孩子生孩子我都照料不到。
人人都忙,就你想躲一辈子清闲,怎么可能呢?管他粗人还是细人,这两年该学的东西你给我系统xing地学学,秀秀应该会是个好老师。”
徐卫国把话都说到这份上来了,王丰收也只得点头答应下来。
“行吧行吧,国家兴亡,壁虎都有责,何况我还是个带把儿的爷们。你这坑货,在外头行事还是小心着点,别被人弄死了。”
“嗯。”徐卫国把信往口袋里一揣,牵了林小满转身就走。
飞机慢慢地飞了起来,离地面越来越远,林小满倚在窗户边上,看着地上越来越小的帐篷,轻轻地挥了挥手。
余娇娇凑了过来,悄悄地问她:“你真的知道玉柱的爸妈在哪?不是骗人的吧?”
林小满点头道:“我最近不喜欢骗人,要不是知道了祁玉柱是谁的儿子,光王丰收那事儿,都没这么容易揭过去,更别说我还给你出招儿,帮你们了。这一切啊,我都是看在他爸妈的面子上才做的。”
“那,那,我们现在就要去玉柱亲爸那儿?”余娇娇缩了一下。
林小满禁不住笑了起来。
这是…丑媳妇怕见公婆了?
林小满给余娇娇打气。
“怕什么,公公婆婆又不是老虎,又不会吃人,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那会儿…”林小满原本想说自己那会儿表现可好了,落落大方,堪称楷模之类的,结果徐卫国扭头看了她一眼,眼含笑意,她这牛皮怎么都chuī不下去了。
那会儿徐天来到九里屯的时候,她被徐卫国三言两语一吓,乖得跟啥一样的,就怕徐天来不满意她这个儿媳妇,还生生的扮温柔贤淑,别扭得快疯了。
林小满不chuī牛了,余娇娇听了半截,没听到后续,又不断地追问。
“你那会儿怎么办的?”
林小满笑眯眯地道:“凉拌的。”
余娇娇张大了嘴巴,凉办?怎么凉办?她满眼疑惑地看着祁玉柱。
祁玉柱憨厚地笑了笑,安慰她道:“没事儿,是不是我爸妈还不一定呢。你这么早就开始紧张,划不来。”
余娇娇觉得祁玉柱说得也有道理,就慢慢地放松下来。
三个小时后,飞机安全落在正和村西边的一片糙地上。徐卫国把信亲自jiāo到了祁战的手上。
祁战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徐卫国来的时候,他正拿了点碎米,往院子里撒,嘴里发出咕咕咕的声音。
宗小玉家的院子里养了几只小jī,听到咕咕的声音,小jī们都叽叽叫着围了过来,把祁战撒下来的碎米儿一颗一颗的啄了起来吃。
看到徐卫国的时候,祁战怔了怔,然后就微微笑了一下,叫了声:“徐营长,你来了?”
徐卫国把信递给他之后,就一直定定地看着他不说话。
祁战拆开信看了看,然后就把信纸小心翼翼的叠成方块收了起来。
“徐营长这么看着我,我压力很大。”
“你是第一个从我的追踪里逃掉的人。”徐卫国淡淡地说。
“侥幸而已。我原本没什么把握的。抢了很多辆车做掩护,只是为了扰乱你的视线,可我知道,你找到我是迟早的事,所以就找了一些老朋友帮忙,这才顺利逃脱了的。”
“你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你明明不是我党的将领,却要用首长的称呼误导我,打乱我的追查。还好你不是要对王丰收和我们不利,不然,遇上你这样的人,后果不堪设想。”徐卫国对祁战,始终有些忌惮,他同时也在庆幸,祁战不是敌对面的人。
“丰收的身份太特殊了,我只能自己去确认,没办法信任其他任何人。我这一生,自以为是替国家替人民在做事,到头来却发现,我成了祸国殃民的帮凶。
过往的经历告诉我,信任是一种最浅薄的东西,人能相信和依靠的,只有自己。
不过以后,我不会这样想了。我会尝试着相信你,相信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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