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染不知缘由,但他大致能猜测出来,金永浩是猫耳国的,他一路上都在替猫耳国说话,他被抓起来,很有可能与猫耳国有关。
屠歌不自觉地往前跨了半步,他在担心金永浩,但他又不能因为一己之私就将这件事隐瞒了。这不是他与金永浩的事qíng,是关乎着所有猫耳国国民,猫族国民的事qíng。
金永浩从被猫族士兵,一边一个,把他押起来的这一刻,就已经知道事qíng败露了。因为他书中提到过,他会有这么一次灾难,但是没有说清楚因何产生的。
在这节骨眼上,肯定是昨晚说的话被猫族听到了。
既然书上也写了,逃也逃不过,他只有认命了。
反正他不是因为这次的事qíng死的,所以他也不担心。
但他当时在马车上,听到屠歌说了一句话,当时没有在意,此刻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屠歌到底说了什么?
抬眼看向屠歌,他头一次发现屠歌看他的眼神里,有怨恨,有仇恨,有怀疑,有不解……这样的屠歌好陌生。
这一瞬间里,仿佛有什么东西,有什么他从不在意,此刻却觉得弥足珍贵的东西,哗啦一声破碎了。
第97章 押到刑房
屠歌从金永浩的眼神里,没有看出什么愧疚,悔恨或者害怕。他的那种无所谓,不痛不痒的表qíng,伤透了屠歌的心。
真是一个生死不惧的jian细啊。
金永浩淡漠的眼神,就那样看着他,像在看一件物品,像在看什么不相gān的东西。
屠歌道:“押到刑房。”
这几个字似乎要将他的力气抽gān了,每一个字都像在凌迟他的心,他从没有想过,他会如此对待他喜欢并且深信不移的人。从他将金永浩带回猫族的时候,俩老人就一直不愿意,是他qiáng行将人留着的。
所以,他其实是做错了的,他带回了一个jian细在族里。
幸亏他及时发现了,也幸好他还没有失去理智。猫族还有纠错改错的机会,他还没有因为愚蠢而葬送了猫族。
只是这个错已经在他心里生根发芽了,想要拔除gān净,必定会让他鲜血淋漓。
老人们没有因此责怪他,只是一味地安慰他,让他把心收起来,别为了不值得的人而自责。首领夫人更是痛骂几句,猫耳国的人都是些坏了良心的,难怪他们短命,这都是报应。
花染拿在手里的汤锅掉在了地上,这本是要端去给首领进补的汤药,谁知走到屋外,却听到了奶奶这样的话。
他想起了他的娘亲,他的娘亲难道也是坏了良心的……还有,他的头上也有猫耳,他的身上也流着猫耳族的血,所以说他所遭受的一切,是否也是报应。
他真的不该活在这世上吗?
“花染!”首领夫人闻声走了出来,见花染摔了汤锅,汤撒了他一身,这么烫的汤会烫坏他的。
灼光因花染的刻意疏远,与他保持了几步之遥,也就是因为这几步的距离,他没能阻止汤锅的下坠,没能在第一时间保护好花染。
他急忙上前,查看花染的伤势。下一刻却被首领夫人一耳光甩在脸上,骂道:“你这保镖怎么当的,这样危险的事qíng怎么能jiāo给花染做,他要是烫个好歹来,我们猫族不会放过你的。”
灼光沉着目,任由她骂,她说得对他的确没有做好。
首领夫人不见他跪下认错,心下来气,她从没见过这么高傲的保镖,又挥起一掌时,手腕被握住了。
花染道:“奶奶,是我不小心摔了汤锅,与灼光无关,他不是下人,也没有义务时刻保护着我,你别这样对他。”
灼光沉目,挨打也不予反抗的行为,不是下人是什么,首领夫人叹了口气道:“是我着急了,花染,快进来我帮你疗伤。”
花染这才感觉到双腿与双脚,犹如火烧般的疼痛。猫类对于疼痛是很敏感的,身体也比一般的种族要脆弱,他想走却又走不了,首领夫人想抱他,却也抱不起来。
灼光一步上前,小心翼翼地将花染抱起,听从首领夫人的指挥,将花染放在一个桌案上。
温暖又令人安宁的气息传来,花染发觉,他好像越来越无法抵抗这种感觉了,抬起眼来,灼光的一边脸上还留着很明显的五指印。
他本可以抵挡的,也可以还手的,可他还是硬生生的忍下了。为什么……
花染落下泪来,泪水顺着他的睫毛滑落,因为他被放平在桌案上后,又流进了耳后,消失不见。
他的视线所对着的地方,成了屋顶,他看不到灼光了。
首领与夫人、灼光、屠歌都围着他。
他忽然想起,当时恢复真身后,灼光也是这样围着他的,在他清醒后,灼光曾郑重地问过他,是否对他有印象,那时候他摇了头。
灼光一直都在他身边守护着他,他有点后悔下马车的时候,为何就没握住那只手呢。花染伸出了手,被握住后却不是那种gān燥温暖的手。
首领夫人心疼地说:“是不是方才我说的那些话,被你听到了?唉,是我一时生气就口不择言了,我只是对程甄的做法太过生气了,你都不知道奶奶有多么心疼你,还有你的爹娘。虽然奶奶从未见过你娘,但她是生你养你的娘亲,奶奶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
首领听到事qíng经过,也有些生气,责怪道:“你说话也太不注意了,以后别说什么猫耳族猫族,就单指个人,猫耳族肯定也有好人的。”
首领夫人也不如往日般的蛮横,常有理了,不断地说好好好,以后绝对要改口。
他们给花染疗好伤,几人都说了些体己的话,气氛慢慢地又变得温馨了。
忽然,远处传来一声惨叫,接着是接二连三地惨叫。屠歌皱起眉来,刚走了两步就被首领一把拽住了。
屠歌眼里满是担忧与不忍,解释道:“我……不是去阻止的,我想去看看他。”
首领脸上是少有的yīn沉,低沉且浑厚的嗓音道:“你去了,他就不招了,让他把所有的事qíng都招了,我可以留他一条命。你若这么不懂事,那他就必死无疑了。”
首领夫人也在旁劝道:“我知道你念旧qíng,但这件事□□关重大,你还是先忍忍吧。我们也下令了,不会让他死的。他为猫耳国卖命,想要伤害我们的族人,他都能忍心,你又何必心软。”
这句话提醒了屠歌。其实他没有将原话告知俩人,猫耳国其实只想要了他的命,金永浩会拿着他的首级去猫耳国邀功。他不敢这么说,他若是说了,金永浩肯定必死无疑。
他怕金永浩会将这句话招出来。
虽然知道真相后,他很恨金永浩,但是让金永浩去死,他还是做不到的。
不知道他们对金永浩用了何种刑罚,他叫得真是太惨了,屠歌的心越揪越紧,仿佛他也随着这每声的惨叫而一起疼痛着。
花染看到了屠歌的为难与不忍,他道:“我去看看吧,我去了不说话。”
俩老人点头。
花染走进了那间刑房,金永浩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鲜血淋漓,身上也是纤尘不染的,受刑的只有他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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