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默成束手站在一旁,一点儿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茗华才没工夫和这个喜怒无常的人计较,一咬牙双手扳住马鞍,左脚认蹬上马。
想象总是很美好,这时的马鞍光秃秃的,并没有后世的金属环可以抓。茗华自以为很潇洒地翻身上了马,谁知超风突然一声嘶鸣,前蹄高抬,将还没坐稳的茗华掀了下来。
赵默成下意识地伸手接她在怀,随后像被烫着了一样,直接把茗华扔到了地上。
大屁墩摔得茗华结结实实的,比直接从马背上摔下来好不了多少。
这人抽的这是什么疯啊!明明都伸手接住了还……
茗华想自己到底哪里得罪赵默成了,要不gān脆坐地上不起来算了,反正确实也摔得不轻。
“笨死了,不会抓缰绳啊!”冷脸将军终于给了点儿建议。
茗华一听这话,马上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左手挽住缰绳,还多绕了两圈,左脚入蹬,双手扳住马鞍,发力上马。但毕竟人小力单,刚才又挨了摔,右腿还没跨呢,手上一滑,整个身子挂在了马身的左侧。
超风被茗华dàng起的身子猛地一撞,又无人牵着缰绳,顿时向前发足狂奔起来。
赵默成大惊,追跑几步大喊:“抓紧缰绳!别撒手!”
立马回身冲进马棚,从墙上摘了样东西,飞身跨上一匹马,纵身追了出去。
茗华已经被颠得七荤八素了,宿醉的后遗症还是有的。她现在的着力点只有卡在马蹬中的左脚,和用尽全身力气抓住缰绳的双手,因而她死命地拽紧缰绳,好让自己离地面远一些。
超风在这混乱的紧勒中,痛苦地嘶鸣,跑得歪歪扭扭,速度慢慢降了下来。
赵默成终于追了上来,他慢慢靠近超风,将右手的东西轻轻套上了超风的脖子。
没错,就是轻轻地,动作温柔,满眼不舍。
茗华很想破口大骂,大爷你倒是快点啊!看不见我都快颠下去了,你到底是来救人的还是和马谈qíng说爱的?套马杆都套上了还不下手!
赵默成轻喝一声:“别怕,我来了!”随即借着套马杆,飞身跃上了超风,之后迅速单手提起茗华放在身前的马鞍上。
第26章 好马红云
茗华很想问问赵默成,刚才那句话是对谁说的,因为在茗华听来更像是对超风说的,而不是对她。
还没问出口,茗华全部的注意力都被赵默成骑来的那匹马吸引了,那匹马居然没有马鞍,他到底是怎么骑来的?
两人回到马棚前,赵默成利落跳下马,然后端下已经动弹不得的茗华。
将她放在地上,随即转身去安抚超风。
这人对马可比对人好多了,不过对比刚才直接被扔在地上来说,这次实在没什么好抱怨的了。
赵默成轻轻抚着超风的脖子,贴在它耳边细语安慰着,然后回身进马棚拿了个火盆出来,三两下将刚用过的套马杆撅断,扔进了火盆。
超风慢慢走近赵默成,头在他身上轻轻蹭来蹭去,赵默成拍拍超风将它送回了马棚。
“它不喜欢我,我要换你刚才骑的那匹。”看到赵默成出来,瘫在地上的茗华赶紧提要求。
她刚才看了,赵默成刚才骑的是匹小白马,个头儿比超风小了不少,而且看上去温顺得多。自回来后就一直在原地静静地吃着糙。
“那是红云,你确定要换?”
“红云?那明明是匹白马,怎么不叫白云?”
“那你为什么叫茗华?”赵默成反问道,接着自语,“倒是贴切,酩酊。”
茗华没听清他后半句,但还是决定不去惹这个吃枪药的人为好,急忙抛开问题,“换,确定。”就冲它刚才能追上超风。
“好,那你三天之内不许骑它。”
“十天后就要比赛了,不许我骑?”茗华想这人是不是已经气糊涂了,不满地问:“那我gān嘛?gān看着它?”
“对,喂食喂水,给它刷洗,陪它散步,跟它说话。”虽然赵默成说的认真,但茗华还是怀疑他是不是在整自己。
远处校场上cao练的号角chuī响了,赵默成转身离去。
不就是跟马培养感qíng吗?茗华舒缓了下麻涨的双腿,慢慢起身走近红云,“小妞儿,姐姐来了……”
校场上,赵默成今天亲自点名。
查到仇义几人时,发现少了两个。
仇义抱拳道:“禀将军,他二人突发恶疾。”
“军医可瞧过了?”赵默成盯的仇义低了头。
“突发恶疾却不请军医查看,若是扩散会引发什么后果,你可知罪!”赵默成声音并不高,但此qíng此景下自有股不怒自威在,何况他是真的有怒气。
仇义跪下了,辩无可辩,况且自己确实有错。
“责你军棍二十,御下不严;余者每人十棍,知qíng不报。可有不服?”赵默成将聚众饮酒的众人一并罚了。
又跪下了六个人,无人有异议,除了仇义。
仇义膝行几步向前,“将军,将军开恩,羽哥受不得啊,让我代她受罚吧!”
“我等愿意均担,求将军成全!”余下六人异口同声。
“好,每人加一棍,最后那一棍看在你们齐心的份上免了。”赵默成抛出令牌。“仇义领罚后来见我。”
一阵单调的噼啪过后,仇义被人架了进来。
仇义看看四下无人,抱拳道:“谢赵大哥全我兄弟名声!”
“你既然还认我是大哥,当知我为何罚你们。”赵默成面沉似水。
“我等不该与羽哥醉酒……”仇义一脸羞愧。
赵默成没反应,难道不是为了这个?那是为哪桩?难不成是因为没叫他一起?他不是不喝酒的吗?仇义的脑子不够转了。
“你们不该出营去饮酒!还让羽哥孤身回府!让她独自一人回府也就罢了,昨夜值守的人呢?”
昨夜值守的……大家都不醉不归了啊……可他怎么知道昨夜一直无人值守的?仇义突然明白了,扑通跪地:“多谢赵大哥!仇义险些铸成大错!”
赵默成双手扶起仇义,“你能明白就好,过几日我会发布禁酒令,如果日后再有此类事qíng,你也好有个托辞。否则若再不加约束,他日闯下大祸,你我无法向吴王……妃jiāo待。”
“多谢赵大哥,只是羽哥并非如赵大哥所想那般……”仇义拿眼逡他。
“是我们硬拉羽哥去庆功的,本意是想给她打打气鼓鼓劲。谁知羽哥喝着喝着竟然哭了,她说她自己也没想到能赢这一场,很知足很满意。想着接下来的比赛觉得取胜无望了,庆功酒竟然被她喝成了散伙酒。兄弟们也喝得动qíng,说陪她天涯海角,她却说大仇未报,谁想离营先喝赢了她再说,后来就……”仇义竟然有几分羞赧,也是,几个大男人喝不过一个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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