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痕?”南宫美霖和沈嘉园不觉都是一惊。
公主长得国色天姿的,要是留在面上疤痕了,该是多大的遗憾!沈嘉园这会儿隐隐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公主赠予的美容膏,嘉园就不该浑用了的。”
喜儿看她一眼的意思原本也就是想要她拿出美容膏来的,听她这么说,她不觉诧异的瞪大了眼睛:“嘉园姑娘什么意思?莫不是你已经把那美容膏用完了?”
沈嘉园绞着帕子,颇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是,前两日母亲发现了美容膏,非从嘉园手上拿走了,说是父亲在外经商,遭遇了流寇,被人打伤了,身上留了好多的疤,得知美容膏的神效,都用在了父亲身上。”
“一介男子,用什么美容膏吗?”喜儿有些不悦的微微嘟了嘟嘴。
月桂见喜儿给自家姑娘甩脸子,有心想要辩护两句,却被沈嘉园一手拉到了身后:“是嘉园的错,嘉园辜负了公主的厚爱。”
玉柔却是揉了揉gān哑的嗓子,看她一眼,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端起桌子上晾的正好的茶水轻抿了一口,道:“用了就用了吧,谁也不会想到,本公主真会受伤的。”她抬手轻轻摸了摸额头的正中,笑道:“这原也不是被人打伤的,是本公主求佛祖的时候弄伤的,说不得,等明儿个萧梦良醒了,看本公主这般对他,他就不顾一切的守在本公主身边了呢。”
说着,她的嘴角微微勾了一下,但稍纵即逝,她眉宇间重新拢了一抹愁:“走吧,过去看看他如何了,不看着他醒过来,本公主依旧放不下心。”她起身,抬脚就朝外走去。
南宫美霖本来想要劝说两句的,但嘴唇微微翕动两下,她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只是抬脚快速跟着了人。
客苑内一片烛火摇晃,照得整个室内亮堂堂的。
萧梦良静静的躺在榻上,双眼紧闭,脸色发青,唇色发白gān涩,有皮屑在其上翻出,那是gān涩到极致的表现。他一头青丝铺散在枕头两侧,身上并未盖被子,露出一身白色的亵衣,从胸前到肩头,缠绕了一圈圈的白色绷带,像是一只蚕茧一般,展现在众人跟前。
玉柔看他这般了无生机的模样,鼻头一阵酸涩,喉头再度哽咽起来。但她生怕打扰到萧梦良似的,只是紧紧捂着了唇,抬眼望向一旁守候着的大夫:“他现在qíng况如何?”
大夫在萧梦良额头上轻摸一下,又翻了翻他的眼皮,回道:“看起来一切正常,也没发烧,只是依旧不能掉以轻心,他胸前的伤有四处,都是围绕在心口附近的,若是再偏一分,怕是都能要了他的命。现如今,老夫也是怕那伤口感染到心房,所以也不敢太过确定他能否安然醒来的。”
玉柔听得心里惴惴的痛,她紧抿了唇,一手轻轻扶着了chuáng榻边的柱子,指甲紧紧的扣紧那柱子,她道:“这意思是,他的危险期依旧还没有过去?”
“对,只有等他醒过来,才算是过了危险期的。”
玉柔公主勉qiáng点了点头,轻声道:“我知道了,时辰也不早了,明儿个怕是还得麻烦大夫的,您就先歇息去吧,我在这儿守着他,如果有什么qíng况,我再及时叫你。”
那老大夫看了南宫美霖一眼,随即点了点头:“也好,老夫就住在客苑的偏房之中,出了大厅左拐那屋子就是。若是有紧急qíng况,只管派人叫老夫就是。”他轻轻颔首一下,转身出了房门。
他刚出去,玉柔便坐在了萧梦良的chuáng头处,倾身,她脑袋低低的碰了他脑袋一下,才又坐了起来,声音低低的,她道:“梦良,我在这儿守着你,你一定要快些醒过来。”她微微低敛了一下眸子,看着萧梦良唇上的gān涩,她转头对喜儿吩咐:“给我拿一杯水来。”
她半弯了身子,蹲在榻前,小心的拿了一个银质羹子,沾点水润在了他的唇上,又用羹子细细的在唇瓣上划了一下,让那水平摊在了他苍白的唇瓣上,一下一下,一次一次的,她认真而又细心的点着水,默默的陪伴在萧梦良身边。
南宫美霖看着她不厌其烦的动作,眸中划过了一抹担忧,伸手,她拉着沈嘉园出了房门,道:“公主今儿个也受了惊,她这么不眠不休的在这陪着萧梦良,能行吗?”
第一百六十五章外姓郡主,作难!
沈嘉园抬头望向烛火明亮的房间,悠悠叹了一口气:“不行又能如何?咱们劝说她能听吗?她现在一心只盼着萧梦良醒过来的。”
“那怎么办?”南宫美霖有些焦躁的在原地转了两个圈:“听大夫那意思,萧梦良醒来说不定都到明日了,可是若是天明了的话,很多事儿怕是根本瞒不着的。逍遥王府虽然人数稀少,可,我怕的是,公主一夜不会宫中,宫中人会不会寻来?”
沈嘉园听此,也沉默了下去。
南宫美霖轻跺了一下脚,在原地又转了两个圈,最后站定在了沈嘉园跟前,道:“要不然我们现在就派人跟宫里传个消息吧?就按你传回府里的话说,咱们三个在一块儿玩高兴了,所以你们都不回去了,就在这逍遥王府住下了。”
沈嘉园抿了抿唇,双手拢在袖笼中,紧紧攥了攥,她道:“可公主额头上的伤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的。即便是明天白日里回宫,只怕也会引起一番波折的。”
“走一步算一步,先过了眼前这关再说。现如今都是子时了,怕是宫里的人也该闹腾着急了,若是真让她们寻上一个晚上,只怕明儿个咱们三个谁都别想轻易脱了gān系。”
“脱不了gān系倒是其次的,我看公主似是并不想让皇上皇后知晓她和萧梦良之事的。”沈嘉园犹豫了一下,最终下了决定,“就按刚才的话说吧,让喜儿回去,跟宫里的人说一声。”
南宫美霖点了点头,走到屋檐底下,撩开帘子,对着正面朝着这边的喜儿招了招手。
喜儿会意,抬脚朝这边走来。
一直坐在凳子,眸光直直注视着萧梦良的玉柔却是突地开了口:“喜儿,你gān什么去?”
“奴婢……郡主似是在叫奴婢的。”
玉柔松开握着萧梦良的手,偏头,朝着门口的方向望了过来,见帘子晃动,却没有人影,她道:“都进来吧,今晚上的事儿咱们也该统一出一番措词来的。”
南宫美霖好脱身,然而,沈嘉园门楣森严,却是彻夜不归,怕是也会引起怀疑的,而她如今额头上的伤更是一个无可掩饰的证据,明儿个回宫了,只怕父皇母后也会询问的。
一边怔怔的看着萧梦良,她一边在心中思考着对策。
沈嘉园和南宫美霖听公主叫唤,也赶忙抬脚走了进来:“公主,您……”
玉柔这会儿已经从沉痛中回过神来,她转身,从萧梦良身边站起,吩咐喜儿:“你仔细看着他点。”
“是,公主放心。”喜儿连忙站立在chuáng榻附近,眼睛不错珠的望着了萧梦良。
玉柔见此,才抬脚走到了桌子边,与沈嘉园和南宫美霖两人对视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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