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许:“……”
这是被她给丑到吐了?
待南悠吐得差不多,转过头,顾许才看清她的长相,心中一惊,这不是传说中跟阿宣不清不楚的太后娘娘吗?她怎会深夜来此?
柔儿抬手yù扇顾许耳光,可是手举了半天,也没找到该扇的位置。
这一脸的浓疮,感觉扇哪儿都会脏了手。
只得作罢,改为指着顾许的鼻子,大声喝道:“大胆奴才,谁给你的狗胆这样直视着太后娘娘,还不赶紧跪下。”
顾许瞥了柔儿一眼,同样是女人,怎么会差那么多。
突然,她发现,在她认识的为数不多的女人中,风暖儿竟是让她感觉最舒服的一个。
“跪下。”
膝盖被狠踢一脚,不过也只是双膝向前弯了一下,并未跪下。
毕竟,对于常年扎马步的顾许来说,她的下盘非常稳,就算柔儿用尽全力,也不见得能让她跪下。
然而下一刻,她双膝一弯,狠狠地跪到了地上。
顾许瞬间错愕,不敢置信地盯着南悠看,一是不敢相信堂堂一国太后会亲自动手对付乞丐,二是不敢相信这太后竟然会武功,而且不弱。
“哀家给你两个选择,一是离开战王府,二是死。”南悠轻嘲了一句。
这么急着赶走她?
顾许故作害怕的样子,发抖地说道:“可是…可是皇上让俺…给王爷当娘子…”
话落还轻轻地抚了抚额前的碎发,一脸“娇羞”。
南悠讽刺地看了地上人一眼,这乞丐真不仅长得丑,而且还是个心智不全的,她真以为皇帝将她许给宣儿是让她做王妃?
抬脚踩上顾许的手背,南悠笑道:“哀家是该说你天真呢?还是痴傻呢?皇上不过是想用你来羞rǔ一下宣儿罢了。”
她的话令顾许一愣,那日在王府门口就觉着这皇帝不对劲,怎么会任由着阿宣蹲在王府门口吃土。
后来又随意将她这个沿街乞讨的女乞丐赐给他,可不就是在羞rǔ他吗?
突然头皮一疼,顾许被迫抬头,对上南悠笑意可掬的脸,只听她说:“你到底走还是不走?”
顾许刚想开口说,死都不走。
突然,风绝宣的一张俊脸浮现在她的脑海中,他说她好冲动,仗着自己有身好功夫,遇人遇事喜欢迎难而上蛮gān到底,殊不知过刚则易断,这辈子的命却只有一条。
若是没了这条命,便什么都没有了。
南悠垂首看着匍匐在自己脚下瑟瑟发抖的乞丐,眼中闪过不屑,烂泥永远是烂泥。
“走…贱民愿意走…只是府中有很多侍卫,贱民自己走不出去…”
“这不用你担心,哀家自会安排人带你出去。”
话落南悠甩袖转身离开,一刻未多做停留。
直到再也看不到南悠的身影,顾许才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眼中哪里还有一丝惧意,抬脚向着风绝宣的卧房跑去。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在王府停留多久,她也不知自己还能再见他几面,现在她满脑子就只有两个字“见他”!
没错,就是见他!
任谁拦着,都不能阻止她。
似是天公作美,顾许怎么也没想到,都到了这个时辰,风绝宣竟然没有睡下,而是躺在院中的藤椅上仰头望天,他身旁只站了一个奉茶侍水的丫鬟。
此时,他的嘴角还不停的流着口水,右手指着天空,嘴里一直不停地啊着。
“王爷,您想说什么啊?”小丫鬟蹲下来问道。
意料之中,他没有给小丫鬟任何反应,仍是顾自地指着天空,比比划划,没人知道他在做什么。
许久,丫鬟伸手探了探茶壶外壁,发觉茶水凉透,安抚几句便抱着茶壶跑开了。
顾许走了过去,蹲在他的藤椅边,试图伸手去碰他的手臂,手指刚刚沾到他的衣袖,发现他并没有排斥她,瞬间一股喜悦在心底蔓延开来。
手指又试着往前探了一下,抚上他的手臂,亦是没有被他给挥开,顾许会心地一笑。
第134小三爬榻被扔
最后伸手环住他的腰,侧着脸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qiáng有力的心跳,顾许竟是觉得很安心,阿宣你一定要好起来,我还没有给你一个一生的承诺,不醒过来,你可就亏了。
“啊…啊…”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听到他不停地啊着,顾许忙起身,神色紧张地看着他的脸,生怕他有一点闪失。
只见他伸着手不停地指着房门的方向,一直啊个不停。
顾许缓过神,试图猜测他的意图,问道:“你是想回房?”
她这一说完,风绝宣收回手臂不再出声,整个人缩在藤椅上,乖得不得了,一双眼呆呆看着她。
这一刻,顾许突然觉得自己完了。那样处处为她着想的风绝宣,她无法抗拒,这样一无所能痴傻无辜的风绝宣,她依然无法抗拒。
俯身将他的手臂架在自己的肩膀上,顾许狠狠地一用力,反而跌落到他的怀中,将人砸得不停哼唧。
该死,又扯到伤口了。
就在顾许想要重新爬起来的时候,她竟然被人给拦腰抱起,向着卧房走去。
直到“啪”的一声,房门被他一脚给踢上,顾许才缓过神来,她这是被阿宣给抱进来的?
“你放我下来,别累到自己。”顾许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然后又指了指地面。
风绝宣歪头看着她,满脸无辜和懵懂,抱着她的双手反而收得更紧了,一张嘴不停地开开合合。
饶是顾许懂得看唇识语,也没明白他想表达些什么。
稍顷
风绝宣把人放到chuáng榻上,然后坐到榻边,呆呆地望着她。
第二日
顾许是在一阵敲门声中醒过来的,睁开眼,便见到睡在枕边的风绝宣,瞬间醒了个彻底。
此刻,他正抱着两张被子酣睡着,口水流得到处都是。
顾许不禁摇头,怪不得自己会做梦在雪地里奔跑,原来是他又卷走了被子,真是不管到什么时候,都改不掉这个习惯。
小心翼翼地跳下chuáng榻,寻了一张锦帕,耐心地为他拭去下巴上的口水。
“王爷?您醒了吗?”门外的人又敲了几下门。
拿着锦帕的手一顿,顾许迅速地钻到了chuáng榻下面,末了还伸手扯了一下垫脚板将fèng隙挡住。
屋外的人见无人应答,推门而入。
“王爷,您醒了吗?”这人又问了一遍。
顾许微愣,这声音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到底在哪里?这人又问了几声,顾许猛地想起,这不就是昨夜在阿宣身旁伺候的丫鬟吗?
小丫鬟见风绝宣依然睡得很死,眼中闪过雀跃,转身跑到门边将门cha好,然后返了回来。
趴在chuáng榻下的顾许梗着脖子听着,满脑子疑惑,这丫鬟要做什么?
顾许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将垫脚板推开了一点儿,想要看看状况,却发现那小丫头脱下了一双绣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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