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柔公主在旁冷笑一声:“硕王爷若真是爱护妻女,又何至于会做下如此罪孽深重之事?”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皇帝猛地瞪大了眼睛,怅叹一声,抬头望向了窗户外,硕王府的方向:“是啊,若是真心爱护,又岂会这般不管不顾的?可见,硕王爷并非是真心爱护硕王妃的!”
硕王妃就是皇帝的逆鳞,为了她,他可以多番容忍了硕王爷,为了她,他也可以快刀斩乱麻,处死硕王爷。
“来人,硕王爷大逆不道,私通匈奴,欺君罔上,令,斩立决!”
“不!”固安大叫了一声,也不顾的这是在御前,起身,她朝着御书房外就跑了出去。
硕王妃也早已经到了宫中等候消息,此刻,她正在秦妃宫中坐着。
“姐姐,王爷不会真出什么事qíng吧?”硕王妃一身深蓝色的得体宫装,坐在一旁的榻上,和秦妃面面相对,横隔了一张矮桌。此刻,她那张和秦妃颇为相似,却神态截然不同的脸上,更是多了一抹焦躁的忧心。
秦妃拿起一旁宫女递过来的羹子,在白玉瓷质小碗上轻划了一下,她动作优雅的盛了一匙莲子羹,抿进了口中,安慰道:“妹妹别急,沉得住气。这么多年,皇上都能忍下去了,没道理,如今,他倒忍不下去了。先吃口莲子羹,静静心。”
硕王妃闻言,也尝了一口,然而,她只吃了一口便再也吃不下了,把羹子放下,她急急的起身:“不行,姐姐,我等不及了。王爷是被带刀侍卫带走的,这现在过了这么久,我心里害怕,我得过去看看去!”
说着,硕王妃便抬脚急急的跨过了门槛,刚刚走到尚阳宫的宫门口,便见固安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
“固安,你怎么跑的这般慌张?”
“母妃!”固安使劲的喘了一口气,停下脚步,她扬起帕子朝硕王妃招了招手,另一手却扶着了一侧的桂花树gān。香汗淋漓不断的涌现在脸上,鼻尖,在清晨的阳光下,仿若是一颗颗露珠一般,豆大的折she着阳光,划出一抹刺眼的光来,固安县主上气不接下气的微微弯了弯腰,在硕王妃走过来的时候,伸手就赶紧拽着了她的手:“母妃,大事不好了,皇上要对父王斩立决!”
“斩立决?”硕王妃只觉得脚下的土地都有些松软起来,眼前也是一阵头晕眼花的,她的身子几yù站立不稳,剧烈的摇晃两下,她抬手,双手使劲的搭着在了固安县主的肩膀上,嘴唇哆嗦着,几乎调不成调:“你,说的当真?”
