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疑点多多,杀jī儆猴?
今晚的月亮很好,又大又圆的,月色仿若是一层轻柔的纱似的,笼罩在天地之间,让所有的景致都多了一层柔和的美。
沈嘉园装作出门赏月的模样,先是抬头看了一眼星空,才偏头望向了走过来的侍卫:“这么晚了,石统领,你不用休息吗?”
“听闻县主房中有些动静,卑职过来看看。”
“呵呵,是吗?那要不然你进去看看?”见石伟没有动作,沈嘉园又笑了起来:“说起来,皇上对我也真是够重视的了,竟然让你堂堂的侍卫头领都过来了,啧啧。”沈嘉园捏着帕子轻笑了一下,随即指了指天上的月:“既然石统领不困的话,不若,陪着本县主一道儿赏赏月亮?”
石伟对他的听力向来有信心,刚才沈嘉园在房中确实是和人说话的,但他却不能真的闯了她一个女儿家的闺房,因而,眼睛微眯着,他思考了一会儿,便点头道:“即使如此,那卑职便陪着县主一会儿吧。”
沈嘉园笑笑,抬脚朝着那梅树下的小桥走了过去。
月色清明,透过树梢,落下斑驳的影,沈嘉园坐在石凳上,手肘抵着在圆桌,偏头望向了一旁小河中的月亮。
人都说镜花水月梦一场的,可她现如今,就觉得是在做梦。只不过,这个梦不是美梦,而是噩梦,一个她永远不想触及的噩梦。
托腮,她望向跟过来站在一旁栏杆处,眺目望向她房间的石伟,笑了一下,问道:“石统领,你是那儿的人?”
“老家是祁县的,现如今已经在京城买了一处宅子。”石伟不解她怎么会这么问,只是挑了挑眉,有些疑虑的望向了她,“县主问这个gān什么?”
“没事儿,我就是随便问问。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是吗?”她微微低头,看向那圆圆的桌子,低声道:“都说月圆如银盘的,这今儿个是十五了吧?月亮竟是这般的圆。”
抬眸,她似是有些感叹的道:“时间过得真快,不过是眨眼间,竟是过去了二十多天呢。”她从入狱到现在已经二十多天了,这二十多天里,舅舅和表哥他们又遭受了怎样的折磨呢?
石伟刚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明白过来沈嘉园话中的意思,可很快,他便想了起来,抬头也望了一眼天上的月,他道:“卑职听闻,县主和将军府的关系极好?”
“是啊,外祖母对我很好,表哥他们更是打心眼里的宠着我,可谁料到,如今,他们出事儿了,我却只能呆在这儿,束手无策,还竟然有心qíng来看月亮!”沈嘉园话音苦涩,带着浓浓的凉意,仿若是一阵凉风chuī过水面,寒气丝丝入骨沁肺。
石伟没有应声,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接话。
沈嘉园也没有想着让他说话,只是又道:“石统领的老家祁县离边界不远吧?”
“是,与边疆小镇洛月镇隔了大约二百里的路程。”
“那也不算近了。”沈嘉园把手缩回了衣袖中,起身,她和石伟站到了一块儿:“你之前听到过巴沙蛇吗?”
“我很小的时候父亲便入京来任职了,五岁的时候,举家便都迁入了京都,不太记得边界的事qíng了。”言下之意,便是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巴沙蛇了呗。
沈嘉园轻闪了一下眼睛,又转移了话题:“上一次玉柔公主在万鲤池落水的事qíng,原本咱们都以为是舒妃出手对付公主的,可后来随着舒妃和七皇子的死,咱们也都知道,凶手许根本就不是两人。我那天在尚阳宫的时候,公主身旁的那个小宫女懂的倒是挺多的,你说,她是真心服侍公主的吗?”一个小小的宫女,却竟然能够知晓边界的巴沙蛇,而且还能知晓它的某些习xing,她果真只是一个宫女?
还是别有目的的接近公主了呢?
石伟眼睛中快速的闪过一道儿光来,目光灼然他望向了沈嘉园:“县主怀疑那小宫女有问题?”
“她懂的太多了,而且,将军府内的人先前根本从来不曾见过那些蛇的。可那小宫女却能只一眼便看出,那蛇最起码是在将军府呆了月余的,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你一个土生土长在边界的人,在那儿生活了五年,脑子里都没有那巴沙蛇的印象,她和你年纪差不多,也是很早便到了京城的,一口地道的京音,她却能够清晰的说出那蛇的所有特征与症状来,这不奇怪吗?”
月色下,沈嘉园的表qíng凝重沉然,眼中微露的凉意仿若和那月色融合为了一体,亮则亮矣,却是凉涔涔的一片。
石伟看着不觉对她有了些许的心疼,都说月是最思念的物,沈嘉园定然是十分惦念将军府中的诸人吧。所以,不断的用她的想法,用她的判断影响着他,想要经他的口,上报于圣上,把这案子中的疑点都一一理清了的。
石伟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是有些奇怪,那你想要怎么办?”
“我想要去天牢探监,想要去看看舅舅他们,问一些问题,可以吗?”
石伟摇了摇头:“皇上是不会同意的。”顿了顿,他又道:“玉柔公主也是不会同意的。”
“将军府现如今就是一个烫手山芋,谁挨着谁遭殃的,县主,听卑职一句劝,你别想那么多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个道理,崇武将军比谁都明白,将军府的众人也比谁都明白。”
沈嘉园听着却是猛地瞪大了眼睛,伸手,她抓紧了小桥上的雕花栏杆:“你什么意思?”莫不是这将军府的事qíng原本就是皇上的手笔?她,不,应该是沈梦园拿进宫的红镖只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引子,真正想要对付的就是崇武将军以及他背后的将军府?
可是现如今正是用人之际,皇上可能会这么做吗?
似是看出了她的疑虑,石伟又淡淡提醒道:“你别忘了,定北侯重伤之后,崇武将军才毛遂自荐领兵上阵的,定北侯醒来之后,你衣袖中却莫名其妙的多了一条小蛇来?而且,皇上又会恰巧那个时候的宣你去了尚阳宫?”
莫说在尚阳宫内宣召沈嘉园一事处处透着古怪,便是那沈梦园恰好那个时候拿着红镖进宫也有些奇怪。
所有的事qíng怎的都偏偏发生在了那一日?凑巧的让人生疑,却又偏偏让人找不出一丝儿的破绽来!
见沈嘉园沉默着,紧紧抿着唇,微蹙了眉头,他又道:“广恩候虽说神通广大,可他有那个本事说动皇上,让他放将军府的人?”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一gān女眷翻不出什么滔天的làng花来,他们只是想要杀尽将军府内的男丁的!也顺便的杀jī儆猴,挫挫某些人的锐气!
而这只猴是谁,或许是功高震主,前朝后宫都有一席之地的陆家,也或许是边界被敌军she中一箭,瘸了一条腿,无法上战场对敌却依旧手握着半边虎符,掌控着兵部大权的硕王爷!
见沈嘉园怔怔的,石伟又道:“这也都是卑职的猜测而已,县主若还想要去天牢自找死路,那石伟也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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