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园气的哭笑不得,原本想要求qíng的话也不说了,她直挺挺跪在那儿,“既是如此,一切便谨遵太后懿旨了吧。”
“什么?”不待沈梦园再反应什么,一太监便提着一个拔牙的家伙什走了过来。
沈梦园吓得急忙挣扎起来:“公主,玉柔公主,您不是说了会帮我进宫的吗?你出来呀,快来救我!太后娘娘要杀人了呀,她要杀了我啊。”这会儿,沈梦园是真被吓破了胆子,想也没想的就赶紧大声叫喊了起来。
听着她那不成体统的叫喊声,太后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一抹厌烦来:“当真是聒噪的很,连舌头也给哀家拔了。”
“太后!”沈嘉园到底忍不住了,“三姐姐胡言乱语,中伤太后娘娘和蕊姬娘娘,是她的错,但求太后娘娘先暂且饶恕三姐姐一命,毕竟,这大好的日子,实在是不宜见到血腥的呀。”
沈嘉园倒不是有多想为沈梦园求qíng,只是,她此刻的状态委实有些太过蹊跷了。她即便再趾高气扬,目中无人,见到太后,她也不可能还如此的,激动惊慌下连跪拜之礼都忘记了?被怒斥之后不仅不知收敛,还冤枉太后娘娘?
沈梦园向来圆滑,她不可能如此表现的!
果然,听沈嘉园为她求qíng,她不仅不知感恩,反而又瞪着她道:“沈嘉园,你以为你帮我求qíng我就会原谅你了吗?不会,这根本就是你用的计对不对?你让李蕊来刺激我,而后又让玉柔公主出来,让我看到希望,再然后太后娘娘过来,你想要借她的手处死我,你怕我,怕我将来得宠会踩死你是不是?”
太后跟前这种不吉利的话都说了出来,一时之间,偌大的院子里静悄悄的,大家都埋着头,大气不敢喘一声。生怕谁会惊扰了太后,也被一同治了罪的!
眼见着太后又要挥手示意太监行刑,玉柔公主却是突地进来跪倒在了地上:“皇祖母息怒,沈梦园虽然张狂,但决计不可能会如此不识好歹,肆意胡言乱语的。玉柔已经让人去请了父皇母后过来,并差人去太医院请了太医,请皇祖母稍等片刻,许是有人做了什么不gān净的手脚也未可知。”
玉柔言辞诚恳的说完一席话,又跪地磕了一头,“玉柔知晓,现如今玉柔也难以独善其身,但皇祖母,玉柔还想说一句,今儿个玉柔是想要来看秀女众生态的,也是存了让李蕊试探她们的意思,可玉柔绝不曾故意指使什么,或者是做出什么有悖于宫规的事qíng来的。”
一番话说完,太后也沉默了下去。
良久,她点点头,望向了一旁跪地的沈嘉园,道:“你可是也觉得事有蹊跷,才那么说的?”
“是。”
太后微微颔首:“是个能顾全大局的。”她眸光落在沈嘉园身上打量了一番,道:“你既然能得到皇上青睐,钦赐为玉柔的伴读,想来也是有几分过人之处的。既是如此,你家姐妹确实是不该这般不是礼数像是个山野无知村妇一般,猖狂而愚昧的。”
她沉沉叹了一口气,道:“也罢,那么便等着皇帝来了再处理此事吧。”
第一百八十三章五石散,乱心魔
话音刚落,皇帝皇后,身后还跟着一堆的太医,便浩浩dàngdàng的走了进来。
皇帝大掌一挥,示意太医上前,冷声从唇中迸出一字,道:“查!”
“是!”太医院众人连忙都到了沈梦园跟前。
彼时,沈梦园依旧在大声叫嚷着,还不许太医靠近。
无奈之下,皇帝命人直接一掌劈晕了沈梦园。
太医一个个上前,然而,查出来的结果却是不太乐观。几名太医面面相觑一番,随即都跪了地,禀报道:“回皇上,这位姑娘体内有五石散的迹象。但分量极轻,应当是今日才误食下去或者是误吸进去的。”
皇帝沉着眼望向其他的太医,得到的都是统一的措辞,更有太医言之凿凿道:“此五石散应当是在两个时辰之内吸摄进体内的。”
所以,这便是说明,沈梦园是在这守卫森严的皇宫中中了五石散的?
五石散具有迷惑心智,扩大心魔的作用,刚才沈梦园所言,虽然状若疯癫,可到底她心中还是那般想的。
是而,太后也不可能轻轻饶恕了她。只不过,现如今最重要的却是查探她是如何中了五石散的。
皇帝一脸yīn沉的望向地上跪着的玉柔,沈嘉园和李蕊,眸中闪过一道儿纠结的怀疑。
他很不想怀疑她们,可是除了这三人之外,便是这所有的待选秀女,会是谁对沈梦园下了手?
想起玉柔曾经说过的话,皇帝的心再度沉了几分。
彼时,正好有雪花飘落起来。
本是阳光明媚chūn暖花开的三月,天空中却是陡的飘起了雪花。皇帝的心中再度涌现出了一种惶恐,钦天监的话如雷贯耳,皇帝再也忍耐不住,起身道:“玉柔,蕊姬,沈嘉园,你们三个给朕过来!其他人,各自散了。”
皇后一脸为难的望向皇帝:“那这秀女……”
“你看着处理就好。”皇帝相当不悦的挥了挥手,抬脚直接走了出去。
玉和宫中,皇帝沉默着坐在一张凳子上,一手搁置在身旁的圆桌上,他的大掌展开复又合上。好一会儿,就在地上跪着的三人几乎快要承受不住他的帝王威压之时,他才沉声开口了。
“玉柔,你那日笑言,沈梦园爱慕虚荣,才识浅薄,还说她不自量力,想要陪王伴驾,言谈之间的鄙视不屑,朕还犹记得清清楚楚。”
此刻,他却突然提起了这一茬事qíng来?为何?
玉柔公主冰雪聪明,怎会不知皇帝的想法?她猛地抬头,难以置信的望向眼前的真龙天子:“父皇莫不是怀疑儿臣对那沈梦园做了什么?”
见皇帝并没有反驳,玉柔冷笑:“儿臣是不屑那沈梦园为人惺惺作态,可也绝对不会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去对付一个人,更不可能在父皇选秀这日做下这种事qíng。父皇,儿臣只是一个公主,除了是母后亲生之外,还备受您的恩宠。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荣耀,儿臣是傻了,还是缺心眼了,才会去做这种自掘坟墓不讨好的事qíng来?”
这话中的意思表达了很多,一时间,皇帝望着玉柔的眼神便凛冽了几分。但随之,他便又释然了起来。
玉柔只是一介公主,即便是她再聪明,再能知晓他的心思,又能如何?左不过是为了讨他欢心而已,还能做出什么谋朝篡位的忤逆之事不成?
一介女流,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那么,今日之事,可是与谋逆之事有关?
去年十一月本是寒冰初降之极,却是倾盆大雨不止,今天,本来是chūn色明媚满园生香的,此刻,却是天地沉沉,鹅毛大雪。
看着宫门口那已经堆了一层的雪花,皇帝不禁又多想了一些。
良久,他又出声问道:“沈嘉园你呢?”
“臣女自早晨进宫之后便一直陪在公主身边。”这话中意思,便是她根本没有和沈梦园单独接触的时间,根本就不可能对她下五石散的。抿了抿唇,沈嘉园又道:“更何况,五石散珍贵稀缺,也不是臣女所能够奢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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