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瀚你先出去。”
“是!”
待凌瀚退出了房间,风绝宣轻声哄着,“许儿,待天色变暗,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陪你去。”
顾许紧紧地揪着他胸前的衣衫,双手紧攥骨节泛白。
“想哭就哭出来,咱们是女儿家,不丢脸。”话落轻吻了下她的额头。
“呜…”
低低的呜咽声响起,声音渐渐变大,许久许久…
风绝宣面色越来越沉,眼中闪过疼惜,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女人哭,但却是第一次看到他的女人哭,所以那些人不可原谅,早晚得给他还回来。
见着她越哭越伤心,风绝宣没有任何劝说的言语,虽然他不了解女儿家的内心,以他带大暖儿的经历来看,越劝怕是哭得越厉害。
不得不说,咱们王爷又一次真相了。
“阿宣…我不是软弱…我只是…”脸埋在他的胸口,喃喃地解释着。
“我懂,人之常qíng。”
简简单单的六个字,说的顾许心底极为熨帖,伤感亦是去了不少。
那个宅院虽然破旧而且还不是特别大,但那是她长大的地方,那里有她和哥哥们每日练武的美好回忆,也有同娘亲喂鱼赏花的回忆,一切回忆都太过珍贵。
第092准备报仇
现如今,那个承载着那么多珍贵回忆的地方,竟然就这样被付之一炬了,怎能不让她愤怒伤怀。
顾许用袖口的锦缎狠狠地擦了一把眼泪,吸了吸鼻子,冲着风绝宣qiáng扭出一抹笑意,问道:“阿宣,你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吗?”
风绝宣沉吟片刻,抬眸看了眼面前双眼通红的人,轻叹一声说道。
“许儿,根据刚刚凌瀚所说,被烧毁的不止是顾家老宅,还有二十几处昔日官员的府邸,都被焚烧殆尽,这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出来的。”
听他如此一分析,一个人的名字呼之yù出,他刚一登基,宣城便烧掉了二十几处宅子,未免也太巧合了。
顾许冷声恨道:“是廖阉人。”
挣脱出他的怀抱。
握拳猛凿了一下手边的茶桌,桌上的茶杯跳了几跳,才稳稳地落下。
看着她什么也不说就要往门外走,风绝宣再一次地拉住了她的手腕,略显疲惫地说道:“许儿,我说过,无论你想做什么,等到天黑,我会陪你。”
顾许深吸一口气,弯弯的桃花眼中闪着怒意,她一刻都不想等。
看着她这样,风绝宣轻叹一口气,说道:“许儿,你确实是冰雪聪明机灵至极,但是你做事太过冲动,哪怕你稍稍有一点城府,上辈子也不至于被人要了脑袋。”
心底刚刚涌出的感动,瞬间消散了许多,顾许嘴巴抿成一条直线。
“你在否定我。”语气甚是肯定。
她细白的脖颈微抬着,绷着一张小脸望着他,未褪去红色的眼眸衬得眼角那颗泪痣,愈发的惹人心疼。
风绝宣不禁有些头大,她一定是误会他的意思了,这脾气比暖儿还不好捉摸。
“许儿,我没有否定你,只是希望你在做任何事qíng之前,考虑一下自己的安危。”
话落稍沉默一会儿,继续开口。
“因为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知道吗?”
顾许一愣,脑中不断地回dàng着一句话,你还有我…你还有我…你还有我…
她瞬间便冷静了下来,思考起他之前说过的话,倘若她当初真的与廖阉人虚与委蛇,说不定还真就能够逃脱升天,不至于走到穷途末路。
若是当初她没有在三军面前打晕廖阉人,他也不会记恨上顾家,老宅也许就可能会保住。
一切的一切,如果她能够换个更深思熟虑的方式处理,也许结果就会不一样。
“阿宣,你说的没错,是我鲁莽了。”
“许儿你成长了。”
风绝宣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嘴角勾起温和的笑意,好在是个听得进劝的丫头,可比暖儿撒泼耍赖好多了。
想报仇的心有多急切,等待的时间就越显得漫长,顾许觉得自己都快把所有的指甲咬断了,天还是没有黑透。
一个时辰后
当两人再一次乔装成太监时,顾许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上一次他们一起扮太监,好像已经过去很久了。
他们原本是想穿夜行衣潜入皇宫,奈何他们没有算到一点,只好作罢。
第093潜入皇宫
这廖如风登基之后,将大批人马掉回了宣城,宣城周边的几座城池的布防全部放弃,大部分的兵力全部集中到皇宫。
换句话来说,现如今南宣国一半以上的兵力全部集中在皇城,尤以皇宫为重。
若是他们二人qiáng行硬闯,纵然再高的武功也是没用的,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划不来的。
走着走着到了宫门口,便听到守门的禁军问道:“站住,尔等何人?”
“回军爷,奴才们是御膳房负责采买的太监,您看。”
话落,顾许学着太监的样子,扭着臀走到了禁军的身旁,将手中的菜筐往前一递,掀开了盖在筐上的碎花蓝布。
那禁军往筐中一看,里面果真是一些瓜果蔬菜。
不过新帝脾xingyīn晴不定,他们也不敢懈怠,继续盘问道:“采买不是应该在晌午吗?怎么现在才回来?”
顾许谄媚地从袖袋中拿出两锭银子,飞快地塞到两名禁军的手中。
夹着嗓子说道:“我们兄弟二人许久没出宫,被这宣城繁华给吸了眼,逛得太久忘记了时间,还请军爷通融一下。”
两名禁军掂了掂手中的银锭,面上露出为难。
见这样,顾许状似长叹一口气,又从袖袋中掏出两锭银子,快速地塞到他们手中,满脸ròu痛地说道:“军爷,奴才半年的月钱都在这儿了,您就行行好,若是管事公公发现我们彻夜不归,怕是少不了一顿毒打的。”
两名禁军耳语了几句,看了眼他们二人的腰牌,便放了行。
进宫后,走了许久。
顾许才拍拍胸口长出一口气,侧首问道:“阿宣,你怎么办到的?”
她之带了些银子就来了,若不是后来他掏出腰牌,他们一定会被那两个禁军拦在宫
门外。
“天黑之前我让凌瀚去办的。”
“你怎么知道采买太监的腰牌是这样的?”
“上次我们进宫的时候,不经意扫了一眼,便寻着记忆中的样子画了张图,让凌瀚找匠人按图打制的。”
顾许惊得瞪圆双眼,这家伙到底是不是人,扫一眼就能记住所有细节?
“可是你都记不得施子七。”
风绝宣轻瞟了她一眼,说道:“不相gān的人事,我不会去刻意记着。”
真是任xing啊!
一路上,顾许悄声地同风绝宣聊些有的没的,很快便要到御膳房。
突然,风绝宣停下了脚步,猛地转身,凝眉四处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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