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我们不要在这里了,我们回家去。”秦瑞熙觉得委屈极了,他就说出门一点都不好吧,媳妇的心qíng也变不好了,媳妇不开心,他也不开心。
秦瑞熙的眸子本就澄澈见底,此时带着些微水意,如同那雨水洗练过的晴空,能让人迷醉在里头。莫名的,荆无双就不想违了他的心意,轻轻点了点头,“好。”
“真的?那我们走吧。”秦瑞熙顿时笑了,咧着嘴露出一口白牙,那开心的样子让人也跟着莞尔一笑。荆无双本就还有账要私底下找贾氏算,程志恒那儿也另有打算,刚才被秦瑞熙男色迷惑都忘了正事,待他扯着她要走时才猛然回神,“瑞熙,你忘了来之前我和你说什么了吗?咱们要明日才回府呢。”
秦家敬茶后主院那边不想她们过去添乱,她也乐得在颐园寻找和秦瑞熙的相处之道。秦瑞熙的xing子很简单,但也有小孩子的固执,和他相处只当是带个小孩子。可白天还能如此想如此做,到了晚上一张chuáng上一个被窝荆无双总觉得别扭,从第二日开始就加了chuáng被子以安心,不曾想有了第一日的开端,秦瑞熙可不想再一个人冷冷清清入眠,死皮赖脸要往她被窝里钻,被她给编了一串谎话骗了过去。今日出门前怕他像胡妈说的那样犯小孩子毛病四处乱跑,荆无双不得不许了他晚上若是在荆家歇息就能和她一个被窝。
秦瑞熙还在偏着脑袋眼珠儿飞转衡量是现在回去还是晚上抱着香香软软暖暖的媳妇入眠,那厢便有程志恒看荆无双那明媚的样子心神不稳,再想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会甘于嫁给一个傻子,当中不知道有多少苦衷,也许……就是岳母和霜雪从中作梗,还也许……无双是在赌气?是了,她那么骄傲那么爱慕自己,自己娶了霜雪她一定会赌气的。如此一想,程志恒真是心痛如绞,恨不得立时拉着荆无双找个僻静地方一诉衷肠。
可程志恒很快便回了神,现在可不是诉qíng求原谅的时间,但只要把人给留住,总会找到机会的,眼前一亮,清了清喉咙,“无双要是现在走了,让旁人如何看待威远侯府。”
按照风俗习惯,三朝回门的闺女是要在娘家住上一晚的。在姐妹俩回门前贾氏便已经将她们的院子收拾了出来,程志恒提了句,荆晓晨皱了皱眉头,“无双,程妹夫说得是。你还不曾让秦家妹夫拜见过爹,走了我们如何jiāo代。”
抱媳妇睡觉也战胜了一时的不适,秦瑞熙自以为没人看见地握住荆无双柔若无骨的小手捏了捏,在她耳边低声嘟囔道:“我才没忘,就怕你忘了。”说罢左右四处看了一圈,指着红梅阁中一处高台,兴奋地拉了荆无双一把,“那我们不和他们说话了,你陪我去上面玩好不好?”
“嗯,玩一会儿我们就去祖母院子里把。”荆无双别有深意地看了眼贾氏。
贾氏现下已是心乱如麻,先是女儿昧了侄女的嫁妆,后是秦瑞熙不是重病而是痴傻,这两件事qíng怕都不好jiāo代。勉qiáng笑着招呼众人,“唉,我真是老了,才不过一会儿就觉得jīng神不济,不如你们年轻人先玩着,我去看看午膳如何了?”
贾氏一走,红梅阁院中的气氛也没好多少。也只有心思单纯的秦瑞熙发现不了其中端倪,越看那高台越是心痒,反正媳妇就在他视线范围,便忍不住松开了手,“媳妇,我先上去藏着,你快点来找我。”
说完,一提衣摆大步便奔往高台,那欢快的身影和院中神色沉重的众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荆无双转头寻到了荆晓阳的身影,“晓阳,你去和秦姐夫玩一会儿好不好?”
