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星阮很是不解,她总觉得自家儿子对雨诺有些凉薄,这孩子从降生到现在,他都没抱过几次,更别提留在寝宫了,这孩子要是长大了,心中还不得留下yīn影。
“宣儿,诺儿和笑儿都是你的孩子,你可不能因为xing别不同就厚此薄彼。”祁星阮一边嘱咐着,一边轻拍着怀中的孩子。
这手心手背都是ròu,她可是都爱得紧。
风绝宣疲惫地一笑,伸手揽住祁星阮的肩膀,沉声道:“儿臣知道,他们都是我的孩子,自会一视同仁地对待,不会厚此薄彼,母妃您放心吧。”
直到看着祁星阮的背影消失在回廊的尽头,风绝宣嘴角的笑意才渐渐淡去,转身回了寝宫。
青环山上
韩天弃一脸担忧地看着chuáng榻上的人,急吼吼地扯着身旁人的袖子问道:“余伯,红娘她到底有没有事,为何睡着觉会全身盗汗,怎么喊都醒不过来,她不会死吧?”
“……”
余伯嫌弃地看了韩天弃一眼,要不是他现在分身乏术,真想一巴掌把这小子拍死,太聒噪了。
韩绪幼也是一脸担忧地望着chuáng榻上的人,露出了属于小孩子的qíng绪,一只小手死死地扯着韩天弃的衣摆,嘴里不停地喃着,“娘亲人这么好,她一定会没事的,她说过不会离开绪儿的…”
许久
余伯将药箱收好,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她身上的伤没有恶化,只是被梦魇住了,至于记忆有没有恢复,还要看她醒来之后的qíng况。”
待余伯走后,父子二人竟是难得地异口同声,“千万不要恢复!”
韩天弃看了眼自家儿子,伸手狠狠地在他发顶撸了一把,粗声粗气地说道:“臭小子,你是不是也舍不得你娘亲离开?”
韩绪幼拼命地点头,眸中满是认真,他才刚刚明白有娘亲是什么感觉,老天爷千万不要将娘亲夺走。
“绪儿,那咱们父子俩就一起努力,让她留下来,彻彻底底地离不开我们。”韩天弃一边说着一边蹲下,双手按在韩绪幼的肩膀上,目光与他平视着。
看着对面认真点头的孩子,韩天弃心中一愣,没想到当年三岁的小不点,竟然也不知不觉地长成了一个小男人,能与他来一场男人与男人的对话了。
父子二人在chuáng榻边守了一整夜,直到第二日黎明,顾许才悠悠转醒。
一睁眼,便看到乌青的两双眼,心中一急嘶哑出声,“绪儿,你们二人没睡吗?”
韩绪幼拼命地摇了两下头,一下子扑到她的胸前,小脑袋不停地蹭着她的胸口,喃着鼻子说道:“娘亲,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昏睡了好久,我和爹都吓坏了。”
顾许一只手轻抚着韩绪幼细绒绒的发丝,另一只手轻柔着自己的眉心。
刚刚那个梦真是太真实了,吓得她拼命地想逃离,却怎样都逃不开,下意识地转头看向韩天弃,顾许轻声问道:“天弃,我们还有个女儿吗?”
韩天弃不明所以地摇了摇头,他连小手都未拉到一下,怎么会同她生女儿。
“可是…在梦中我明明…”
顾许张了张嘴又闭上,她这是怎么了,何必拿一个梦境当真。
须臾
她终于缓过些许气力,由着韩绪幼将她扶坐起来,伸手拍了拍身边的chuáng板,慈爱地说道:“绪儿,快上来补补眠,午膳过后娘亲带你下山玩儿。”
韩绪幼乐得跟什么似的,像个小猴子一样窜了上去,钻进被窝往顾许怀中靠了靠,然后幸福地眯起了双眼。
韩天弃gān巴巴地咽了下口水,眸中满是嫉妒,搓着手说道:“娘子,我好像也需要补觉,你看…”
话落,眼睛瞄了瞄顾许chuáng榻的里侧,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不过顾许却完全没有领会jīng神,愣愣地指着远处的窄榻说道:“你去那先将就一会儿,褥子昨晚也为你铺好了,应该不会冷。”
“……”
差别对待太明显,韩天弃瞬间心塞起来,不停地轻咳起来,“咳咳…绪儿你真的困了吗?小虎还说要找你去钓鱼,你要是不起来…”
在顾许满含责备的注视下,韩天弃委屈地闭上了嘴,娘子生气好吓人!
“韩天弃,你没听到绪儿已经开始打呼噜了吗?还有,大冬天的哪里能钓到鱼,我怎么不知道?”顾许轻挑眉梢,声音极其小,生怕吵醒了怀中的孩子。
“我…我…我去补眠了。”
话落韩天弃灰溜溜地向着窄榻的方向走去,心中郁卒,韩绪幼那小子明显是装的她看不出来吗?上一刻嘴角还在偷笑,下一刻就开始打呼噜?他怎么那么不信呢!
稍顷
听着不远处震天的呼噜声,顾许的嘴角一抽,这父子俩还真像,入睡的真快,她都是要躺好久才能睡着。
“娘亲别离开绪儿…”
她怀中的孩子不知何时竟是睁开了眼,满含祈求地望着她。
顾许心疼地将他抱紧,下巴抵在他的发顶,柔声说道:“绪儿如此乖巧懂事,娘亲怎会舍得离开你。”
得到她的肯定答复,韩绪幼才安心地睡了过去,不久便传来了不次于韩天弃的呼噜声。
“……”
顾许嘴角一抽,难道她又幻听了?这孩子打的呼噜怎么同刚才的不一样。
处在父子二人震天的呼噜声中,顾许有些哭笑不得,绪儿真的是他们捡来的吗?他这打呼噜的样子真的同他父亲如出一辙。
想着想着,她竟然也渐渐地睡了过去。
第V【214】
待他们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时了,寨子中的众人坐在膳堂中一起用午膳,很多人的目光都粘在顾许的身上,连碗中的饭都忘记了,气得韩天弃牙根儿痒痒。
他“砰”地将瓷碗往桌子上一磕,鬼吼了一声,“不愿意吃饭的,都给老子去gān活,都撑着了吗?”
瞬间所有的头颅都低了下去,开始默默地扒饭,然后时不时地抬头瞄两眼,样子谨慎极了,生怕被韩天弃给抓到。殊不知,那些小动作根本逃不出他的眼睛。
“……”
韩天弃嘴角一抽,这些崽子们,怎么像几辈子没见过女人一样,真是丢他的脸。待一家人吃完离去,膳堂内的众人开始议论起来。
“你看看咱们老大那样子,真是一朵鲜花cha在牛粪上。”
“可不是,那么美的女人,放在老大身边真是碍眼,就该配我这样的。”
“……”
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余伯的嘴角直抽,不由得暗自摇头,看来整个寨子里还是天弃那个臭小子正常一点,虽然行为举止粗俗了一点,但最起码对自己有个合理的认识。
不像这些臭小子,长得顶对不起爹娘了,还敢出来献,这是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午膳过后
韩天弃架不住顾许的哀求,这次她只求了一次,他便答应了。下山的路上,他默默地走在母子俩身后,不停地抽自己嘴巴,韩天弃啊韩天弃,你怎能如此没有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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