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清冷的风绝宣吗?怎么变得有点像那个姓祁的,花枝招展làngdàng飘飘的?”
“……”
风绝宣嘴角一抽,他的许儿待在四叔那儿到底都学了些什么,什么叫làngdàng飘飘的…他可比祁重qiáng多了。
好似要惩罚她一样,风绝宣打横将人抱起,几步走到榻边,把人轻轻往上一放,俯身压了上去。
轻啄了几下她嫣红的薄唇,风绝宣双手撑在她脸颊的两侧,说道:“这回你倒是说,本王可是那祁重能比的?”
看着他目露“凶”光,顾许很不给面子地咯咯笑了起来,笑得太过放肆,一不小心就用额头撞到了他的鼻子,痛得风绝宣倒吸了一口冷气,直戳她腋下容易发痒的地方。
“哈哈…哈哈…不要再挠我的痒了…谁都比不得我家阿宣……”
眼见着她笑得泪水都流了下来,风绝宣才收手,低沉地说道:“许儿,你已经决定要离开三年了吗?”
听他这样一问,顾许也渐渐地敛住了笑意,伸手缕了缕他散乱的长发,清澈的眸与他对视着,坚定地点了点头。
“祁重只与我说你要离开三年,到底发生了何事?”
风绝宣双手一松,索xing躺在了chuáng榻上,大臂一挥将顾许揽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
“阿宣,你可知南宣国曾经的护国禅师慈心?”顾许喃喃地出声。
“如雷贯耳,很多人不远千里去南宣国,就只为求慈心大师一句真言。”
虽然不知为何她会提到慈心和尚,风绝宣还是将他知道的东西说了出来,然后静静地等着她说话。
顾许淡淡地一笑,“阿宣,你一定不知道,慈心大师一生收过三位弟子。大弟子也是为僧人,他的年纪没比慈心大师小多少,所以几年前便圆寂了。二弟子是位女子,据说是来自这片大陆之外的某个国家,消失了近三十年。三弟子,便是我顾许。”
“什么?”风绝宣一愣,他是听她提过她有位师父,不知竟然是慈心大师。
“你听的没错,慈心就是我的师父,所以他的真言你不可不信。”
风绝宣点头,胸口有些发闷,总觉得那里压着一颗大石头,令他不安。
顾许深吸了一口气,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你应该不会忘记那场与南宣的边境之战,北风国带兵的是你,而南宣国带兵的是我爹。”
“那样的一场战役,我怎会忘记。更何况,我之所以会去,本就因为那里有个人叫顾许。”
“你还真是…”顾许摇头轻笑,这家伙真是不负战王之名。
须臾
见他回忆得差不多了,顾许继续说道:“那次我出征之前,师父曾经写给我二十字预言‘顾子赴北疆,头悬不归城,自此将星陨,南宣穷末路’。果然,后来的一桩桩一件件,都应验了。”
听着她如此轻松地说着那句“头悬不归城”,风绝宣的胸中一痛,微微地收紧了双臂,脑中竟是浮现出那日他打开盒子看到头颅的场景。
“昨日,我又偶见师父,他劝我三年之内与你分别,说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许儿……”一时间,风绝宣竟是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许久
顾许窝在风绝宣的胸口喃道:“阿宣,恨到最后,我竟然发现廖如风是我上一世的生身父亲,你说好不好笑?”
风绝宣身体一僵,眼中满是震惊,脑子都跟着僵住了,连一句劝说的话都想不出来。
“上次我们偷偷潜入南宣皇宫,遇到的那个盲眼的皇后,就是我娘。”又扔出一颗炸雷。
“许儿,若是难过的话,你便哭出来,身后有我。”
她异常的冷静反而令风绝宣更加担忧起来,他觉得那个有些小任xing、有些浮躁、又有些冲动的小丫头,竟然不知不觉地长大了。
突然
他觉得怀中的身子开始微微颤抖起来,渐渐地,抖动的幅度变大,然后便传出了低低的呜咽声,“阿宣,你说哪有这样的父亲,哪怕给我留个全尸也是好的,竟然让我死的那么难看。”
“……”
呜咽声越来越大,风绝宣下意识地将人抱紧。
“阿宣,那个当娘的也不负责任,哪有刚认了我就死去的道理……”
“许儿你……”
风绝宣很是恨自己,这些天许儿竟是遇到如此多的难事,他却没能陪在她身边,简直是无能。这一刻,他竟是隐隐地有些后悔,当初为何没有一个顺手,夺了风肆骁的皇位。
从前,看着他那些个侄儿们为了这个位置争的头破血流,心中很是不以为然,念着南悠与他有几次予饭之恩,他便顺手把风肆骁推上了那个位置。
现如今想想,他还真不如他那些侄儿,他们也许早就知道,只有拥有这至高无上的权力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吧。
“阿宣,我没事,只是有些心疼她。”
“她一定去了一个没有痛苦的地方,你放心吧。”
断断续续地将这几天发生的事qíng讲给风绝宣,顾许的qíng绪稳定了许多。
突然
门外响起了祁重的大喊声,“臭小子人呢?药箱都不扛了?”
顾许眼中闪过一抹不舍,说道:“阿宣,太医马上就要来了,你快松开我吧。”
“许儿,这三年你有什么打算?会一直待在四叔那还是……”
“这个我还未想好,也许会去一趟南宣吧。”
“……”
听她提到要去南宣,风绝宣浑身的汗毛瞬间便竖了起来,对于他来说,南宣是个不祥之地,一次他险些丧命在那儿,两次他眼睁睁地看着许儿陷入危难,还是在那儿。
但最重要的却是,此刻,顾征也在那儿。
不知为何,他的感觉告诉他,那个顾征对许儿的想法不单纯。
“许儿,你不能去南……”
他的话未说完,卧房外又响起了祁重的声音,“臭小子,再不把药箱扛起来,爷这个月可就不给你发月钱了。”
“阿宣,我走了。”
顾许探头,在他的唇角啄了一下,便快速地下地拉门走了出去。
顾许将地上的药箱抱起,颠儿颠儿地向着祁重跑了过去,刚跑到祁重身边,便发现那老太医也走了过来,他躬身对着祁重说道:“祁大人见谅,老朽到底是老了,腿脚不够灵便,竟是被祁大人远远地落在了身后,惭愧!”
“哎呀,怪我怪我,刚刚心中一直想着皇上吩咐的事qíng,竟是把徐太医给往里,我才是惭愧。”祁重回了一礼。
“药箱帮忙送到了你便先行回府吧。”
“是,大人!”
顾许微微俯首便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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