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真有这么严重?”女儿和侄女没回门时贾氏觉着威远侯府处处都顺心如意,可今日她心口这气就没顺过,先是女儿告知贪了侄女嫁妆,又是牡丹花圃被毁,再来丈夫回来一脸冷色,现在更是听他说日后升迁可能无望,作为个后宅妇人,不由吓得浑身发抖,好不容易问出来一句后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先安抚无双,别让她再追究这件事qíng,旁的能补偿你就多补偿一些。告诉她,只有威远侯府长盛不衰,她这位侯府长房嫡出小姐在外才有体面。”看妻子哭得凄惨,荆华台气稍微消了一些。
待贾氏qíng绪稳定后,夫妻俩重新并排坐到了屋内的椅子上,喝一口贾氏递上来的茶水,看她低眉顺眼的温婉模样,荆华台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以后遇到什么事qíng别动不动就跪着哭,哪里还有侯府夫人的大气模样。”
贾氏闻言飞快往丈夫那飞了一眼,“这也只是在你面前会失态,别人我才不在乎呢。”
近年来,贾氏要维持侯府夫人的体面,荆华台已经很少见她如此娇媚模样,心中一动,拖了她的手握住,换了话题,“之前我让你养的那些牡丹如何了?趁着观音庙会前两日能否邀请几家jiāo好的夫人小姐来家里游玩,早些把晓晨的亲事定下来吧。”
说起牡丹,贾氏心疼的感觉又上来了,“老爷,你是不知道秦家那傻子有多可恶,他竟然毁了我的牡丹园,毁了你送我的那几株名品!”
“什么?”荆华台忍不住重重捏了下手,疼得贾氏哀叫一声眼泪又掉了出来。荆华台理都没理她,直接将她手甩开,“还不是你自作主张办的好事!”
“侯爷你用那么大气力做什么?我的手怕是都脱臼了。”贾氏疼得直吸气,忍不住埋怨荆华台,“侯爷怎么好像比我还紧张那些牡丹!”贾氏的爹当年在牡丹之乡益州任职,贾氏从小喜爱牡丹,嫁来京城后上面有几座山压着,就是想养牡丹也只能在自己院子里小打小闹;做了侯府夫人后一堆事qíng要忙,也没那时间养牡丹,不曾想从去年开始,向来低调的荆华台竟然为她不惜从益州运来泥土,买来各种珍稀的牡丹种子。贾氏以为这是威远侯对她的爱,不曾想威远侯现在为了这事竟然差点把手骨给她捏碎。
“观音****后不久,信王便会离京代天子****。”荆华台突然没头没尾说了句,末了重重叹了一口气坐在凳子上,“算了,也许晓晨的缘分不该在这吧!”
“信王离京和晓晨有什么关系?”涉及到自己儿子,贾氏都顾不上自己手疼,惊讶地站到荆华台对面。信王是皇上同父同母的弟弟,是皇上最信任的左右手,很多天子方便离京去做的事qíng都是这位信王代劳。信王痴qíng,哪怕信王妃只给他生了一个女儿他也不曾纳妾睡通房。
“前几天我才偶然从一个卷宗里知道,汝阳郡主最爱牡丹,听说哪里有牡丹名品再艰难也定是要去赏一赏的。京城天气寒冷,并不适合牡丹生长,若是知晓你这牡丹会上有姚huáng魏紫这样的极品牡丹,你说她还坐得住吗?”虽然算计一个小姑娘很不道德,可是纵观这京城贵女,家世好品行好的少之又少,汝阳郡主便是其中翘楚。荆华台对自己的儿子有信心,而且为着牡丹花会他准备的闺秀名单里有好几位,介时大可多看看。
想到这儿,荆华台又不得不埋怨贾氏,别的还好,冲着她给荆晓晨挑的那几位闺秀着实是眼皮子浅了些。
