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嬷嬷眼中闪过一丝赞同,瞧着荆无双起身往门边走去,忙跟上去将威远侯府的花会请柬给递了上去,“大奶奶方才想也是听到了些。不知道需要备哪等的贺礼,届时都有谁一同赴宴。”
荆无双接过请柬还没打开便闻到一股醉人的牡丹花香,薄木板的请柬外套着镂空的白宣纸,仔细一看那镂空处透出来的木色竟是一朵盛放的牡丹。翻开宣纸,花香更是浓郁,打磨光滑的木板上写着半截诗句,“绿艳闲且静,红衣浅复深。”后面便是三日后正是威远侯府牡丹花期,还请爱花者前去鉴赏,届时还会有斗诗、斗画、斗棋、斗舞等环节。每样的前三甲还会有意想不到的奖品云云。
翻来覆去将请柬看了一遍,虽然她不是甚懂诗词,但想必写在这请柬上的绝非凡品,轻哼道:“也不知道哪来的巧思?”话虽这么说,她却是觉得前世荆晓阳能够让威远侯府更上一层也绝非意外,至少人家这份风雅就是她怎么都学不来的。
说话间已是到了同在一个院子的书房门外,刘丛和季君落身边的古公公一左一右侯在门边。门内,难得听到季君落一阵畅快的大笑:“秦瑞熙,就你这字还想跟着我去国子监,你确定先生不会第一日便将你赶出来?”
“季君落。你不是一直惜字如金的吗?怎么那么多话,我不要你监督了快走吧你。”随后便是秦瑞熙气急败坏的大叫,声音可比季君落大多了。
“咳咳,熙少爷莫要气馁。这才第一****已经能写得如此已是难得。勤加苦练总有一日必有所成。”比起报了仇扬眉吐气的季君落,韩越对桌案上那狗爬般又缺胳膊少腿的字体就淡定了许多。至少,秦瑞熙对书本的理解和文字释义绝对比国子监大部分人要jīng妙得多,从不曾提笔写字的人这样已是实属难得。韩越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之前他看出来秦瑞熙就是个单纯的傻子,还曾以为荆无双才是他背后的“高人”。直到今早被季君落给叫来手把手教导秦瑞熙写字才改变了看法,可怎么都想不通自己之前为什么会看走眼。
比起韩越,因缘际会看过许多书籍的季君落对秦瑞熙的异样算是稍微有一点了解,现在基本将他身份转换前后的反差萌当作了无聊的养伤生活调剂品,不知不觉总是会被秦瑞熙破开冰脸。只不过一经提醒便立马醒神,又是一副冷峻沉稳的模样,“再写十张大字放你去用饭。”
秦瑞熙咬着毛笔笔头,看了看韩越的例文和自己照着写的,眼睛眯了眯,“再写三十张吧。”时间本就不多,再不多加练习,怕真是入学第一日便被退学,到时候才徒增笑话。
被喜嬷嬷“骗”出被窝的还是那个实打实的“傻”秦瑞熙,一听说要到书房看书习字,他果然如聪慧秦瑞熙想象的那般大惊失色,毫不犹豫便将身体jiāo了出来,并以qiáng烈的意愿“说”以后他早上和上午都不出来了,麻烦事qíng他一点都不想理会。
于是乎,现在的秦瑞熙才会有如此毅力,之前已经写了一地的废纸不算还打算再写三十张大字。如此决心,韩越心悦诚服,重新开始给他讲解习字的注意事项。而季君落,也会时不时出声提点一二,虽然语气冷漠字字讽刺,但也能听出来他难得的温和耐心。
荆无双在门口站了会儿,突然就松了一口气。她只想着秦瑞熙会不会有什么问题,怎么忘了他和季君落、韩越也算熟识,和季君落也厮混了好些日子。看季君落的态度对这个傻傻的表哥还算上心,有这么个善于蛰伏日后一飞冲天的人在背后支招,又有韩越这样的谋士教导,就是傻子,也能变聪明一点吧?!
