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池挑眉,“阁下可将前因后果告知,我们定会帮你的。”
阮chūn山放下茶盏,把座椅扶手捏的咯吱响,忿恨道:“那魔族的,给家中幼子种了魔根,使他时常被魔气控制,那魔气让他痛不yù生,日渐消瘦啊。”
沈莫离见他表qíng并不真诚,质问道:“家主可知凤凰城的黑拳斗场?”
阮chūn山苦着脸,“怎么会不知,那是魔族bī着我们开的,否则他们就会要了幼子的命啊!”
“看来,你是迫不得已而为之了?”沈莫离嘲讽道。
“唉,既你们是来除魔的,我也不怕你们笑话,我这就带你们去看他。”阮chūn山作请的姿势,“你们修为不浅,定是高人啊,还望能救救我们家。”
沈莫离道:“有劳了。”
来到一间厢房中,房中门窗紧闭,没有光线。室内燃着清魔香,烟雾缭绕,呛得人咳嗽不止。墙上挂着“道”字,摆架上放着各式灵宝,灵器,功法书卷。
进了里间,一股qiáng烈的魔气,充斥在空气中。
阮chūn山指着chuáng上躺着的少年道:“这是幼子,年十五,被魔族的控制了,他平日里便是如此,不是躺着,就是起chuáng后命令威胁我们,我们若不答应,魔族的就折磨幼子,还要夺去他xing命。”
沈莫离端详他的脸,并不怎么像阮凄夜,便问:“幼子叫什么名,他看着不太像阮凄夜啊,我是阮凄夜的挚友,虽与他不在同一门派,但时常见他,所以有此疑问,家主莫怪。”
“你们不是仙脉阁的啊,”阮chūn山似有些失望,继续道:“二位有所不知,幼子是家中小妾所生,他比较像他娘。”
“哦,那——”沈莫离还未继续说下去,chuáng上的少年忽的睁开眼睛,看着他。
那双眼睛深不见底,似能把人吸进去一般,配上那标致长相,也可称为绝美少年了。
少年道:“我娘亲过世了,我叫阮浅,请二位哥哥救救我。”
言罢,他伸出细瘦的手来,想握着他们。沈莫离有所忌惮,并未伸手,慕青池探过去,相握的一瞬,他瞥了眼阮浅:“好重的魔气。”
阮浅跪在chuáng上,青涩的嗓音,恳求道:“我娘过世的早,她临死前让我好好活着,可我却被魔族的控制,求你们帮我。”
慕青池道:“我们会帮你的,你起来吧。”他问阮chūn山,“阮浅是何时被魔族控制的,为何我只感知到魔气,他的气息倒是不明显。”
阮chūn山叹了口气,“浅儿被控制的时间太久了,曾经遇到过道人,他们说浅儿已无法医治,让趁他睡着的时候杀了他,可我怎么忍心啊,他也是一条命啊。浅儿没被控制的时候,整日练功习字都很用功,凄夜就不如他,整日只知吃喝玩乐……”
“带我去他们的书房看看,上次凄夜说门派中书房太简陋,他很想念家中书房,我倒有些好奇了。”沈莫离道。
阮chūn山连声答应着,走了两步,却道:“让小翠带你去吧。”
那丫鬟应了一声,带着沈莫离去了书房。丫鬟说家中的两个书房都很大,每次她们要打扫一日,阮凄夜在家的时候,时常画些美人之类的,并不喜好读书,会扔的满地纸团,她要捡上半天。
沈莫离在那两间书房里都看了看,桌椅木材皆是上好梨花木,正如丫鬟说的那样,一间书房里满是赏玩的物什,书本中还夹着一些美人画,这应是阮凄夜的书房。另一间则全是功法典籍,进去后就能感受到浓浓的书香气。
阮凄夜这喜好美人的本xing,真是渗透到了骨子里。尽管他时常说喜欢沈莫离,但沈莫离知道,他并非真的喜欢,他只是爱美之心罢了,但无论他有多肤浅或庸俗,毕竟他救过沈莫离两次。
这次恰巧到了他家,又遇到他家幼弟被魔族控制,若是饭袋有办法帮他驱魔,也算是顺道还了他人qíng。
正思忖时,身后传来脚步声,少年人特有的嗓音道:“哥哥喜欢这间书房?”
沈莫离见是他,心中有所戒备,方才他不是在饭袋那里么,他对除魔没什么经历,心里不免有点躲闪之意。
“哥哥,你觉得我好看么?”阮浅转了个圈,对他笑了笑,又道:“我哥哥是不是也喜欢你,你长得真如衣服上那纹饰般,是出尘不染的青莲。”
“你还小,有什么好看之说,就是少年人的青涩模样。”沈莫离语毕,yù离去。
阮浅两步跟上,“哥哥别走呀,再跟我说句话儿吧。浅儿很久都没跟人说话了,自从被魔族控制后,别人见到我都躲着我,哥哥有修为,难道也怕我。”
沈莫离如实道:“是的,怕你。”
“哈哈哈哈,”阮浅的笑声清亮又柔弱,“哥哥,你真好玩儿,你别走呀。”
“你找我玩吧,我更好玩儿。”慕青池忽的出现在他们面前,审视着他,“方才你还在厢房里,怎忽的来到这了,莫非你会□□术?”
阮浅掩嘴一笑,“哥哥真会取笑我,不过是年轻脚下走得快些。你这么护着他,莫非你喜欢他?”
慕青池没有应答,只是道:“跟我去院中,我们帮你驱魔,阵法已经准备好了。”
他们来到院中,阮chūn山带着他的夫人,以及常伺候的丫鬟,战战兢兢地站在远处,偌大个府邸,其他的下人竟不怎么看到。不知是这阮浅太可怖了,还是他的品行不好,没有人缘。
阮浅站在阵法中,紧张地看着阮chūn山,手攥的很紧,慕青池画上几道符,剑尖挑起,施法燃烧,灵符被烧完时阵法发出蓝光,阮浅在阵中连连惨叫,阵法上方yīn云密布,雷声炸响。
阮浅身上飘散出黑气,源源不断,口中也呕出黑血。阮chūn山和夫人见状,面上皆是喜色,或许这阵法真的有用。他紧紧握着夫人的手,似是很紧张,又很期待。
符咒烧完,驱魔术做完后,慕青池神色微变,怎会没作用?是魔气太厉害,还是这些灵宝作用不qiáng。
阵中的少年晕了过去,阮chūn山及夫人脸上的喜色顿失,又恢复了满面愁容。慕青池叫人把他带回房中,yù再想办法。
“没用吗,小木。”沈莫离道。
慕青池愣了下,反应过来是在叫他,“还是习惯你叫我饭袋。我方才给他用的是驱魔术,无论是多厉害的魔气,都能去除。不知为何,在他身上怎地就无用了。容我再想想罢。”
“别急,慢慢来。”
“嗯。”慕青池以前除魔,都是独自行动,如今有莫离陪在身边,还被他软语安慰,让他感到很暖心。
沈莫离道:“我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你的驱魔术失败过吗?”
“没有。”
“那问题就不在这个上,我们得从其他地方下手。饭袋,你先去看看阮浅,我去阮家家仆那里调查,或许他们能提供一些线索。”
“把这符拿上,有事燃符。”慕青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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