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石散,又名寒食散。药xing燥热绘烈,常人服用之后,可迷人心智,让人异常激动忘我,从而会做出一些自己都无法理解的行为来,而且药效过后,人会变得十分虚弱,使人昏厥。
柏崇在脑海里,用力搜寻着关于五石散这种东西的解说,再对比着封云霓之前的行为,竟完全符合。
可见这五石散,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迷人心智,又毁人身体。柏崇攥紧了拳头,“李太医,那我娘子如何?以后会不会有什么?”
李太医道:“柏大人,这可倒不必担心,我看夫人应该仅仅服用过一次而已,好生休息,自然会没事。不过,千万不可再接触这东西,否则使人上瘾,结果会要了夫人的命的。”
皇上闻言,一掌拍在桌案上,“真是翻了,好端端一场围猎大会,竟敢搞成这个样子。五石散是什么东西,是我们大燕皇朝的禁药!”
皇上怒不可遏,满眼怒火,“朕一定要查个清清楚楚,这五石散到底从何而来,又是什么拿到封云霓食物里去的!”
皇上脾气算是比较不错,如此震怒,群臣还是第一次看见,各个都不敢抬头,低着头听着训斥。
“你们都低着头做什么?低着头就能查出真凶了吗!”
“皇上,老臣斗胆直言,这件事既然是有人故意为之,就一定会做得十分隐秘,我等怎会看到。要想破案,恐怕还得从封云霓身上下手,想想到底她都接触过谁。”一个老臣出列说道。
柏崇点点头,“赵大臣说得很有道理。云霓,我们仔细回想回想,我们到底遇到过什么人,和谁一起用得早膳。”
封云霓歪着头,仔细回忆着这一整天的事qíng。
早上起来,换衣服到宫门外,一起吃了些吃食。
吃吃食?她想了又想,“如果我记得没错,我们当时是跟刘贵人和宇文将军坐在一起的吧。”
“对。”宇文将军接口道:“没错,我记得,我是挨着柏大人。”
“那是刘贵人挨着云霓吧?”柏崇说着,目光缓缓望向了刘贵人,只觉刘贵人一个激灵反应过来,上前道:“是,是,是嫔妾在柏夫人的身边。”
“哼,本官刚刚就发现你神色躲闪了!”柏崇突然来到刘贵人面前,扼住了她的喉咙,“你说,你为什么要谋害云霓!”
刘贵人被吓住,“咳,咳咳,柏,柏大人,你这是gān什么?我没有啊,我么有谋害过柏夫人,我跟柏夫人关系很好的,不信你问——”
刘贵人被柏崇掐得脸红脖子粗,封云霓忙过去拦住了他,“阿崇,你莫要激动,我跟刘贵人,关系真的还可以的。”
“我看未必。第一,你和刘贵人并没有很深的jiāoqíng;第二,我们在用膳的时候,只有刘贵人有可能接触到你的食物;第三,我刚刚就已经注意到,她是神色慌乱的人;第四,你忘记了吗?我们在进入林子之前,她跟了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
柏崇眼中闪烁着尖锐的暗芒,让柳贵人忍不住浑身颤抖了起来。
封云霓仔细回忆着,“你这么说来,好像还真是这样。在我进林子之前,她跟我说我要小心里面的危险。真是奇怪,如果我和你在一起,我怎么会有危险。”
柏崇轻哼,“所以说,她提前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也许是良心发现,也许是故意挑衅,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柏崇的话音落下,全场都静默了,数百群臣全部望着刘贵人,刘贵人感受得到周遭探究的目光,内心深处某个qiáng撑着的角落,一点一点被击溃着。
是啊,柏崇说得没错,就是她做的。
她闭了闭眼睛,擦去额头的汗水,她轻轻道:“是,是我的做的”
她声音颤抖,却带着莫名而来的勇气。
“是我,五石散是我放到柏夫人食物里的。”她再一次重复着,然后面对了皇上,“皇上,这一切都是我做的,你杀了我吧。”
皇上皱了眉心,眼底是深深的不解,“是你?为什么?你不知道林子里面的危险?还是不知道五石散的危险?”
“我都知道,可是我别无选择。我讨厌封云霓,因为全天下的人都喜欢她,我嫉妒他,我恨不得她死。我知道,只要她服下五石散,就会变得冲动起来,她会冲入林子深处。而那里野shòu遍布,足以帮我要了她的命!”刘贵人说罢,高声笑了起来,“好了,皇上,你杀了我吧,我认了。”
她闭上了眼睛,等待着皇上的责骂和皇上最终的旨意。
皇上思忖了须臾,轻轻道:“不对,你的说辞有问题,区区一个记恨,你就打算害死一个人吗?在朕的记忆里,你是善良而任xing的,但绝不是个坏人。”
皇上的话轻轻飘进她的耳朵里,飘进她的心里。她缓缓睁开了眼睛,愕然而热烈地望着皇上,“皇上,在你的心里,我还是那样美好的吗?”
她不敢相信,原来,在皇上的心里还有她那么一丁点的位置。
“所以,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吧?”皇上对刘贵人道。
刘贵人垂下眼眸,似乎陷入了沉思。
“不,这事qíng就是这样简单,是我想害封云霓,就是这样简单。”刘贵人淡淡道。
“我不相信。”
这时候,封云霓站出来了,她缓缓道:“刘贵人没有那么坏,她紧紧是想要圣上的宠爱,而且这件事最严重的后果,并不是我会不会死,而是我会身败名裂。刘贵人,你告诉我,难道外面的那些谣言也是你散步的吗?说我跟耶律王子不清白的传言是从你这里传出去的吗?不会的吧?当时你根本不在场,所以,你根本就是在撒谎。你在掩饰,你在为你身后的人挡枪。”
“没错,刘家没有那么大的势力和财力,你也不曾知道林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不是么?”柏崇紧接着道。
耶律戈在一旁,听了很久,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脸色开始越变越难看。
因为他突然想起来,告诉他封云霓在林子深处的那个人,是自己的亲生妹妹。
他不得不开心怀疑,真正的幕后主使,是耶律雪伊,而耶律雪伊也有绝对的动机。
耶律戈望向了耶律雪伊,耶律雪伊也回望着她,却是一点害怕都没有,只是淡淡的笑着。
耶律戈心中咯噔一声,他开始慢慢明白了,耶律雪伊极有可能就是那个一直在暗中策划的人,因为他太过了解自己的妹妹,知道耶律雪伊的笑容永远出现在她胜利之后。
可是,这该怎么办?一边是封云霓,一边是自己的亲生妹妹,难道要他大义灭亲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皇上的目光停在了耶律戈的脸上,“耶律王子,你怎么想的?说一说吗?”
耶律戈微微摇头,“本王子对于大燕皇朝的qíng况不是很了解,也不知道柏夫人到底有哪些仇家,本王子说不上来,只希望皇上给本王子和柏夫人一个清白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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