荆晓阳知道兄姐必定有话要说,他也对长相俊逸非凡,说话动作还像个孩子的秦家姐夫有几分好奇,荆无双一吩咐便毫不犹豫跟着冲了出去,胡妈和荆无双jiāo换了个眼神也飞快跟了上去。
“志恒,你我方才对弈未分胜负,不如现在去一份高下;让无双和霜雪说些私房话。”荆晓晨是兄长,他开口程志恒自然不好说什么,一步三回头地跟着去了书房。
察觉到他目光所在的方向,荆霜雪几乎咬碎一口银牙,却还是收敛qíng绪对荆无双柔柔一笑,“无双姐姐,咱们去绣房。”
荆霜雪会装,荆无双也不遑多让,明明心里将这个妹妹恨之入骨,面上也是露出她惯常的傲气笑容,“不用,咱们就在园子里逛逛吧,瑞熙见不到我会着急的。”
“姐姐,我知道你是在怪我抢走了夫君,可是我真的不曾想过事qíng会变成这个样子。姐姐,原本我是效仿娥皇女英和你共同侍奉程大哥的,只是我爹和我娘不想那样损了威远侯府名声要给我定亲;正巧表姨当年和我娘有过口头婚约,我听说秦家大公子卧病在chuáng,便想着反正他都行将就木的人了,待他身死后我便成了二嫁,到时候也许……再给程大哥做妾,爹娘便不会再阻止了。呜呜呜,没想到娘会换了我们的花轿,无双姐姐,你千万别怪我娘,要怪就怪我吧!”左右没了旁人,荆霜雪再无顾忌,畏畏缩缩跟在荆无双身后泣不成声。
☆、第二十二章 拼演技时间
荆霜雪哭得qíng真意切,将所有的yīn谋诡计都推到了她娘贾氏身上,若不是多经历了一辈子看清了她的虚伪无qíng,荆无双定然会被她这番做作所打动。
而如今,荆无双再看她如此做派,就像是在看戏园子里一部已经看过的折子戏,荆霜雪不过就是那逗乐的丑角。荆无双不再是前世十六岁时那冲动的xing子,如今耐xing好得很,上辈子如钝刀子割ròu的苦势必也要让荆霜雪慢慢体味,眸中闪过一丝嘲讽,嘴上却是故意赌气道:“我竟是不知道霜雪妹妹你如此委屈自己?若不是二婶心疼于你,你岂不是真的认命嫁去秦家。”
“无双姐姐,我xing子不如你敢说敢做。不能和程大哥相守,嫁谁都如行尸走ròu。”荆霜雪听荆无双的口气微微松了一口气,暗道有门。荆无双就是个xing子骄傲的绣花枕头,只要抹泪多说些软话便能哄得服服帖帖。如此一想,荆霜雪在袖中又狠狠掐了自己几把,那泪目越发真诚,拖着荆无双又是一阵絮絮叨叨。
荆无双故意板着脸听完了全程,终于貌似忍不住了站在了一丛杜鹃花前,“你究竟说完了没有?”
“姐姐,”见荆无双露出一脸不耐烦的跋扈模样,荆霜雪心下大定,抹了抹泪抽抽搭搭回道:“对不起,姐姐也知道我是个没什么主意的,在家都听娘和姐姐的,现在都听程大哥的。”
“嗯,你刚才说愿意效仿娥皇女英和人一起侍候程志恒……妹夫?”荆无双转头之际瞧着不远处缓步跟来的人影,故意满面幽幽问了句。
荆霜雪之所以要桃红怂恿荆无双逃婚去给程志恒做妾并非她多有容人的雅量,一来是想死死将骄傲的荆无双压在脚下,二来是觊觎荆无双身后的嫁妆。要知道,荆无双向来对银钱不上心,根本就不知道她自己的三十二抬嫁妆有多丰厚。现下不知道在哪个环节出了差错,荆无双并未追去程家,而且还在秦家过了三日,回门时神qíng也有些诡异,本来荆霜雪还有些忐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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