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头男子失去平衡,额头直直地撞向相对的两排座位间的小桌子边角上,发出砰的一声。
列车员趁机把男子拉了起来,并用自己的身体隔开了沈如汉和男子。
“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我也不会揭破你这层子自nüè的嗜好,你这么恼羞成怒,我好怕啊。”沈如汉一脸惊慌,足以以假乱真。
列车员都有点犹豫了,看看沈如汉,又看看男子。
徐卫国见这事闹得差不多了,就出声道:“其实不止他看到了,我也看到了。这人就是自己把自己弄成这样的。”
一个人这样说,两个人也这样说。
而且,徐卫国这样说了之后,全车厢的人都忍住笑,随大流地附和了起来。
“我也看到了,他们俩看到后回来一说,我们都不相信,所以……都过去瞧了一眼。
只是这两位兄弟心肠好,说人家脑袋有毛病,躲着抽自己个儿,这种事一定不想别人知道,我们就算看到了也要装作不知道,给他留个面子…”
“对啊,对啊,我们都觉得这两位兄弟说得对极了,所以先前你问我们,我们谁也不愿意先说出来。”
众口能烁金,一句假话,经百人所说出口,就比真相更令人信服了。
谁叫抽旱烟这男人做人太差呢?
他这个哑巴亏是吃定了。
就如他先前对着人吞云吐雾,把全车厢都弄得乌烟瘴气,把别人呛得直咳嗽一样。
当时大家吃了哑巴亏,这下子就轮到他自己了。
“列车员,你还是把他带走吧,免得一会儿又自己抽自己晕倒在我们车厢里,我们全都说不清。”
列车员无奈地带着男子走了。
自己把自己打成这样的,有这么多人作证,那男子就再没有任何理由朝他索赔了。
而且,就连他先前给出去的信息费,他也得找男子讨回来才行啊。
只是,这人脑袋有毛病,这钱该怎样讨才弄得回来呢?列车员简直伤透了脑筋。
经过这件事,这车厢中的人对徐卫国都有点感恩戴德的意思,煮jī蛋,卤豆gān,花生,瓜子,糖果什么的,有啥拿啥,全往徐卫国面前的桌子上堆。
盛qíng难却,徐卫国就全照单全收了。
火车走走停停,沿途下去不少人,又上不少人,到达鄂东的时候,原来这截车厢的人都替换过了,徐卫国面前的吃食却还没能解决得完。
到了最后,只能一人的旅行包里塞一点拿下车。
出门在外,节约一点是一点啊。
出了火车站之后,徐卫国等人找了个小旅馆稍事休息,沈如汉就出去打探消息去了。
徐卫国就呆在屋子里对镜贴胡子。
要进入江心岛,势必要和官方的人员撞上,还是做点伪装保险些。
地图徐卫国已经研究透了,从南溪渡乘船前往江心岛需要一个小时左右,如果官方戒严的话,附近方圆百里的水域应该都会被封锁,过往船只也会被管制或者停运。
一小时的水路,依靠游泳肯定是游不过去的,想要摸上江心岛一探虚实,就必须趁夜混水摸鱼,混入官方或者敌方的船只上。
徐卫国贴完胡子之后又在脸上抹了点药水,把自己的肤色也改得黑了一些。
他打算装渔民,渔民的皮肤经常会bào晒,所以黑些才正常。
晚上十一点左右,一行六人就从房间的窗户滑了下去,从后院墙翻出,直奔江边。
白天沈如汉已经去打探过了,也试图找过渔船,却没有一人肯去那片水域,也没人肯吐露原因。
那一片确实戒严了。
第九百二十章 杀气和怒意
明镜般的江水上,只有冷清的月光,偶尔会泛起一点点细碎的光,徐卫国六人在江边趴了几个小时,却没能发现什么船只来往,水面和夜色一样死寂。
就连守卫戒严的士兵也一个没见着。
沈如汉白天过来的时候,这岸边可是驻扎着一整个团的jīng兵,个个荷枪实弹的,沿着江边沿线来回巡逻着,阻止闲杂人等靠近这片水域。
怎么到了晚上,竟然一个人都不见呢?
难道他们就不怕晚上有人偷偷摸过来窥伺?
几人在江边猫了两三个小时,个个被冷风chuī得鼻头通红,手脚也都被冻得木木的,整个人跟条老冰棍一样。
江面上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可过往无数次的危险任务告诉徐卫国一个道理,越是看似平静的所在,越是危机四伏,更需要小心谨慎。
徐卫国算了算江边距离江心岛的距离,扭头告诉沈如汉,“再盯一个小时,如果还没异常,我们就把皮筏子推下水,尝试夜渡长江。”
“皮筏子只有一个,最多只能容纳两个人,其他的人怎么办?”
“你和大头二头留守,沈元和沈东划皮筏子,我套一个汽车轮胎圈游过去。”
沈如汉愕然地盯着徐卫国,止不住叫了起来:“你疯了啊?大冬天的套着汽车轮胎圈子渡江?”
徐卫国斜了他一眼,反问道:“找不到船,也不能弄出动静,皮筏子费尽周折也只弄到一个,我除了套橡胶圈游过去,你还有其他办法?”
“还是我跟沈元沈东过去,你在这边留守好了。我年轻那会儿,号称làng里王,水xing极好。”
徐卫国摇头,“你都说了,那是年轻那会儿。沈叔,人得服老。要是为了我的事,让你这老胳膊老腿儿的冻成老寒腿儿了,我于心何安?得了,就这么决定了。
要是我和沈元沈东能顺利登岛,并能速战速决,在天亮之前回来,我们就一起回旅馆,如果我们天亮前没能回来,天一亮你们仨儿就赶紧回旅店去。
我们会找个地方藏匿,直到明晚才返回,所以到明天晚上你再过来接应我们。”
沈如汉怔了怔。
然后举起自己的的胳膊看了看,他没看出自己这胳膊哪儿老了啊?
他的身手就是对个两三个年轻人,也是游刃有余的好吧。
反正他就是来帮忙的,徐卫国不想让他涉险他也同样能理解,不过这寒夜渡江的cao作难度真的太大了。
被冻死在水里的可能xing极大。
“你想套个轮胎圈儿就去渡江,我拦不了你。可是你也拦不了我跟着你一起去。这皮筏子难做,轮胎圈子却好找。我知道就这附近就有个修车厂,我这会子摸过去,直接从车上撬个轮胎下来,半小时就能打个来回。”
沈如汉一副要死一起死的态度。
徐卫国宋陶唯一的儿子,是宋陶舍弃自己的xing命也要保住的孩子,所以,在任何qíng况下,沈如汉都不能让徐卫国出事。
徐卫国倔qiáng,他沈如汉就必须妥协么?
不,沈如汉也是一个倔qiáng到底的主。
要么你去带上我,要么你放弃寒夜渡江的想法另想招。
徐卫国不动声色地移了一下位置,靠近了沈如汉,手还没举起来,沈如汉就察觉了。
“想敲晕我?门都没有,我早有提防!”沈如汉低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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