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丫头,可真是够护主的。
“小玫,不得跟huáng大夫无礼。”采薇摇头阻止了小玫。
她知道这小丫头什么意思,不过是担心沈煜而已。
可是huáng裳既然有安排,想必沈煜的病qíng也算是明朗,左右再坏也就是继续看不见而已。
“那若是有急事要找先生,不知道该怎么去请先生?”采薇还是给自己留了个后手。
huáng裳闻言摸了摸下巴,“我觉得京城还算不错,准备在这里开个药房,就是现在还没找到合适的地方……”
“这还不简单。”小玫顿时笑了起来,“我们公子就有几个铺子,回头给你一个就是了。”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huáng裳笑得开心,“说好了是给不是借。”
看着小玫傻了的神色,寸心无奈:小玫你这么大方,好吗?
沈煜一直沉默不语,听到huáng裳这话他也是忍不住笑了下,“huáng大夫救死扶伤,我给出一个铺子又如何?也算是为我积累功德了。”
采薇正想要说这话,忽然间听到沈煜这般说辞,她微微一愣,旋即就是笑道:“是呀,不过想要开药房也得多方筹备,不知道huáng大夫你是打算在哪里开药房?”
那也得看看沈煜的铺子位置合适不合适,若是不合适的话,便是买一个,也得弄下来。
“这个位置无所谓,酒香不怕巷子深,我对自己的医术还是有信心的。”
不过沈煜还是把最好的一个铺子的地契给了采薇,“麻烦娘子帮着处理,至于欠了娘子的这铺子,回头我会再给娘子挣回来的。”
沈煜给出的地契是在京城最是繁华的宣城街上,单是铺子的收益便是够一个四口之家十年的生活无忧。
如此大手笔,采薇不由一笑,“这要是算上利子,相公可不得把皇宫送给我才能相抵?”
听到这话沈煜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采薇竟是会开这么一个玩笑似的。
“我随口说着玩的,我去把地契给huáng裳送去。”采薇觉得自己玩笑开的有点大,她有点逃离似的离开了这边。
huáng裳并不在这边,也不知道出去做什么了。
只是采薇刚想要回去,却是看到沈棣进了来。
她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似乎自己已经有近半个月没怎么看到沈棣了。
而这段时间她也过得悠闲,柳氏也不再喊她回侯府去做那些应酬。
采薇隐隐猜到应该是沈煜说了些什么,不过她也没问,就这么装着糊涂过日子也不是不好。
“这段时间辛苦你照顾煜儿了。”
沈棣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这个儿媳妇有点奇怪,她似乎总是能在自己身上看到什么似的。
可是等再去探究,好像又看不到她奇怪在哪里。
“我和相公夫妻一体,没什么辛苦不辛苦的。”采薇淡淡开口,这语气让沈棣微微皱眉,不过他没有再去探究自己这个儿媳妇的异常,而是径直走了进去。
采薇坐在庭院里,她不想要进去。
这段时间她没怎么去想沈棣的事qíng,只是一遇到又难免不会多想一些。
她觉得自己不算是记仇的人,大概也都是朝堂上那帮臣子给自己磨出来的。
可是跟沈棣,是杀身之仇,又是有救命之恩。
她脑子里很乱,之前跟沈煜说过等他好了,自己跟他说秘密。
难道真的把自己的身份告诉沈煜吗?
采薇又是有些犹豫,以至于沈棣走的时候她并不清楚,还是鸣鸢喊了她一句,“少夫人,少夫人。”
“怎么了?”采薇回过神来,看到鸣鸢那不解的神色。
“刚才侯爷来说,过些天皇上大婚,怕是公子跟你也要进宫一趟。”
手里的茶杯一下子掉到了地上,采薇觉得自己的脚面有点疼,应该是被茶水烫着了,可是她又是觉得自己神经麻木了。
应湛,他要大婚了吗?
鸣鸢有些紧张,连忙用帕子擦拭采薇脚面上的茶水,“少夫人您没事吧?”
她就是把这消息传达而已,怎么就,就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呢?
“没什么。”采薇微微一笑,她看着地上碎开的茶杯,想要笑却又是觉得自己脸上没有力气,“就是刚才手滑,大概是累了的缘故,我先回去睡觉了。”
她一手养大的孩子如今终于要成婚了,可是采薇并不觉的自己开心。
应湛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自己保护的孩子,甚至于他开始像一个皇帝一样有了防人之心,有了害人之心。
苏云芷,能够劝他一二吗?
采薇不知道,自己当初选择了苏云芷,可是现在她觉得自己可能选错了人。
“对了,未来皇后的人选是谁?”采薇又是问了句,也许应湛恨屋及乌,所以便是连自己选择的苏云芷他都会选择更换掉呢?
鸣鸢觉得少夫人真的是不对劲,她小心看了眼这才回答,“是苏家小姐,少夫人您之前见过的。”
皇室的婚姻岂能儿戏,尤其是天子的,“这婚事还是长公主给咱们皇上定下的,长公主在世的时候,咱们皇上最是听她的话……”
还没等鸣鸢说完,采薇只觉得自己脑子发昏,她想要搀扶着站住,可是却根本抓不住任何东西……
“少夫人,少夫人!”
☆、055 生辰
整个皇宫里一片混乱,向来温驯的太监宫女都乱作一团,都像是没头苍蝇似的。
采薇想要拉住一个人,只是却发现那人没有看见自己似的直直撞了过来。
她没有任何疼痛感,就好像自己是透明的。
脑海里有一瞬间的空白,采薇忽然间意识到问题所在——这是竟宁二十二年!
她看到了舒嫔。
那是父皇后来册封的一个妃子,很是擅长琵琶,不过却不得宠。那时候的采薇经常去舒嫔那边听她弹琵琶,用母后的话说自己的魂儿都被舒嫔给勾去了。
竟宁二十二年的那场宫变几乎是将皇宫里的一切破坏。
甚至于她现在都没想明白,叛军究竟为何要叛乱?父皇向来兢兢业业,也不曾大兴土木,更没有迫害忠良朝臣。
为什么叛军会叛乱?
只为了攻进京城,从皇宫里攫取财富美色吗?
若是父皇是无道昏君那也就罢了,可是并不是。
这场叛乱让整个大雍朝都是陷入战火之中,百姓流离失所。
甚至于北境之外的匈奴也想要趁火打劫,当时的采薇甚至动了北境大军的心思。
还是沈棣劝阻了她,“北境大军固守漠北,这是大雍的祖宗规矩,一旦调回北境大军,到时候北境无人可守,一旦北方的匈奴趁虚而入,到时候长公主你可是大雍的千古罪人!”
当时沈棣没有说的话她也知道,叛军作乱并非一两天的事qíng,即便是qíng况千钧一发之际父皇也没有将北境大军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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