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铭心淡淡一笑,并不在意韩娇儿的态度。
“俏儿妹妹放心,我不会放在心上,也请你们放心,你们的二哥可不是无qíng无义之人……”
“俏儿,你磨蹭什么呢,快些,娘找我们呢。”
韩娇儿打断了苏铭心的话,小心翼翼扫了她一眼,然后扭头继续走。
“哎,来了。”
韩俏儿不好多说,对苏铭心笑笑,赶紧跟上姐姐的脚步,向韩老夫人屋里去了。
韩老夫人宴请宾客的日子终于到了。
整个韩府收拾得很gān净,很气派。
看着那长长的宴请名单,苏铭心特别佩服韩老夫人,也不知道她刚来京城没多久,是怎么结识这么多人的。
幸好,韩露白给了她答案,“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可能认识这些夫人太太,都是bī着我请来的。”
苏铭心愕然,心想你这个儿子当的,还真是尽心尽力。
“真亏你一个大男人厚着脸皮去请这些夫人太太们?”
她实在无法想象韩露白拿着一张张请帖去各个府邸邀请人家女眷们的qíng景。
韩露白看她那不可置信的表qíng,忍不住笑了。
“我自然不行,不是有方阳在嘛,他家那位,怎么说也是位公主。”
原来,临阳公主喜欢热闹,一听说韩老夫人举办宴会,非常慡快地答应了。
听说临阳公主会亲自到访韩府,那些王公贵族家的夫人小姐们岂有不参加之理?
临阳公主可是当今皇上唯一的妹妹,听说自幼跟皇上相依为命,感qíng深厚。
众女眷们都希望能在临阳公主面前露个脸,混个面熟,将来说不定能蒙她照拂,为各自的家族谋些福利。
宴会这天,韩露白和韩青岩在外面接待来客,柳氏秦氏和苏铭心在里面招待贵宾。
苏铭心本来不打算出席的,奈何韩老夫人勒令她必须出席。
她没有刻意打扮,只简单地穿了件淡绿色罗裙,头上戴了一枚棕色木簪。
唯一名贵的,只是手腕上的白玉镯子和脚上那双款式最新颖的履。
这双履是那家成衣店的掌柜专门送来的,因为自从韩露白经常光顾他家后,他家的生意越发好了,扩大了规模,也开始卖鞋子了。
掌柜的说这双履是时下最流行的,独一无二。
苏铭心很喜欢,因为穿在脚上很舒适。
对她来说,合脚的鞋子比华丽繁复的衣饰更重要。
站在韩老夫人身边,苏铭心特别想伸个懒腰。
今天天不亮就被叫起来了,好像回房睡觉怎么办。
她很久没站这么久了,好累。
韩老夫人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心不在焉,趁众人看不到的时候暗暗给了她个白眼。
苏铭心不得不重新振作,挂上笑脸,迎接宾客。
☆、27越发惹眼
“哎呀,这位尊贵的夫人一定是郡王妃了,您能亲自到访,我们韩府不胜欢迎。”
“这位光彩照人的千金小姐一定是御史大人的掌上明珠,果然如花似玉,看着就让人喜欢。”
这位能说会道迎来送往的自然是大堂嫂柳氏。
大嫂秦氏只淡淡笑着,对每一位来客点头致意,不怎么开口说话。
韩老夫人似乎没想到会来这么多客人,高兴地合不拢嘴,让让这个,让让那个。
当然,她老人家的目光大多流连在人家年轻姑娘身上,心里正给她的宝贝儿子韩金宝物色对象呢。
临阳公主还没来,其他宾客都已经落座。
一众女人坐在一起,不过是聊聊家常,谈谈衣服首饰,说说家长里短。
看到苏铭心如此美貌,众人纷纷称赞,将她夸得天上有地下无,什么恭维的话都说出来了,只为了让韩老夫人开心。
只可惜,韩老夫人偏偏看不上苏铭心的容貌,面带敷衍,时不时转移话题,扯到女工家务,贤惠持家方面去。
当知道苏铭心是宫女出身之后,众人的眼神中透着轻视,似乎觉得小小宫女空有美貌,当不起她们的夸赞。
毕竟,在这些郡王妃郡主夫人小姐眼中,一个女人最得意的不是容貌,而是出身。
面对这些或审视或嘲讽的目光,苏铭心笑得淡然,只要大家不开口嘲讽她,她对这些眼神统统视而不见。
人活在世,总会遭受质疑和嘲讽的目光,难不成都要làng费时间和jīng力去计较吗?那岂不是要累死。
柳氏笑着打圆场,“哎呀,我家二弟妹如今可不是小宫女了,而是陛下亲封的诰命夫人,虽比不上诸位尊贵,却也是我们韩家最高……”
韩老夫人剜了她一眼,柳氏赶紧闭嘴,讪讪一笑。
秦氏不太说话,只是淡淡笑着。
韩老夫人一看众人对苏铭心颇有微词,反倒主动开口替她解围了。
“众位夫人,你们不要看她出身不高,还这副柔弱的模样,她呀,能gān得很,老太婆我还是很喜欢她的。”
众人一听韩老夫人这么说,岂能当着她老人家的面看不起她家儿媳妇,纷纷收敛了轻视的目光,转移了话题,聊起了京城最时兴的花样儿。
苏铭心愕然,没想到韩老夫人会替她解围。
这老太太,平日里对她一直严厉苛刻,没想到真当她是自己人,不允许外人嘲讽为难她呢。
苏铭心知道,韩老夫人对韩家的声誉看的比她自己还重要。
反倒觉得这个相貌平平的老太太有点可爱了。
她决定以后对韩老夫人的态度好一些。
韩老夫人看她笑得开心,微微侧头靠近她,哼道:“别以为我夸你你就能耐了,以后给我伶牙俐齿些,不要让外人欺负了,你是我儿媳妇儿,只有我这个长辈能批评教育你,怎么能任别人胡说八道诋毁你。”
苏铭心总算明白韩老夫人的意思了,就是:她欺负她可以,别人不行。
她决定,还是要跟这老太太保持距离。
临阳公主姗姗来迟,她活泼开朗,未语先笑,人还没进屋,笑声便已传遍整个屋子。
“老夫人,临阳来迟了,你可不要见怪啊。”
韩老夫人和众位宾客一听到临阳公主的声音,纷纷起身迎接。
“参加公主——”
临阳公主今年二十有二,一身尊贵却不失雅致的打扮,外面是天蓝色罗裙,里面是鹅huáng色里衬,头发整齐利落地别在脑后,戴着几支名贵的头饰,整个人如同画中走来的仕女,华丽尊贵。
她迈进来的步子很轻灵,将随身侍女远远甩在身后,看得出来,她个xing随意,不拘小节,不喜欢摆排场。
“好了,都起来吧,咱们今天只是私人宴会,不必讲究这些繁文缛节,大家随意一些,自在一些才好。”
韩老夫人将临阳公主让在上座,亲自给她斟了杯茶,“公主殿下大驾光临,韩周氏受宠若惊,家中简陋,无甚好茶,还请公主见谅。”
临阳公主一把拉住韩老夫人的手,让她挨着自己坐了,“老夫人这是哪里的话,你是长辈,临阳是晚辈,本应临阳先来见老夫人才对。再说了,我家驸马跟韩将军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咱们理应像一家人般常常走动些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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