“郡主!”果然,光是听到这名头贾氏就觉心里发憷,“人家能看上晓晨吗?而且咱们府上……”
“咱们府上如何?”荆华台脸色一沉,“威远侯世袭罔替,我正当壮年,谁敢保证不继续往上升!晓晨的才学你不知我还不知,待得今年摘得秋闱桂冠,别说是郡主,就是宫里的也未尝不能相配。”
贾氏已是目瞪口呆,不过继而来的便是狂喜,原来荆华台闷不做声计划了这么多!激动得抓住荆华台的胳膊,“侯爷怎么不早些给我通个气呢……”
“罢了,本想趁着信王未离京之前能不能让晓晨和他搭上线,秋闱之前就能得点差事,秋闱后必定能有大造化的。”这下,不只是贾氏心口疼,荆华台心口也有些堵,“早些把无双的事儿给压下去,让这事qíng快些淡下去,不能留给人诟病的地方。霜雪那你也叮嘱她几句,已经如愿以偿了就别在抓着无双不放。”
荆华台说得严肃,贾氏只能诺诺应是。待得外面传来下人禀报说荆无双来时,贾氏已经决定不管荆无双要什么她都尽量满足,毕竟,自己女儿已经得到了最大的好处。
☆、第二十八章 满意而归
按理说,威远侯府这样的人家嫁姑娘陪嫁的总值应该在三万两银子左右,之前荆霜雪虽然得了双份,可大多都是贾氏以次充好充数的东西,满打满算两份加起来也不足五万两。然而荆无双却是从贾氏手中抠出来西后山一处庄子、京城里两处铺子、首饰古玩布料约莫五六千两,最后加上一万两现银,已经远远超出了荆霜雪所得。特别是那两处铺子,一个是酒楼一个卖胭脂花粉,都是赚钱的买卖,所得又岂是铺子价格一两万两而已。
再说贾氏知道荆晓晨的前程重要,可也止不住心头滴血,荆无双前脚离开,她后脚就胸闷气短请了大夫过府,晚膳自然是无法出席了。荆霜雪被自家爹爹责备了一番心里也不舒坦,午饭后使出了浑身解数,不惜用出了些留着以后才用的羞人手段,成功将程志恒留在了闺房,小夫妻俩因为“劳累”也未能出席晚膳。
偌大的圆桌上,威远侯荆华台坐在首位,左右手分别是荆晓晨和荆晓阳,荆无双带着秦瑞熙挨着荆晓阳坐下,得知了贾氏和荆霜雪夫妻缺席晚膳,心里暗笑,嘴上很是乖觉地对荆华台说了好些软话,惹得本来沉着一张脸的荆华台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笑着叮嘱了荆无双几句。
荆晓阳上午时候本来和秦瑞熙捉迷藏的,可他后面被贾氏派人叫走都来不及和秦瑞熙打招呼,这时看到秦瑞熙笑嘻嘻和他打招呼不由心中愧疚,往他方向挪了凳子小声告诉他桌上的菜哪一道味道好吃,哪一道味道怪异,一大一小说得倒是颇为投契。
“晨堂哥,你怎么都不动筷子啊?”荆无双明知故问,这桌上除了没心没肺的秦瑞熙大概就只有她是真的在大快朵颐了。
荆晓晨的xing子和荆华台差不多,都是属于以沉闷的外表下掩藏下勃勃的野心,被荆华台告知了所有计划后他是有些埋怨贾氏和荆霜雪自作主张的,但程志恒又确实是个好妹婿,他现在只有生闷气的份儿。听荆无双询问,拿公筷夹了一块jīròu放进她碗里,“无双你们吃,我有些担心我娘。”
“哦,我都忘了二婶下午请大夫了,要不,吃了饭我和瑞熙去看看她老人家。”荆无双笑得很纯善,说的话也和她的xing子比较相符,可荆华台父子又怎么笑得出来,只得勉qiáng应付了过去,一顿饭吃得是食不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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