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崇的视线一直落在封云霓的脸上,他看着封云霓那万分痛苦的脸,怒气在心里肆意。可是,作为一个臣子,他做不到去责骂皇太后,只能冷冷道:“微臣的眼里有太后娘娘,是太后娘娘的眼里没有微臣!”
“你在说什么!”
没想到,即使一句隐着暗暗不满的话,也同样让皇太后bào跳如雷,她怒指着柏崇,“哀家甚为先皇的皇后,你竟然敢这么对我说话。”
柏崇这时候也不慡了,他的妻子还在昏迷不醒呢,于是肃杀道:“你是先皇的皇后又怎样,云霓还是我的妻子,你打了她,我可以看在皇上的面子上不计较。可是你偏偏死抓着我和云霓不放手,你说,我和云霓到底哪里得罪了你?!”
bào怒的柏崇,即使面对着皇太后也没有一丝一毫的退怯。
没错,他的云霓是全世界最重要的人!
皇太后只知道柏崇是朝局上一个不错的清官,在长绫的口中也只听说他为人温文尔雅,她没有想到,柏崇咄咄bī人起来竟然让她还不了嘴。
她气得颤抖地指着柏崇咒骂,最后眼睛一转,看向站在那边默不作声的皇上,“哀家的好皇儿,你可看见了,这个柏大人像什么话,你到底管还是不管!”
皇上的目光里,对皇太后只有不耐烦,“母后,这件事,柏大人和柏夫人没有做错,你何必死抓着不放手呢?”
“哀家有?”皇太后几乎跳了起来,“是他们伤害了哀家的女儿,哀家还不能为女儿讨个公道了吗?”
“能,能,能!”
皇上连连道了三个能字,“母后说的有礼,可是你要想为皇姐讨回公道,该找的人根本不是柏夫人,而是伤害了皇姐的那两个女人!你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吗?你何必把所有的过错都qiáng加在柏夫人的身上?”
皇上对于皇太后也是越说越气,“谁不知道,你都是为了你自己那点私心,就是因为皇姐仅仅嫁了一个王念,让你接受不了了,让你颜面尽失了,不是吗?”
皇上口气越来越火,“母后,你自己想想看,你真的为皇姐着想过吗?你为的只有你自己,和你……”
和你冯家那些没用的废物。
皇上忍了又忍,才终于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皇上这几句话,气得皇太后浑身颤抖,她颤抖了好久,最终指着封云霓道:“好,好,你们总有理。那么,你们告诉我,打上了长绫的人在哪儿?哀家要亲手处决她!”
柏崇闻言,淡淡开口,“打伤长公主的,是柏李氏,青州人,目前微臣也在努力追查这个人的下落。一旦有了她的消息,微臣一定把人送到太后娘娘的面前来!但是,太后娘娘,微臣告诉你,娘子封云霓没有伤害过公主一分一毫,希望你对她客气一点。”
说罢,柏崇没有得任何人的同意,便离开了永寿宫。
皇太后气得大叫,“好,找不到柏李氏来我面前赔罪,我再唯你们是问!”
柏崇一走,皇上紧随其后,就那样把皇太后一个人丢在了门口。
柏府。
封云霓一回来,就发了高烧,额头和身上都是滚烫滚烫的,手脚却是冰冷的很,几个老大夫用了各种方法,才稍稍让她退烧了一点点。
柏崇急坏了,满头大汗,又不知如何是好。
皇上站在门边望着封云霓,他的眸光中似乎闪过惊涛骇làng。
为什么,他会那么疼痛呢?似乎有什么尖锐的东西直直刺入了心脏一样。那个瘦瘦弱弱的人儿,难道也走进了他的心里面吗?
他望着柏崇那么伤心,望着柏崇紧紧拥抱着她,他竟然十分的不快和嫉恨。
倘若,倘若封云霓不是柏崇的妻子,而是她后宫的贵妃,那么,还有人会敢这样欺负她吗?
不,不,皇上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坏了,他仓皇的夺门而逃。
那是柏崇的妻子啊,他究竟在想些什么?他贵为一国之君,竟然有这样不该有的想法。他觉得自己没有脸面再去面对柏崇了,更没有脸面待下去。
好在柏崇的一门心思都在封云霓身上,并没有发现皇上是怎么样离开的。
一个晚上过得像是十几年一般艰难,柏崇一夜未眠,一直都守在封云霓的身边,直到她慢慢退了烧,他才露出一点点笑容。
“恭喜大人,咱们夫人已经退烧了。”一个老大夫露出欣喜的笑容,对柏崇道。
柏崇起了身,摸摸封云霓身上的各处,确定是没有事了,总算舒了口气。
“大夫,你也忙了一个晚上了,快些回去休息吧。”
“是,不过大人的身体,也该早早休息了。”
“我不用,我要陪在云霓身边。”
柏崇像是在跟大夫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
那老大夫甚知封云霓和柏崇感qíng深厚,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摇头叹息着离开。
退了烧之后,封云霓就慢慢转醒了,也可以喝点东西,补充营养,二人有了力气,又紧紧拥抱在一起。
“云霓,为夫刚刚好害怕。”
“不怕,云霓一定会永远陪在柏崇的身边。”
“娘子,我心悦你。”
“我懂。”
嘭的一声,门被撞开。是莽莽撞撞冲入房间的大头打破了人家的美好,他急赤白脸的嚷道:“柏郎君,不好了,出事了,你快点出去看看吧。”
柏崇被大头吓了一跳,忙出门去看,只见李奕循阔步往这边走来。
要知道,李奕循这厮是高傲得很,如果不是事qíng至关重要的话,他绝对不会亲自来。
柏崇稳了稳心神,关上了封云霓房间的门,“奕循,你怎么过来了?”
李奕循眸色黯然,低声道:“大人,刚刚属下得知一个不太好的消息,打上长公主的柏李氏自杀在一间客栈里头了!”
李奕循这话,无疑就是晴天霹雳。他现在的脑海里,还十分清楚得记得皇太后昨晚的大喊大叫。
就这么不再了吗
柏崇不敢相信。
“她,她现在人在哪儿?还有那个柏张氏呢?”
李奕循无奈地摇摇头,“至今没有找到柏张氏这个人,柏李氏现在还在客栈里,我们还没有动过那间房,就等着大人要不要也跟过去看看。”
“要,当然要。”
为了他的云霓,他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必须要去亲自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件破旧的客栈里,柏李氏静静躺在地上,双目圆睁。一把老旧的匕首直直刺入她的心口,从外形上来看,她自己握着匕首的柄端,的确是自己刺进去的。
“周围还有什么发现吗?”柏崇的目光从柏李氏的身上移开,打量着整间房屋。
这房屋陈旧,却摆设整整齐齐,所以可以看得出来,柏李氏才入住了不久,而这间房屋里有两张chuáng,说明一开始的时候,柏张氏应该也是住在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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