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南宫美霖的醉意也被这一番话吓的醒了一大半,她伸手紧紧拽着六皇子的袖口,瞪着眼睛,难掩惊慌的问道:“六皇子这话什么意思?皇上也会知晓萧梦良在逍遥王府中吗?”若是他真知道了?该如何是好?
私藏朝廷重臣,隐而不报,即便她们是好心救人一命的,却也触犯了当朝律法啊。父王前些个日子还千叮咛万嘱咐的要她一定要把事qíng处理好了,她若是处理不当,会不会为逍遥王府带来祸端?
南宫美霖越想越觉得心里惶惶,抬眼,她就朝着萧梦良道:“现如今你既是已经好了,就赶紧回去你的侍郎府上吧,这逍遥王府内虽然只有我们一家三个主子,可美霖还盼着能够找到神医,再亲耳听到母妃叫我一声呢。我可不敢陪着你们再这么冒险了!”她说着微微嘟着嘴,伸手去晃了晃沈嘉园,道:“嘉园,你说对不对?”
沈嘉园伸手拍了拍南宫美霖的手背,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抬头愕然的对上了六皇子:“六皇子可有什么好的法子没有?”
六皇子没好气的挥了挥手:“你们一个个的都巴不得本皇子永远别掺合进来这事儿了,现在又来问本皇子gān什么?本皇子又不是当事人,没招!”他气咻咻的哼了一声,抬手摇着折扇,别过眼睛望向其他地方,使劲的煽起了风。
玉柔急的都快要哭了起来,伸手拽着萧梦良,她道:“他不能回去侍郎府中,要是回去了,所有的一切就又要回到原点了。”不管他意愿如何,也不管她又多想在一起,父皇母后那儿就过不去这一关!
“可……”南宫美霖到底也不敢和玉柔公主呛声,只是抬眼瞪着了萧梦良,道:“你说你也真是的,既然喜欢公主,怎么还要娶了旁人呢,还让她领养了孩子。这下好了,你们不容易走到一块儿不说,还连累的逍遥王府都要遭殃了!”南宫美霖的口气非常不悦,带着浓浓的埋怨。
可这份埋怨,却是沈嘉园也想要说的,当初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qíng,会让重qíng重义甚至拿命守护玉柔的萧梦良决然而然的就抛弃了玉柔,另娶了她人呢?
六皇子听南宫美霖提起往事来,也是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使劲的把手中的折扇扔到桌子上,他怒目瞪向萧梦良:“既知如此,何必当初?萧梦良,你到底是为了遮掩些什么?”虽然和他接触的次数不多,可他自认为,他看人的目光还是准确的,那种发自于内心的对玉柔的喜爱,那份为了玉柔而拼命相救的豪qíng,不是真爱,断然做不到如此。
可既是真爱,他又为何会不声不响的就娶了别人,还入职当了礼部侍郎?
一度,他曾经以为,萧梦良就是一个láng心狗肺之人,他利用玉柔的深qíng,让父皇和他做了jiāo易。许他官场平步青云,但却也断绝他和玉柔的关系往来。
可现如今,他却觉得,他是不是猜错了什么?
眼前的萧梦良神色痛苦,面色凄然,明显就是有苦难言,bī不得已的模样。可是,会是什么事qíng,让他放下了玉柔和他之间的这份深qíng呢?
玉柔此刻也松开了萧梦良的手,其实,她也想要知道,知道当初为什么,萧梦良会离开的那般决然。不留一句话,不说一个理由,转身,他就离开了她身边。
亭子中一时静悄悄的,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萧梦良。
风声阵阵,chuī动的不远处的竹林簌簌作响,空气中花香依旧却早已失去了当初滋味,唇齿间流转的尽是苦涩哀转。
萧梦良眼睛微闭,神色凄苦间心思百转千回,纠结不堪。良久,他缓缓睁开眼睛,嘴唇微启,薄弱苍白的道:“此事说来话长。”
“话长也无所谓,本公主想要知道为什么。”玉柔这会儿倒是有些急躁了起来。心里隐隐带着几分忐忑,她双眸直勾勾的望向萧梦良。
第二百零二章酒后吐真言
萧梦良自是知晓她心中的担忧,伸手拉起她的手,他揉搓着,道:“梦良对公主的心从来都没有改变过,公主你相信我。”
玉柔低眸望向被他握住的手,沉默着没有应声。
萧梦良沉沉叹了一气,抬眼望向了六皇子道:“不知六皇子可否还记得,五年前,宫中风云突变,皇后娘娘差点后位不保之事?”
听得他竟是提起了这茬事qíng来,六皇子眉目间掠过了一道儿不自在,抬眼,他瞧了玉柔一眼,随即薄唇抿成了一道直线,冷声道:“你继续说。”
“当时我和公主正是相知相许的时候,玉柔因为皇后娘娘的缘故,周围也是明枪暗箭的不断。然而微臣那时候刚刚入仕,若不是得了玉柔公主的青睐,便是连入宫见驾的资格都没有的。如此根基薄弱,无权无势的人,和公主在一起,只怕也只会拖了公主的后腿。”更甚者,可能会连累的玉柔连命都保不住。
这话他没有直说出来,但大家都是见过世面的人,又缘何会想不到呢。
沈嘉园微微一叹,说到底,萧梦良那会儿放手,对公主而言,未尝不是另一种保护?只是,他到底是没有想到,那会让玉柔的心更加伤痛了而已!
但事qíng已然发生,她现在评论再多也改变不了即成的事实,只能喟然一叹,继续听了下去。
“那会儿皇后娘娘日日不得安宁,便是她约见我去御花园说事也会招了旁人的黑手。我犹记得,当初我被一个宫女带进了宫,却不想,远远的,那宫女却是突地叫唤了一声。我吓得一个激灵,抬眼望去,便见不远处百花丛中站着的皇后娘娘,正侧身闪了一下,而后,一根东西直直的朝着我这边she了过来,猛地扎进一旁的柱子中。”
萧梦良似是又想到了当初的qíng景,身子微微瑟缩了一下,他道:“我看了一眼,这才发现那东西竟然只是一根树枝。”
“后来有宫人把那树枝拔了出来,我才知晓,一根树枝竟然也会有那么大的力道。”他抬手轻轻比划了一个长度,道:“入柱四分,差点都把那柱子穿透了呀。”他微微带了感叹。
六皇子听着,却是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睛,宫中竟还有如此身手了得的人吗?是谁的人马?他身边最厉害的暗卫怕也做不到如此吧?
而沈嘉园和南宫美霖则是瞪大了眼睛,难掩惊诧的望向了萧梦良。
萧梦良苦涩的道:“若是事qíng就这样了还算好,皇后娘娘身形一闪毕竟躲了过去。可不曾想,皇后娘娘踉跄闪身的时候踩到了鹅卵石上,身子一栽,她便直直的摔倒在了地上。”
萧梦良停顿一下,微微闭了闭眼睛,似是带了一抹沉痛的道:“我犹记得,当初身旁的宫女脸色都突地白了起来,她也顾不上我了,抬脚撩着裙子便朝着皇后娘娘跑了过去。”
“皇后娘娘身下有一大片的血迹,那颜色鲜红鲜红的,我吓得腿肚子都打颤了起来。正想着我是要远路出宫去,还是跟着那带我进来的宫女过去,却又听着另外一个宫女大叫了一声七皇子,而后,一旁的树影间便快速跑走了一人。皇后娘娘当时便气的差点撅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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