“是,母妃,咱们赶紧去救父王吧,迟了,就来不及了。”她拉着硕王妃的手快速朝着御书房走去。
彼时,正有侍卫从御书房里把硕王爷拉了出来。刀剑横隔间,硕王妃和硕王爷遥遥相对,硕王妃那张绝色脸庞上拢出一抹烟雨愁绪来:“王爷!”她哭喊着叫了一声,而后,提着裙摆,飞速的朝着御书房门口跑了过去。
皇帝正带着众人从御书房里走了出来,看着那一抹翩纤身影,像极了与她初见,她在放风筝时候的飞扬姿态。他的心猛地一顿,站在那儿,手指微微轻颤了起来:“涵儿”。一声呢呐从口中qíng不自禁的溢出,他手就要张开去迎接她的怀抱,然而,下一刻,一个梨花带雨,俏丽粉面便跪着在了他的脚下。
“皇上,王爷犯了什么错,您要对他斩立决?皇上!”她哭得撕心裂肺的,那眼泪像是一颗颗珍珠一般,不断的从眼角滚落,又不断的落于他的脚前。
皇帝低敛了眉目,看着眼前哭得泪人一般的秦涵,思绪却飘出去了好远。
犹记得初见面,是在一个郊外。那是一个阳chūn三月的天气,惠风和畅,糙长莺飞。宽阔的糙地中,尽是放风筝的少女。娇悄声不断入耳,让本在吟诗作对的少男们各个都扬长了脖子,想要去看看那遮挡在面纱后的女娇娥是何种惊人美貌。
一阵风扬起,chuī落了秦涵脸上的轻纱,她惊呼一声,连忙想要去拿着那随风飘远的轻纱,可就是那么一刹那的松懈,手中的风筝亦随风远去,滑落了掌心。秦涵娇俏的跺了跺脚,脸上浮现一抹又是惋惜又是其他的神qíng。
那会儿的他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见她qíng趣逗人,便不觉铭记在了心上。后来多番打听,才知晓她是秦家女。本以为凭借他的身份,他可以抱得美人归,却奈何,yīn差阳错,她的姐姐却是入了宫。
往日种种浮现在心中,那丝儿萦绕在心田的最原始的悸动却从来不曾忘怀。皇帝有些怔怔然的望向地上跪着的人儿,她一身深蓝色的宫装褪去了几分稚嫩,却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只是,那神qíng间再也找不到当初丁点的念想,却全成了一丝儿哀伤愁绪。
皇帝只觉得这么多年来的时光果真是抹去了不少,不仅抹去了往日光yīn,更抹去了如花容颜,少女初心。
听着她一声声的只为硕王爷求qíng,皇帝的心中仿若有什么渐渐guī裂开来,他缓缓而又低沉的开口,道:“硕王妃起来吧,硕王爷通敌叛国,欺瞒于朕,他已经供认不讳了,你便是再求qíng也是无济于事的。”他抬脚朝着一旁的走廊而去。
沈嘉园看着地上哭成一滩水似的泪人,不觉多瞧了她一眼。姿色上乘,我见犹怜的,倒确实是比秦妃多了一种风味,然而,她却是太愚蠢了一些。这个时候来皇上跟前求qíng,无异于把她最后在皇帝心中的一点儿美好回忆全部抹杀gān净了。
看皇帝已然走了两步,沈嘉园微微屈身,蹲着在了瘫软在地上的硕王妃跟前:“硕王妃别太伤心了,皇上对硕王府已经是格外开恩了,王妃还是先擦一擦眼泪吧。”
硕王妃抬头呆呆的望向沈嘉园。
一旁的固安却已经冲了过来,伸手夺过沈嘉园手中的帕子,她扔在地上,朝着它上面便淬了两口:“不用你假惺惺的,沈嘉园,我固安在此发誓,和你不死不休。父王的仇我会记得,我不会让你好死的!”
这话,顺着风声飘进了刚刚要转身的皇帝耳朵中,他的身影猛地一僵,紧接着,便听到沈嘉园的声音低沉的响起:“固安县主这话可是说错了,硕王爷之事乃是咎由自取,可和嘉园一点儿关系也没有的。”
“你胡说,若不是你在皇上跟前胡乱嚼舌,把弄是非,皇上又如何可能会发现这些?父王又如何会落到这般境地?都是你,沈嘉园,都怨你,我要杀了你!”固安说着,从头上摘下来一颗簪子,就朝着沈嘉园刺了过去。
第二百二十九章沈嘉园被刺受伤
“嘉园小心!”陆演彼时正回头朝这边望来,见固安县主蹲身就要刺向沈嘉园的颈间命脉处,不觉大喊一声,随即跟皇上告罪一声,极速朝这边跑了过来。
因为心中急切,竟是在这般短的距离内都用上了轻功。
然而,他还是有些迟了。
沈嘉园虽然在他喊声响起的那刻,便快速挪动了身子,却禁不住固安县主的奋力一扑,躲过去了命门处,却忘记了收回胳膊。胳膊上瞬间便cha了一根明晃晃的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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