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俊讷讷地看着林小满,“我,我怕你们去找他。因为,因为他让我带东西回来的那天,我,我有点拉肚子,他说让我把信和东西都保管好,谁也不能告诉,等看到你们的时候,再把东西给你或者徐卫国。”
信?还有封信?
“信呢?你前天来的时候,只拿了个盒子过来,没给我信啊。”
说到信,陈大俊两眼就开始乱瞟,看上去更加心虚了。
“他说了这东西很重要,必须要亲手jiāo到你或者徐卫国手上,而且谁也不能告诉,我那天又正好拉肚子,喜欢跑茅房,所以我每次去茅房都抱着这盒东西去,上完了茅房又抱着东西出来。
我连续跑了六七趟,人都拉虚脱了,头也晕晕的,后来……后来我最后一次去茅房的时候,发现糙纸用完了,我,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我刚开始真的只是想把信封揉皱了使使的,没想用里面那张纸。
我很小心很小心地把信封拆开,把信倒了出来放在一边,然后揉信封……
我好不容易把信封揉皱了,解决了大问题,提上裤子之后,我肚子又开始疼,原来是还没拉完。
那时候,我真的没打算拿信纸擦屁股的,真的,坏女人,你要相信我。
我在茅房蹲了大半个小时之后,实在是没办法了,就想看看这信上写的字多不多,想把没写字的地方扯点下来用一用。
然后我把折好的信打开看,发现那信纸上一片空白,啥也没有写。
没写字的信也没啥用,对吧?
所以,我就拿它擦了屁股。”
林小满听得眉毛乱颤,下了大力气才忍住了心间的怒意,控制住了自己,没对陈大俊上手。
他居然把宁墨的信拿来擦了屁股!
然后,就装作根本没有这封信的样子,只把东西送上了门,现在居然还说那信纸上是一片空白,一个字也没有?
谁会把一张白纸装在信封里,还再三叮嘱转jiāo人务必亲自jiāo到收信人手上?
“陈大俊!”林小满把牙咬得格格作响。
“坏女人,坏女人,我当时真的仔细看过了,确实是一张白纸我才拿来擦了的。只是,我擦完之后,把它扔进茅坑之后,不经意的看了一眼……
那信纸掉到米田共水里沾湿了之后……上面突然有东西现了出来……
我,我才知道我闯祸了…
所以,我才说谎,说是不知道是谁送来的,你们不知道是谁让我转jiāo的,他不上门,我不说,这事就这么掩过去了。
可是,后头我想,这信可能对你们很重要……”
第九百一十章 什么都是有可能会发生的
林小满肋下生火,面色铁青,呼吸急促,已经火大到想要扁人的地步。
哪怕她之前答应了陈大俊不动手,她这时候也控制不住她自己了。
陈大俊的背已经紧贴着椅背了,可是看到林小满这副模样,他依旧不断地往后缩,想要离林小满远些更远些。
眼看着林小满已经气得两眼冒火,快七窍生烟了,陈大俊突地站了起来,往门口跑,一边跑一边大声说:“你答应得好好的,绝不动手我才说实话的。我知道这信一定很重要,可是也不是没有补救的办法,我告诉你送信的人是谁,你知道他家的电话号码,直接打电话过去问他,他不就能亲口告诉你了?”
林小满深吸了一口气,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才把胸中的怒意平息了下去,快步走到电话那边,提起话筒,拨了宁墨家的电话。
宁墨是在病毒事件结束之后就回的京城。
日化厂的事一并jiāo给了燕十一打理。
宁墨患的是先天xing心脏病,上次的病毒事件让他的身体受到了侵袭,免疫力一度变得十分低下,在锦官城住了一段时间的院之后,他就转了院,回了京城治疗。
这几个月时间,他断断续续的感冒了好几次,治愈的周期也越来越长,最严重的一次弄成了肺炎。普通的人肺炎最多住半个月院就能康复,宁墨却住了整整一个月。
这些日子,他吃的药比吃得饭还多。
腊月头的时候,那个最疼他的姑婆突然回了国,说服了宁家所有人,说要带他去国外试试。
定的日子是正月初七走。
林小满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宁墨刚醒没多久,今天家里就他和姑婆孔忆青两个人,他下楼的时候,孔忆青正站在柜边弯腰拿了盒麦片往一只空碗里倒,听到脚步声,她指了指餐桌上的瘦ròu粥。
“你的早餐已经做好了。”
孔忆青在外呆的时间太久了,已经不太习惯国内的一些饮食,宁墨早上吃粥,她早上则是煎那种半生不熟的溏心jī蛋,再弄点麦片粥,或者直接把牛奶倒进麦片里搅一搅就那样吃。
她告诉宁墨,在外边,吃的东西都以简单快捷为主,她已经习惯了。
宁墨刚坐下,电话就响了起来,孔忆青离电话近,所以顺手就接了起来,习惯xing的道:“hello?”
电话这头的林小满立即沉默了。
孔忆青也立马意识到这是在国内,所以随即改口问道:“这是宁家,请问你找哪一位?”
“我找宁墨,他在吗?”
孔忆青就扭头看向宁墨的方向,喊了声小墨,“有人找。”
宁墨过来接电话的时候,孔忆青也没走开,而是端着碗在那边搅啊搅的搅着gān麦片。
宁墨刚开始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的全副心神都被电话里那个熟悉的声音吸引住了,脸上也不自觉地露出一抹笑意。
但是对于林小满要问的事,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约林小满出来见个面详细说。
挂了电话之后,宁墨才发现孔忆青一直站在旁边,饶有兴趣地望着他。
“小墨,你好久都没笑得这样开心了,这个打电话的姑娘是你喜欢的人吧?”
宁墨没有回答,默默地回到了饭桌上,端起粥慢慢地chuī了起来。
孔忆青泡好牛奶麦片之后,也坐了过来,和宁墨肩并肩坐在一起。
“小墨,等你好了,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去追求你喜欢的姑娘了,相信姑婆,姑婆一定会治好你的。你想要的,都能得到。”
宁墨喝了一口粥,发现还是有些烫,就把碗放了下来。
“姑婆,虽然说外头的医疗条件可能是略为先进些,却不一定比我们这里先进多少。我的病我自己知道,你不用安慰我,我已经习惯了。
我答应跟你走,只是因为我怕死在她眼前,她会伤心难过。
我去了遥远的地方,只要她没有亲眼见着我死去,我再多写一些信存放着,托人隔断时间寄一封给她,就当我还活着。
这样,她就不会为我难过了。
在我走之前,我打算再见她一面,我想问姑婆借一下你的宝丽来相机,和她合个影,再给她拍张照片,带在身上留个纪念。”
孔忆青突然有些难过,眼角慢慢地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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