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简单梳妆了一番之后,出门就看见了门口跪着眼泪鼻涕一把的枝儿。
枝儿见着救星来了,急忙扑到了老太君的脚边上,哭着说道:“老太君,您快点去救救我家小姐吧!四小姐今天突然闯到我家小姐的院子里,先是对着我家小姐一顿责骂,而后说要带走我家小姐的丫鬟,我家小姐不同意,四小姐不仅伤了她,还正在用刑对柳儿呢!”
“沈嘉园真的是这样做的?”老太君顿时便生了怒气,这个死丫头,她就不能安生一阵子,到处闯祸!
“奴婢所说的全是实话,不敢欺瞒老太君!老太君若是不信,便随奴婢前去一看便知了!”枝儿见此,急忙引路。
老太君赶到的时候,便觉得有些不大对,沈梦园趴在一个小丫鬟边上哭,发型乱了,衣服也是脏兮兮的,一点小姐的样子都没有。
而沈嘉园凑近沈梦园,想与她说话的时候,突然被沈梦园推倒在了地上。
“你这个贱人,离我远点,等老太君来了,看她怎么收拾你!”
这句话偏巧被老太君听了个仔细,她虽然心中偏私,但到底也是名门家教导长大的,如今她已到了颐养天年的岁数,越是到这个岁数,也越发好起了面子。
沈梦园这句“贱人”,实在是庞氏的教导无方!若是传出去了,这外面的贵公子们还怎么娶侯府的女儿。
“梦儿,你这是怎么了?”老太君睨着沈梦园,语气有些疏远。
沈梦园瞧着救星来了,急忙朝着老太君哭喊道:“祖母,梦儿可算是把你给盼来了,这四妹妹眼里到底是没有我这个姐姐了!竟然还对着我出手!还私自杖打我的丫鬟,祖母,您可千万要给梦儿做主啊!”
老太君走近,斜了一眼一旁的沈嘉园。
沈嘉园刚刚被沈梦园推了一下,手臂都被蹭破了,她朝着老太君行了个礼。
“你又在搞什么?竟然敢对梦儿出手?”问责的话,倒是直接指向了沈嘉园。
沈嘉园顿时都感觉好笑,老太君仅仅是听信了沈梦园的言辞,就开始朝着她问罪了,连事qíng的经过到底是如何都不仔细询问一下。
这样的长辈,她到底如何尊敬。
“祖母,嘉儿根本就没有做过这样的事qíng,完全是那丫鬟不小心踢到了姐姐。嘉儿本是来朝着三姐姐要人的,结果三姐姐不给人,反而要把嘉儿赶出去。后来,三姐姐的奴婢伤了三姐姐,嘉儿急着为三姐姐抱打不平,想要罚了这丫鬟,三姐姐也默许了,谁知道刚动了板子,三姐姐就扑倒在了丫鬟的面前,大哭大闹。”不管老太君听不听,这话也是要说的。
老太君嗤笑,“梦儿的丫鬟该如何处置,什么时候轮的上你出手?”
老太君才不管到底谁伤的谁,挑好重点,稳固一下局势,然后两边一起罚。
“祖母,这件事,嘉儿承认,是嘉儿冒失莽撞了,但是嘉儿当时也是慌了,一心为了三姐姐着想,嘉儿愿意领罚。”沈嘉园早已猜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但是她不得不去做,月桂白白挨了那一巴掌,怎么可以白挨?
“侯府怎地教出了你们这种没规矩的女儿,梦儿,既然嘉儿愿意领罚了,你就起来吧,瞧你什么鬼样子,赶快差人叫大夫来。”老太君一边责骂着沈嘉园,也没忘记捎上沈梦园。
沈嘉园低着头,声音哽塞,继续说道:“祖母,您之前让嘉儿到三姐姐这里来带人,三姐姐却说天皇老子来了,也不给人,还说都是……屁话。”
老太君听此,倒是有些不高兴了,“梦儿,你现在是连本太君的话都不愿意听了么?”
沈梦园一下子慌了神,怎么可能?她当时还以为沈嘉园是到她院子里来抢人的,她的态度才那么qiáng硬。
“祖母,梦儿没有这个意思,四妹妹也没告诉梦儿,这人是祖母要了去的。”沈梦园仔细想着当时的qíng景,沈嘉园确实是什么都没说,上门就来要人。
沈嘉园装出一脸委屈的模样看着沈梦园,“姐姐,你也没有给我这个机会说,就说要赶我和管家出去。”
老太君的目光落在了一直站在边上,垂着头,一句话不说的李管家身上,“可有此事,梦儿要赶你们出去?”
李管家轻咳一声,“四小姐说的话,表面意思确实是如此的。但是这之间,恐怕两位小姐之前是生了什么误会。”
李管家倒不愧是做了侯府三十年的管家,说起话来,也总留些余地。
“梦儿,你可是长了好本事!什么天皇老子,你倒是说得出口!本太君派去的人,你竟然都敢赶出去!就算是你们两个姐妹之前,生了什么误会,也不能三天两头的在内院里闹得乌烟瘴气的!嘉儿,你作为妹妹,你就不能让让梦儿?《女诫》上写的东西,你可有读过?你身为侯府的女儿,怎么会如此不识大体?”老太君指着两人责骂道。
说起来,该读《女诫》的,不应该是沈梦园?
“祖母!这完全就是沈嘉园的错!祖母怎么只是口头责骂就算了?她可是把梦儿害成了这样,若是梦儿破了相,还怎么嫁人!”沈梦园秀出了苦ròu技,希望赢得老太君的一点心疼。
老太君看着沈梦园那副凄惨的模样,也不想多看两眼,“赶快把三小姐带下去,好生服侍,”转过身,又朝着管家说道,“去把人给本太君带出来。”
那人说的是自然是来糙和萍儿。
第十八章纠结
这边的事qíng处理好了,剩下就是沈嘉园这里的了。
即使就在一个时辰之前,老太君与沈嘉园表面看起来相处融洽,但是下一刻,谁也说不准老太君是否还会维持之前的那种态度。
“先是伤了你三姐,后是伤了你三姐的丫鬟。你母亲不在,作为你的祖母,为了给你三姐一个jiāo代,你这处罚自然是免不了的,可知道?”老太君拂了拂衣袖上的灰尘,冷声说道。
沈嘉园低下头,“嘉儿知道。”
沈嘉园身后的月桂刚想说什么,沉香在一旁及时拉住了,对着她摇了摇头,她不希望小姐一直被压制着,同时也不希望小姐因为一直奋力的相抗,落得适得其反的效果。
“你是侯府的嫡女,懂得规矩要比旁人更多,回去去祠堂里跪着罚抄佛经,三日,除一日三餐外,不得踏出门一步。”
郭嬷嬷听此,瞧了两眼沈嘉园,又在老太君耳边说了些什么,老太君挥挥手,似是改变了主意,“祠堂,每日去跪个六个时辰,佛经抄上十遍即可,药汤的事qíng,你也得给本太君好好做。”
“是。”终于送走了老太君,沈嘉园也打道回府了。
刚进了院子,沈嘉园便让沉香去找伤药,月桂刚刚挨得那一下,还真是不轻,但是刚刚月桂头埋得挺低,老太君压根没看到月桂脸上的伤。
“月桂,你会不会怪我,没有老太君面前提起,你被打的事qíng。”沈嘉园接过了沉香手中的伤药,亲自为月桂涂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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