就这样,昨夜纠缠了她一晚上的怀疑就在韩越的耐心教导和季君落的奚落中渐渐消弭。鉴于书房内不止秦瑞熙一个,他又被两人bī着上进,荆无双不想去打扰,只是转身吩咐苏迪去街上买两串糖葫芦、吩咐苏芳做秦瑞熙最喜欢吃的脆皮烤鸭。
其实,荆无双若是能够再多站一会儿一定能够听到秦瑞熙出口成章,而不是现在这般被bī着初习字的“调皮小儿”。 : 有点晚,但不会开天窗。待会儿还有一章。
s:昨晚上研究堂妹的衣裳最后徒生伤悲,因为爱瑷比堂妹矮,比堂妹胖,穿上后整个矮戳穷土肥圆……桑心死了
☆、第七十七章 前来找茬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昨日里秦瑞熙和荆无双回府的动静那么大,就算离着公主府的主院和正门都远,消息还是传到了秦夫人袁氏耳朵里,使得她不可置信地问了传讯的婆子三遍。这才确定了秦瑞熙进宫不但没有惹得龙颜大怒,还带回来两大马车东西和好几个宫中赐下来的人手。
袁氏捧着肚子沉吟许久,还是没能忍住拦住了要去国子监的秦直说了此事。秦直对她倒还真算不错,耐着xing子听完后只是茫然回了句:“然后呢?”
“老爷,现下天气变幻,老太爷和老夫人旧疾发作想炖些补药送去,奈何前些日子皇上赐下来的好药材全都让大奶奶给挑了去。”怕筹码不够,袁氏又摸着chūn衫下还不怎么显怀的肚子哀哀补了句,“还有妾肚子里的小少爷,本想用皇上赐的布料做几身好衣裳沾沾贵气,大奶奶都没给妾身留下几块尺头。”
秦直愣了愣,荆无双要赏赐的事qíng袁氏之前便提过。一来秦直觉得贪那点赏赐说出去怕人笑话,二来他还曾在书房和卧室见到了好几件珍品摆件,证明人荆无双只是拿了些不值钱的东西而已,剩下的这些才是好东西。所以,他愣过之后毫不犹豫地摆了摆手,“药材没有去药房买便是,我记着这东阳坊就有家回chūn堂不错,回头你让管家去买两根百年老参给爹娘点补汤吧。至于衣裳料子,老爷我现如今在国子监当差,改日寻机会找学生说一声便是。”
袁氏眼睛都大了,“老爷问国子监学生就能得好衣裳料子?”
“那是自然。”秦直正了正身子,这几日请另外两位典簿喝了两回酒论了两回文可不是白费银钱的,让他知道了国子监才是真正能通天的地方,能在那做个典簿,想想都与有荣焉。
已经当官的秦直都不甚清楚典簿这样的从八品在贡生眼中都不算角色,袁氏这乡绅人家出身的人又如何能得知国子监内的复杂状况,只当秦直真的就那么神通广大。激动得脸都有些发红,“老爷你真是厉害!”
袁氏为什么让秦直宁愿不爱身份尊贵貌美如花的荣华公主而就她?凭的就是现在这般全身心都表现出来对秦直的爱慕与崇拜。顿时就让秦直脊背都挺直了几分,端着气度低低“嗯”了一声,“不过。你身子若是无恙就去颐园看上一看,问问瑞熙媳妇昨日宫中都说了些什么?”
袁氏正沉浸在美好的畅想中,这时候哪怕秦直让她去给荆无双赔罪她都没异议,更何况只是去看上一眼。秦直走后她便让王嬷嬷去找她儿子,也就是荣华公主府的管家王富贵。让王富贵抱了库房里皇上赐下来的长颈梅瓶去当铺当了银钱然后去回chūn堂买人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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