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顾许忙低下头说了句谢谢。
这是有个小丫头跑到男子身边,满面急色地说道:“主子,您怎么跑到这里来,吓死奴婢了。”
主仆二人离开。
望着他们的背影,顾许凝眉沉思,这西远竹不是应该在北风国皇宫中吗?怎会出现在这市井街巷上?
难道说她现在身处的地方,就是北风国的都城?
这个突起的想法令顾许心中一阵激动,如果这真是北风国都城,那她岂不是离战王府不远,刚刚她看到阿宣的身影,说明他安全地回来了,很快她便能够找到他。
只是不知他身上的伤是否痊愈。
“我问你,可是知道战王府怎么走?”顾许悄声问着身旁的小乞丐。
小乞丐一愣,结巴道:“你…你…去战王府做什么?”
顾许微敛qíng绪,打哈哈地说道:“战王威名远播,我从小就想成为一名将军,对战王仰慕已久,所以很想去拜谒一下,哪怕见不到他人,看看他的府邸长什么样,也是好的。”
瞎话编着编着,她自己差点都信了,真是太佩服自己。
小乞丐警惕地四处望着,然后凑近顾许的耳畔悄声说道:“老大,切不要如此大声说这些,免的招来一身骚。”
招一身骚?怎么会,她刚刚明明…
可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觉着被几道目光给盯上,向远处望去,找到了目光的主人们,是临街的两名乞丐。
为什么那两个乞丐用那种防贼的眼神看着她,她难道不是他们的老大吗?
顾许用手肘碰了下身旁的小乞丐,问道:“那两个人不归我管吗?”
“哪两个?”小乞丐有些懵。
顾许伸出手,指了指远处的那两个人。
顺着她的手指指的方向望去,小乞丐说道:“他们不是跟我们一起的,以我们这条街为界限,那片不是我们的地盘。”
嘴角一抽,以自己这条街为界限,看向自己的地盘,两间包子铺和若gān个胭脂水粉摊子。
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问道:“我手底下有几个人?”
小乞丐掰着手指数着人名,最后很是认真地伸出了四根手指。
“……”再一次在心中问候了明四爷的祖宗八代。
只管四个人的老大?
又过半个时辰,另外三人出现了。
顾许突然觉得自己错了,不应该咒骂明四爷的祖宗八代,而是应该祖宗万代,这拨给她的四个手下都是什么神仙?
一个没有名字其貌不扬的黑小子,两个腿脚不行的跛子,还有外貌四肢皆没问题的,却是个哑的。
相互介绍一番,其中一个跛子将手中的纸条塞到顾许手中,沙哑着嗓子说道:“这个jiāo给四爷,妄他早做准备。”
虽是点头应下,顾许心中痒痒极了,上面到底写的是什么?
整个午后,她都没有机会打开纸条,因为那个小乞丐一直在她身边絮絮叨叨个没完。
眼见着天色慢慢暗下,她的碗中也就只躺着那块碎银,无增无减。
拿起碎银在手中随意地掂量几下,脑中突然浮现西远竹的脸,以及他那句戏说的“小短腿儿”,那个萦绕在心头的疑问再一次浮了上来。
他究竟是谁,又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出现在北风国的皇宫,看他一身的穿着,应该不是皇亲贵胄。
想着想着竟是黑了天,四个乞丐散去,徒留她自己蹲在街边。
顾许起身找了个街角藏匿起来,从怀中掏出那张皱巴巴的纸条儿,上面只画了一只喙受伤的老鹰,鹰脚下踩着一个“归”字。
这是什么意思?
这时她不经意间瞥到远处有人正向她这边走来,忙将纸条儿塞入怀中,平复面色。
只见那人走到她身旁,拱手道:“四爷派属下接顾公子回楼。”
顾许点头应下,闭上双眼,那人便用黑纱将她的双眼给蒙上,然后搀扶着她上了一辆马车,然后驾着马车狂奔起来。
三更
明四爷房中
本该入睡的人,此刻竟只着一件里衣,披散着头发,手执白子沉思着。
片刻抬眸看着对面的男子笑道:“阿重,你还真是的,一点也不让着老朽啊。”
祁重轻哼着白了他一眼,每次听见这人自称老朽,他都会有种想掐死对方的念头。确实,年近五十岁的人,还长着一张三十岁的脸,说出去怕是也没人信的,看起来像他的兄弟。
其实老明这年纪都可以当他爹了。
“咔哒!”白子落下,棋局已定,再无还手余地。
“老狐狸!这样还让我让着你!”祁重指着棋盘鬼叫一声,目光恶狠狠的。
明四爷伸手指挖了挖耳朵,不由得暗叹,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稳重,一天天鬼吼鬼叫的,也不顾着他这个老人家,真是讨打。
待祁重收拾好棋盘,便见明四爷用食指沾水在桌子上写起来,“他受伤回北风,背后的黑手开始不安逸了。”
看他写完,祁重收起嘴角的笑,眸光变得深远,手指沾着水写着。
“需要我做什么?”
“回去他身旁,多留意朝中动向,找机会除掉那个人。”明四爷写完便用袖子将所有的水渍抹去,不留痕迹。
祁重点头应下,翻身上房梁,按下机关,房顶瞬间打开一块见方的缺口,然后利落地翻身离去。
许久,没有声音。
“……”明四爷轻啐一口,这个臭小子,gān什么事都得给他擦屁股,出去后也不知道把机关给合上,要冻死他老人家!
结果,还没等他抱怨完,一道黑色的人影从那块缺口一跃而入,在他面前站定。
“四爷!”抱拳垂首。
“……”都不给他点准备,这帮年轻人啊。
摆摆手示意来人有话快说。
“禀四爷,这人一天下来还算安稳,只不过他有打听过战王府的位置,还说仰慕战王爷,偷偷看过瘸子递来的密信。”
“我知道了,明天继续盯着。”
“是!”
待那人离开,明四爷摸着下巴喃道:“好奇战王府的位置,仰慕战王爷?倒是想看看你有多仰慕…”
第二日
风肆骁刚下朝便向着太后的寝宫而去。
离着老远看见南悠正在窗边逗弄着鹦鹉,风肆骁眼中闪过晦暗不明的光,还真是有闲qíng逸致,怕是人逢喜事jīng神慡吧。
母子二人互道安好之后,陷入一阵沉默,还是笼中的鹦鹉突然打破了这份寂静。
“宣儿…宣儿…我的…我的…”
绿毛红嘴鹦鹉扇着翅膀,不停地重复这句话,听得南悠心中一惊,忙投一颗小石子砸到它身上,轻嗤道:“好你个野毛小畜生,见天的胡言乱语。”
风肆骁轻笑一声未置喙,只是笑着端起桌上的茶淡淡地抿一口,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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