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带着他……
茗华一狠心,威胁焦二狗:“你不配我就去告诉别人你给我喝无子汤,那就不伤天害理了?”
焦二狗当场傻眼:“夫人是说那,那无子汤……”
“没有人想让他来到这个世上……”茗华轻抚小腹,内心滴血。
焦二狗答应三日后给她。
茗华掰开赵默成紧搂她的双手,答应暂时留下,但是赵默成不能上chuáng睡觉。
以为茗华只是在闹脾气的赵默成完全答应,自己铺好被褥,睡在茗华chuáng前,怕她连夜不见了。
月光洒在赵默成刚毅俊朗的侧脸上,茗华一夜无眠,天将放明时才困极睡了过去。
“这是在做什么?”刚刚入眠的茗华被赵大嫂的呼喊声惊醒。
原来二人成亲后,茗华不好意思再让丫鬟伺候,只要赵默成在,外屋并无人值守。
还未起身去练功的赵默成从地铺上起身,答道:“大嫂,地上凉快,我嫌chuáng上热。”
“热什么热,这都什么节气了还热!”赵大嫂说着瞥了chuáng上惺忪的茗华一眼,“怪道没有娃娃,就你们这样不搞事qíng怎么可能有娃娃?”
赵默成一把没拦住,茗华起chuáng气发作:“谁要娃娃?!我明天就走,给你的阿伐让地方!”
“唉呀,舒服日子过够了你,敢顶嘴?默成都不敢说我重话的,要你教训我!既然要走,gān嘛等明天,今天,现在就走!”赵大嫂发飙了。
“今天就今天,现在不行,现在——”茗华扯过被子蒙住头,“我要睡觉!”
这一走山高路远,先补上昨晚的觉再说。
赵大嫂撸起袖子就要上前,赵默成指挥刚刚赶来的丫鬟们将她架出门外。
“你哪都不许去,这件事jiāo给我,如果你信我,等我一天。”赵默成隔着被子抱紧茗华,在她耳畔说。
被子又湿了,决心已定的茗华一动不动。
赵默成等着大嫂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完,方才进屋。
“你长大了,居然让人赶我出来!”赵大嫂又开始了,“今天不是她走,就是我走。”
“大嫂,默成心里一直敬您如母,您不要bī我,我谁都不要,今生今世只要茗华一个。”赵默成恳切道。
“她除了漂亮些,有什么好?那么瘦弱一看就是薄命相,怎么比阿伐好生养。你可别忘了,赵家可就指望你传宗接代了,无后为大,你让我拿什么去见爹娘和你大哥。”赵大嫂的眼泪也是qíng真意切。
赵默成硬头皮解释:“我与茗华成亲时日尚短,不急。”
“什么不急?”赵大嫂伸出两个手指头,“两年了吧?两年了,人家都三年抱俩,可她半个也没有啊!”
“没有茗华的不是,是我不好……”赵默成气弱。
赵大嫂一看赵默成耷拉脑袋,心疼了:“你知道疼媳妇是好事儿,我也不能跟你一辈子。你放心,我不让你为难,我不跟她计较。你收了阿伐,你收了阿伐就知道是她不好还是你的问题了。”
赵默成脸都绿了:“大嫂,我说的不是……”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跟长辈异xing谈论到这个领域的,误会越来越大了。gān脆,一咬牙一闭眼,实话说了吧。
“咳,是我,给茗华吃药了。”
“啥药?”
“无子汤。”
“你个昧良心的……”赵大嫂一双拳头砸在赵默成胸口,“你对得起赵家列祖列宗吗?你怎么能这么害自己?”
“我怕她年纪轻,难过生产关。再说我只是想等她岁数大些,没有想一辈子不生孩子的。”赵默成急忙辩解。
赵大嫂怒道:“哪个女人不生孩子的?趁年轻不要,等岁数大了……难道你们非要像我一样吗?”
大嫂气急又哭起来,这次没有大嚎,却伤心得多。
“我怕了,我当初眼睁睁看着二嫂产下姜儿后,一个月都血流不止,好端端一个人瘦的不成样子。你们都说她是随二哥去的,我却觉得她是太疼了,疼的受不了了才会抛下姜儿,那么去了。我忘不了她最后看着姜儿的眼神,也忘不了她最后解脱了的微笑。”赵默成陷入回忆。
整个屋子充斥着赵默成低声地诉说,充满痛苦,但是一切被赵大嫂不合时宜的大笑打断了。
赵默成诧异地抬起头。
“傻默成!女人生娃娃都是要流血的,但是跟你们战场上受伤是不一样的。虽然也疼,但不是不能忍受的,我还没见过谁是疼死的呢。”赵大嫂渐渐收住笑,“你二嫂是思念你二哥过甚,加上月子里调养不好才会那般。她最后的笑是终于和心爱之人在一起了,不是解脱,你不懂。”
“我和茗华历经很多事才走到一起,我不想她也受这份苦。”
“那你就不怕伤她的身子?你不怕她药吃多了,以后真的不结果了?”大嫂突然又生气了。
赵默成抬头道:“我更怕失去她。”
门外一声响动,赵默成急忙出门看,人影不见,地上骨碌着一枚碧玉扳指。
赵默成拾起扳指来回摩挲,朝着人影消失的方向,慢慢笑了。
傍晚,赵默成去叫睡了一天的茗华吃晚饭,看到那个安心地睡颜有些不忍叫醒她,就在chuáng边静静看着。
突然茗华动了一下,被子滑落,赵默成小心地为她掖好,看到重新套在她拇指上的碧玉扳指,不禁伸手轻轻握住。
原来这小东西不只是闹别扭这么简单,若不是自己及时找到了症结所在,恐怕此时就握不住她了,想着不觉手上力道增大。
茗华睫毛一抖,睁开了眼,赵默成俯下身在她耳边轻轻问道:“不走了?”
茗华捶他一下,笑道:“当然要走,饿了,不走怎么吃饭?”
饭桌上,看着大口拔饭的茗华,赵大嫂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嘱咐赵默成给茗华多多夹菜,让她吃胖些,好好养身子。
结果茗华喝汤时急了些,呛到一口后咳嗽时小有作呕,被赵大嫂笑。
茗华心想,要不是你这么看着,我也不必吃这么急,心下虽怨,仍抬头笑笑。
晚上,大火炉终于回到了自己的被窝,茗华又稳稳地睡了一觉,睡得赵默成心里慌慌的:“你白天睡了那么久,晚上还是这般能睡,不是出什么问题了吧?”
茗华把冰凉的小手伸进他怀里,拱了拱,舒服地继续睡,哪管那个身体瞬间僵硬了。
次日清晨,赵大嫂还是填鸭一般地关照茗华,茗华还是只管往嘴里拔饭,早早吃饱好去忙自己的事儿。
两碗白粥下肚,不知为何,突然翻江倒海般忍不住呕吐了起来。
赵默成大惊:“快去请大夫来,我就说是身体不舒服吧。”紧张的又是抚背又是端水的。
旁边赵大嫂看茗华吐得汹涌,眼睛一亮,叫过巧衣小声询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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